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怪醫(yī)”戟遠
“尋找適合修煉蒼羽劍術(shù)之人?!”文未止重復了一遍,轉(zhuǎn)而又對文正池的背影說到:“可是!爹,我不能修煉了嗎?”
文正池的背影微微的搖了搖頭:“未止,錦盒打開,便預示為父說擔憂的事情發(fā)生,且看你腳下。”
文未止低下頭,發(fā)現(xiàn)原本腳下的冰川全部消失,腳底下變成了萬丈深淵。
“啊???”
“為父早已知曉你必將經(jīng)此一劫,但我只能保住你的魂魄元氣,無法保住你的肉身……”
“爹,您是說……”
有些不太敢接著說下去,但是她已經(jīng)知道文正池接下來會說什么。
“是的,你的肉身此刻已經(jīng)墜下了萬丈深淵,而我將你的魂魄和元氣引入了錦盒之中,才使得你度過此劫?!?p> “那如今……我……又該如何去做?”
能夠在得知自己肉身已毀的情況下,立刻恢復理智。
這種事情,除了文未止,再沒有第二個人了吧。
文正池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可以很快的接受這樣的事情,所以也不多加贅述生死劫的細節(jié),而是指引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錦盒也會隨之落入深淵,但你戟源師叔已經(jīng)知曉,會尋回錦盒為你重塑肉身?!?p> “重塑肉身……”
文未止愣在原地,當年父親消失,戟遠師叔在主持了她的接任儀式后,也離開了極上劍宗,
沒想到竟然是在做這樣的準備。
“好了,為父的記憶體也已經(jīng)打開,你且在這錦盒之中等待便可?!?p> “等等!爹!你在哪里?。俊?p> 看著眼前的景象開始緩緩消失,文未止知道父親并不在此,
“未止……如今還不是你我父女見面的時機,且好好尋得適合修行之人……”
文正池的聲音越來越虛無縹緲,眼前那被暴風雪環(huán)繞的景象也開始漸漸消失,
文正池的背影越發(fā)的淺淡,最終消失在眼前。
“爹……”
文未止低低的喚了一聲。
文正池的記憶體消失,文未止便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的景象也開始逐漸的退去,
炙烤的冰川開始融化,身邊的溫度開逐漸的降低。
而光亮也越變越暗,眼前的一切都逐漸的消失。
等到她終于適應了黑暗,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就只是身在一個盒子里。
那束將她指引到此處的金光,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既然父親已經(jīng)說了,錦盒落入深淵,戟遠師叔便可得知,
自己就只需要在這里等著就好。
她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
坐在錦盒角落的文未止只覺得眼皮越發(fā)的沉重,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
“未止,未止?”
又有誰在叫自己?
只聽得渺遠的聲音,越來越近,
這時候,一股清新的藥草味道透過鼻尖傳來,瞬間沖破了她身體的所有感官。
身體接觸的冰涼感覺讓她知道自己身后有一塊石板。
空氣中濕潤的氣息和藥草的清香一點點的將她的感知喚醒。
所有的意識和知覺都在此刻涌入。
而那個呼喚她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未止?未止?醒醒,醒醒……”
終于她聽清楚了,是師叔的聲音。
師叔,師叔……
看來師叔已經(jīng)找到自己了。
她開始努力的恢復意識,想要去張張嘴說話,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看看師叔。
過了好一陣,她才終于是發(fā)出了第一個聲音:“師叔……”
可是這聲音,落在她的耳中,卻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聽起來如此的陌生?
只是我的聲音嗎??
文未止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眼前開始感覺到了微弱的光亮,
慢慢的她終于是睜開了眼,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再那個錦盒之中,眼前更像是一個石穴的內(nèi)部。
“你終于醒了……”
文未止轉(zhuǎn)頭,就看到戟遠師叔那張熟悉的面容。
戟遠,雖然與文正池同歲,但面容看起來卻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穿著一身青色長袍,長發(fā)披散在兩肩,只束了個小小的發(fā)髻在腦后,‘
看起來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他與文正池自幼一起成長,但性格迥異。
作為極上劍宗宗主的文正池,一向嚴肅謹慎且正義感十足,
穩(wěn)重,成熟,令人覺得非常的可靠。
戟遠不同,他是一個天性自由的人,性格飄忽不定,非常古怪,
時而積極向上,時而頹喪無比,
從小就喜歡做一些奇奇怪怪,讓人捉摸不透的舉動。
就是這樣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卻彼此無比的信任,是互相扶持的一對摯友。
二人雖同門拜師,志向也大相徑庭。
相對于劍術(shù)劍法,
戟遠更喜歡煉丹煉藥,擺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當初的戟遠只不過是為了和文正池一起,才稀里糊涂拜入了極上劍宗。
入了宗門,也不去修煉劍術(shù)劍法,
而是整日泡在極上劍宗藥閣之內(nèi),研讀那些個煉藥的卷軸。
習得各種煉藥之術(shù),甚至自創(chuàng)了很多丹藥的配方。
以一己之力填補了原本有所空白的
無論極上劍宗的弟子患了多大的病,只要有一口氣在,戟遠必然能使他藥到病除。
但是性格古怪如他,不是他很感興趣的病例,任何人來求藥,他都是閉門不見。
所以在文正池成為極上劍宗宗主之時,
“怪醫(yī)”戟遠的名聲也是傳遍了整個蕪陀大陸。
不僅如此,戟遠開始越來越喜歡各處游歷,
要想在宗門內(nèi)見到他,難上加難,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連他的摯友文正池,也表示捉摸不透戟遠的行蹤。
在冰雪之城爆發(fā)疫病之時,正是戟遠行蹤不明之時,
等他回來,文正池等人也已經(jīng)從冰雪之城返回棲真山,
治療完在那場疫病中負傷的弟子,戟遠就又一次失去了蹤跡。
但就在慕無上被擄走之后,戟遠竟然像是感覺到什么似的,趕回了極上劍宗。
一直到文正池消失,他都沒有再離開宗門。
可是,文未止接替了宗主之位的第三天,戟遠便又一次失去了蹤跡。
對于這個來去匆匆,行蹤詭秘的師叔,文未止只能是無奈的聳聳肩,
連爹都沒辦法掌控的人,自己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去向呢。
令文未止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戟遠師叔的消失,竟然是為了在生死劫之后,給自己重塑肉身。
也就是說,在父親留下那份信的時候,戟遠師叔就知道,自己在日后必將遭此一劫?
可是為什么,那個時候的他不將這個實情告訴自己呢?
文未止總覺得這其中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她也清楚,即使是自己問,戟遠師叔也不可能告訴自己。
她四肢無力,只能用眼睛觀察四周。
“師叔……這里……”
聲音剛出,文未止就察覺到了不一樣,發(fā)出的聲音比自己的聲音更加稚氣一些。
她想要掙扎著起身,
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禁聲音出現(xiàn)了偏差,連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