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七層的高樓向下望,草坪層層疊疊的翠綠,夾雜著粉紅里略帶些黃色的小花朵。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花朵可以燎原,延燒到目光不可及的地方。
整個房間里都透漏出主人是個有潔癖的男人。
僅有的凌亂反倒是婻洲長睡不起的那間臥室了。
自從婻洲借住到了歐島家中,這人便時常將工作搬回來家中,美其名曰為了方便照顧她。
兩人相處和諧倒也沒有在意過孤男寡女這個問題。
她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如此專注地工作,一半側(cè)臉在陽光里,一半在陰影處。像個天使,隱約又像個惡魔。
修長的手指毫不停歇地在鍵盤上起舞,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中透漏著男人自信的光芒。
如果她先遇到他,是不是會不一樣。
如果可以先遇到他,是不是才能配得上他。
可惜沒有如果。
就像郭敬明的《悲傷逆流成河》,最是美好的顧森西也救不了易瑤。
在被楊洋洋狠狠甩下“一巴掌”的時候,她再想,這個世界可不可以不要太殘忍。
可是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童話故事。
婻洲靜靜蜷縮在角落里,看著他認(rèn)真的模樣,棱角分明的俊俏臉上寫滿了我很嚴(yán)肅四個字。
舔舔干巴的嘴唇,邁著虛飄的步子回到臥室。
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還真是難得,可惜這茶水似藥一般的苦,偏偏還涼了,一口氣咽下半杯,鬧的一陣陣反胃。
撇了撇嘴。
“在干嘛?”
忍不住一個激靈,被身后無聲無息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了一跳。
皺著小臉回頭道“這茶真苦?!?p> “我嘗嘗。”說著便拿起婻洲剛喝過的茶不急不緩的品了品,煞有介事道“是有點(diǎn)苦,應(yīng)該是我今天茶葉放多了?!?p> 婻洲幽幽“這茶我剛喝過?!?p> “我不嫌棄?!?p> 婻洲無語,她嫌棄。
歐島一副我都不嫌你,你嫌棄我的樣子,讓婻洲無話可說。
也是,自己天天吐,人家也沒皺一下眉頭。
看著她最近沒有再繼續(xù)消瘦下去的身體,歐島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從來沒想過為了讓一個人吃飯需要動用十八般武藝,他也算是長見識了。
婻洲白眼,平時她可是能吃能喝的乖寶寶。
“過來,我?guī)湍阆搭^發(fā)。”
婻洲囧“不用,我可以自己洗?!?p> “你暈倒在我家,我還的送你去醫(yī)院?!?p> 婻洲閉了嘴,任由他拉著她進(jìn)了衛(wèi)生間。
歐島的擔(dān)心也是有道理的。婻洲最近貧血比較嚴(yán)重,萬一一個不小心暈倒,歐島就算又?jǐn)偵鲜铝恕?p> 婻洲俯著身子,撩著眼皮從鏡子里打量著這個男人。
禁不住咽了口唾沫,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連給別人洗頭發(fā)都可以這么好看。
這時候的婻洲真的沒有意識到一句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口水快滴我鞋上了?!?p> 婻洲緊接著又咽了口唾沫,惡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不過白皙中透著青蒼的婻洲,現(xiàn)時真沒有什么殺傷力。
婻洲滴溜溜的轉(zhuǎn)著,恢復(fù)了下干澀的眼球。
沒有瞧見歐島不經(jīng)意的透著幾絲笑意。
沒有用太久的時間,幾乎的匆忙的幫她擦干了頭發(fā)。
“你可真是脆弱,瞧瞧,幾分鐘的時間,嘴唇都成了紫黑色?!?p> 婻洲抿了抿嘴巴,不管是什么顏色,好歹算是有了氣血些。
歐島看著突然安靜出神地婻洲,忍不住黑了臉,這廝又要鬧怎樣,他真是怕了她這副神游魂外的模樣。
上次看著她發(fā)呆發(fā)的好好的,就開始流淚,又不是青春期的,整一個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那哭的架勢,他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淚水和鼻涕把他的西裝都報廢了,雖說他不嫌棄婻洲吧,但是畢竟是有潔癖的,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惡心的汗毛都能豎起來。
噩夢連連。
“歐島,我們這算不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算不算同居啊?!?p> 額,看到他面色不太好的樣子。
婻洲在他面前揮了揮小手。
“嘿,和你說話呢?!?p> 收回那些可怕的回憶,“你說你天天腦子里都裝了什么啊?!?p> “不正經(jīng)啊?!眿R洲發(fā)現(xiàn)逗逗他也是很好玩的。
空氣突然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