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蘭郡主離開,剛進了驛館自己的房間,就輕聲說:“進來吧,跟了我這么久,有什么想說的?”
唐慎出來,看著華蘭郡主。
此時華蘭郡主已經(jīng)蒙上了面紗,都不屑于看唐慎,好像唐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唐慎開口了:“你和慕公子什么關(guān)系?”
華蘭郡主樂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說什么關(guān)系?”
唐慎氣地手都抖了,指著華蘭郡主。
“你,你不要臉,毫無羞恥之心。”
“你不配華蘭郡主這個名號。”
華蘭郡主笑得更大聲了,一邊笑,一邊靠近唐慎,將脖子上戴著的黑色紗巾扯下來,呼吸聲都打在了唐慎的臉上。
“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你瞧瞧我,好生瞧瞧,我是個女的嗎?”
最后那一聲我是個女的嗎變了聲,分明是個男子的聲音。
唐慎被嚇到了,轉(zhuǎn)身就要走,門卻被華蘭郡主抬手關(guān)上,一只手扣著唐慎的腰。
“一直以來,我對付的都是男人,現(xiàn)在,我也想看看女人是什么滋味的?!?p> 說著,另一只手摟著唐慎的后腦勺,越來越近。
華蘭郡主咧開嘴笑,妖媚的容顏,配上低沉沙啞的嗓音,讓唐慎這會兒恐懼的心都忍不住劇烈跳動。
因為華蘭郡主而跳動。不,應(yīng)該是因為眼前這個比女子還要好看數(shù)倍的男子而跳動。
唐慎都忘了掙扎,好像心底還帶著一絲期待。
突然,華蘭郡主丟開唐慎,聲音又變回了女子嬌媚的聲音。
唐慎因為腿軟而跌坐在地上。
“滾吧,要是讓我知道你多嘴了,我就讓你和那個勞什子駙馬一個下場?!?p> 唐慎心里一空,連忙爬起來,打開門,疾步跑了。
華蘭郡主這才撿起他剛才丟在地上的圍脖子的黑紗,重新繞在脖子上,原本就不太明顯的喉結(jié)此時更是看不到了。
華蘭郡主走到鏡子旁,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
低聲呢喃:“我親愛的母親,你啊,算計了一輩子的心血,馬上就要毀在你利用了一輩子的兒子手里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呢!”
是的,當(dāng)年綠檀長公主生的并不是女兒,而是兒子,但她需要皇帝承認(rèn)這個孩子,哪怕只是隱晦的身份。
她把知情人都滅了口,把兒子當(dāng)成女兒來養(yǎng),果然,皇上見生的是個女兒,沒了威脅,放心大膽的寵愛,還給了郡主的封號。
而華蘭,從小就被當(dāng)做女孩子一樣教導(dǎo),長公主為了讓華蘭更明白女人的用處,甚至在行房時將華蘭放在一旁的小床上,讓華蘭看著。
華蘭就從小看著自己的母親和不同的男人在床上翻滾。
讓華蘭從心里認(rèn)可自己女孩的身份。
一直到后來,自己長大的,因為容貌總被那些欺主的奴才逗弄。
直到一名膽大的太監(jiān)脫了她的衣服,才發(fā)現(xiàn)她是個男的,叫了一聲:“男的?”
然后就嚇暈過去了。
后來那個太監(jiān)被長公主殺了。
那時,她才覺得自己是個男的。
看著鏡子里的臉,華蘭都有些疑惑了。
不知道愣了多久,這才躺到床上去睡覺。
次日清晨。
春賞。
就是游園,然后表演個才藝助興。
今日就不在祈年殿了,而是在一處別宮,種滿了奇花異草,爭相開放,香味撲鼻。
趙戚月停在邊緣的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擺了一盆蓮瓣蘭,白色的花瓣,淡黃色的花心,伸展枝葉花蕊,猶如一妙齡少女站在蘭花叢里翩翩起舞。
趙戚月喜愛的不得了。
同樣喜歡的,還有文霓,停下來,看著這株蘭花。
“這株天逸荷長的真好看,一看就是有專人打理,這個品種也是很嬌貴的,能養(yǎng)活就需要費不少心力了?!?p> 趙戚月點頭,看著文霓,眼里都在冒星星,沒想到文霓一個大家小姐,一向都是習(xí)慣了別人伺候,將收拾好了的東西送到手邊。
很少有文霓這樣還能明白花農(nóng)不易。
趙戚月輕輕開口:“天逸荷春蘭,荷瓣,素花,特征:春蘭標(biāo)準(zhǔn)園頭矮種,株形矮壯?;ㄉ瘘S,花形大,荷瓣,素心,無雜色。這個品種集矮種、荷瓣、黃色素心花于一體??胺Q空前之稀世珍品。”
這里有很多蘭花,這一株長的最好看,也最名貴。
兩人很是聊的來,文霓和趙戚月一路走,一路看。
“快看,這是垂花蘭唉,喜歡潮濕寒冷,沒想到這兒也有?!?p> 又看到一株,也是放在桌子上。
雖然品種不如天逸荷春蘭那般名貴,只是紋瓣蘭,但這一株紋瓣蘭一看就讓人喜歡,生怕看了第二眼就是褻瀆。
還有蝴蝶蘭,建蘭,墨蘭,各種各樣,千嬌百媚。
文霓最喜歡的花就是蘭花,來了這兒都覺得心情美好了很多。
趙戚月也很樂意和文霓聊蘭花。
“……”
午膳時間。
春賞規(guī)模不大,便分為了幾個花廳,男的三個花廳,女的兩個花廳。
落座。
秀麗郡主和馮夕顏趙戚月等人坐在一起。
菡萏在一旁給趙戚月布菜。
趙戚月沒什么胃口。
沒吃多少,就到了前廳,前廳很大,桌椅都已經(jīng)布好了。
用過午膳就在這邊喝茶,聊聊,就開始比試才藝。
沒什么好看的,趙戚月直看的打瞌睡。
好不容易春賞完了,華蘭郡主一曲傾城舞驚艷四座,離國得了勝牌。
北辰傲氣地臉都白了。
雖然看華蘭郡主跳舞是一種享受,但畢竟自己的國家輸了。
只能把目光再次落在趙戚月身上,反正春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有了轉(zhuǎn)寰的余地。
慕歲辭嘖嘖兩聲,旁邊的趙祁逢都忍不住側(cè)目看著慕歲辭,魏長風(fēng)問:“怎么了?”
慕歲辭淡定收回目光,語氣風(fēng)輕雨淡:“我想把他的眼睛給剜了?!?p> 魏長風(fēng)一愣,順著剛才慕歲辭看的方向,就看到北辰傲看著趙戚月,笑得意味深長。
趙祁逢自然也看到了,勾唇輕笑,搖搖頭,表示無奈。
魏長風(fēng)拍了拍慕歲辭的肩膀:“兄弟,同情你?!?p> 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虎視眈眈的看著,怎么都會心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