第一百二十七章 崩潰
溫傾初想要沖進(jìn)病房,卻被醫(yī)生攔住了,病房外傳來了母親崩潰的哭泣聲,父親的怒罵聲和控訴聲。
然而他卻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
他的妹妹傾雨,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全身被解刨,縫合了那么多次,她雖然打了麻藥,但是她痛不痛???
“不...傾雨,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溫傾初拉住了醫(yī)生的袖子,極力想沖進(jìn)手術(shù)室。
醫(yī)生看到他的反應(yīng),被嚇了一大跳。溫儒謙趕緊將溫傾初拉到一邊,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都變成什么樣了!
他寧可溫傾初外遇出軌被拍,也比這樣失心瘋要來得好。
醫(yī)生哈哈地笑了一聲,“溫先生,你不用擔(dān)心,你妹妹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縫了幾針?!?p> “斷手?jǐn)嗄_的都可以活下來,更何況只是傷了胳膊?!?p> “她之所以會昏迷,就是因為她這幾天過度操勞,再加上驚嚇過度,并不是傷口很嚴(yán)重?!?p> “那她大概什么時候能出院?”
“等她醒過來,大概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p> 幾天后。
“哥,你也太夸張了?!睖貎A雨喝著一碗很淡的湯她聽到溫傾初前幾天的事情,仍然想笑出來。
傷個肩膀就會死,那么自己早死了好幾回了。
她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就是肩膀動的時候會很疼。
但溫傾初愣是強(qiáng)行將她留在醫(yī)院,硬是給人家占了一個床位。
“對了,哥...這是誰落下的?!睖貎A雨伸出手,想要去拿床邊的創(chuàng)傷藥,胳膊卻感覺一陣疼痛。
“啊....”她將手悄悄地縮了回來。溫傾初見她疼痛,連忙幫她把這個止痛藥拿了過來。
“還有花兒..還有那些補(bǔ)品...其實包括你喝的雞湯,都是那個人送過來的?!?p> “那個人?哪個人?”
溫傾初沉默了,他答應(yīng)過那個人,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是江書遙嗎?”
溫傾初張開口,下意識想否認(rèn),但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他昨天晚上來過,在你睡著的時候,守在你床邊照顧你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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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書遙坐在病床前,溫柔地?fù)崦念^發(fā),仔仔細(xì)細(xì)地拿起毛巾,擦拭著她的臉頰。
“書遙,傾雨會醒過來的,她只是暫時昏迷了?!?p>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以為她...”
“你應(yīng)該告訴我才對!”江書遙轉(zhuǎn)過頭來,用責(zé)備般狠厲的眼神看著溫傾初。
即便溫傾初什么過錯也沒有,也會被他遷怒進(jìn)去。更何況是那個讓溫傾雨躺在這里的言明,他恨不得將言明活活撕碎。
“原來這就是傾雨去那邊的目的,你們溫家就是這樣對她的!讓她陷入到危險中?”
江書遙一直用一種激動但卻克制的聲音說道,生怕打擾了溫傾雨休息。
由于音量不能過高,江書遙的情緒只能通過夸張的動作來表達(dá)了。
溫傾初好歹有些脾氣,聽到江書遙對江家偏見的話語,他忍不住說了一句:“溫傾雨他也是溫家人,你若是有個本事,就把她變成你們江家的人啊?!?p> “我正有此意?!?p> 溫傾初見他情緒緩和了很多,就開口說道:“其實..這次的事情,比你想象得更復(fù)雜?!?p> “復(fù)雜?”
溫家的人果然一個樣子,神神秘秘,絮絮叨叨。
只不過面前是溫傾初,一個男的,江書遙對他并沒有什么耐心。
“反正不能說...無所謂了,她能醒過來才是最重要的?!?p> 江書遙看著睡夢中的她,學(xué)著她的樣子皺緊了眉頭。即便在昏迷的時候,也難得一絲安穩(wěn)。
他在觸碰她的時候,心中總能感覺一陣疼痛。一種痛來源于他太過強(qiáng)烈的感情,另一種,仿佛是共感,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疼痛。
“不要讓她知道我來過了?!?p> “或許她知道你來了,她會更高興的。”
溫傾初不知道溫傾雨是不是這樣想的,至少他是這樣認(rèn)為的。
“不會的,她要是知道我來了,她的心理負(fù)擔(dān)會更重的?!?p> ——————
“他成熟了許多?!睖貎A雨的嘴邊稍稍揚(yáng)起,這本該是她所想,可是她卻感覺有種落寞感。
“這可都是因為你?!?p> “是啊?!?p> 溫傾雨忍著疼痛,將碗拿了起來。溫傾初想上前去拿,她卻搖了搖頭。
那個碗還是溫?zé)岬?,可能過不久,湯就要涼了。
溫傾雨從喝湯的第一口,就知道這個湯是江書遙熬的。他愛吃姜,雞湯里面姜的味道總是很濃。
他不吃香菜,自己必須得吃。他愛吃西芹,可是自己又不愛吃。唯有姜,是他們都愛吃的東西。
“對了,言叔叔的事情...”
“父親沒有辦法,他必須重懲言明,言叔叔可能免不了幾年的牢獄了?!?p> “假如父親不告他,蔣政霆必然會起疑心的?!?p> 溫傾雨的喉嚨感覺有些刺痛,她放下了碗。一股莫名的憤慨卡在了胃里。
“這...明明....”
溫傾雨從床上猛地站了起來,她搖著頭。盡管她在行動開始之前,就想到了自己會拖累言明的事情。
但是事實真的來臨那一刻,她感覺自己要崩潰了。自己又再一次,再一次將無辜的人拖累進(jìn)來。
“不!”溫傾雨想跑出去,溫傾初卻狠狠地拽住她,最終拽不住,只得將她狠狠地按在了懷中。
“沒事的...傾雨...”溫傾初緊緊地抱住了她,撫摸著她的后背。
“你要哭就哭出來?!?p> “不要!為什么會這樣,我不是和蔣政霆一樣嗎?我和他一樣惡毒。”
“我只會害了別人,假如我不去找他...他怎么會坐牢!”
溫傾雨將頭狠狠地往地上撞,她肩膀上的傷口已經(jīng)裂開了,滲出了血。
溫傾初死死地抱著她,拼命地讓她不要傷害自己,可是溫傾雨的力氣太大了,他的手臂快無力了。
“傾雨!.....不,樂辰!”
樂辰!?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可又好陌生。
淚水就是在那個瞬間落了下來,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樂辰,有些事情我們沒法改變,但你必須要振作起來!”
她腦海中回想著言明的話語,“別難過,都是為了內(nèi)心的正義。我本來只想茍且偷生,將蔣政霆的事情忘了?!?p> “既然你們堅持正義的事情,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