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己醒來,還沒睜眼就差點被周圍那股強烈而刺激的,說不出什么臭味的氣味熏得差點暈過去。
搖了搖頭,睜開眼,眼前豎著兩塊木板。
籠子?!
這個認(rèn)知讓蘇文己清醒了不少,連忙抬頭看,果然是籠子,這個地方好像是野外一樣,到處都是草,只有個頂棚,周圍也有不少籠子,不過都是空的。
蘇文己抬手捂住鼻子,卻覺得鼻尖癢癢的,被什么毛掃過。
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蘇文己僵硬的低頭——紅色的毛爪!
再低頭,全身都是紅色的皮毛!
尾椎骨處癢癢的,蘇文己心念一動,一根毛茸茸的紅色狐尾就移到自己臉側(cè)。
“嗷?!?p> 怎么回事?!
“嗷?!?p> cnm!
說出的話全都變成了細(xì)小的嗷叫,讓蘇文己忍不住就炸了毛。
秦睿那個狗東西到底做了什么!
(也許是若水呢?(?_??))
掙扎許久無果,蘇文己趴在籠子里思考狐生。
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緊張過度,亦或是變成狐貍后感官更加敏銳,蘇文己突然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吵醒。
是的,醒來的那一刻,蘇文己才意識到,原來他思考狐生思考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心是真的大。
蘇文己吐槽自己一句,睜開眼。
一只精致的玉碗放在籠子外,蘇文己抬頭,看到了秦睿。
秦睿眼中滿滿都是滿意,伸進(jìn)一只手輕輕撓著蘇文己的后頸:“我來看你了,帶了點你愛吃的,叫聲主人,我就喂你。”
蘇文己一整張狐貍臉都皺了起來:神經(jīng)病,死變態(tài)。
“看來你不是很乖嘛,你身上是母狐貍的氣息,還嫁給了小恪,可你,為什么是公狐貍呢!”
蘇文己再次被人抓住命運的后頸肉,整個狐都不好了!
秦睿松開蘇文己,打開籠門,將蘇文己抱出來放在腿上,輕輕的順著脊背上的皮毛:“瞧瞧,你怎么這么瘦弱?還好,這身毛,倒是十分討人喜歡。”
蘇文己懶得和秦睿計較,他現(xiàn)在孤身一狐,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大神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找到他呢,雖然有若水的陣法,不會受致命傷吧,可是,能不受罪就不受罪吧。
蘇文己動了動手腳,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乖巧安靜地伏在秦睿腿上,任由秦睿擺布。
“呵呵,你倒挺識時務(wù)的,叫一聲給我聽聽,讓我高興了,我就喂你吃的?!?p> “嗷?!惫郧?。
秦睿皺起眉:“你不會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能化形,修為該有多高呢,怎么化成原型連話都不會說了?!?p> “嗷?!蔽?p> “算了,雖然是只公狐貍,但好歹養(yǎng)你還有用,我也不為難你?!?p> 秦睿端起玉碗,用勺子舀起一塊肉喂到蘇文己嘴邊,蘇文己乖巧地吃完,還順便用頭蹭蹭秦睿的手背。
“喲,你這狐貍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偏偏你還生的好看,我就愛吃這套,嘖,也罷,對你好點,也能賣個好價錢,唉,你若真是母狐貍,我定然要舍不得呢。”
蘇文己仰頭看著秦睿,思考著就這么跳起來咬斷這死人妖脖子的成功率有多大。
秦睿摸摸蘇文己的頭:“難怪小恪能容你在身邊這么久,甚至不惜撒謊來保全你,呵呵,這么會討主人歡心的靈寵,誰不喜歡呢?!?p> 過獎過獎,還不是你家秦恪訓(xùn)出來的!
秦睿將蘇文己放在草地上,拍拍屁股:“去吧,去溜幾圈,整天關(guān)在籠子里也不好。”
蘇文己抬頭看著秦睿,不怕他跑了?或者,有什么陰謀?
“看我作甚?你能跑出這個棚子那是你的能耐,別說你這小修為,便是千年的大妖,也別想走出這結(jié)界半步。呵呵,冷了就自己去籠子里睡著吧,我晚上再來看你?!?p> 蘇文己坐在地上目送秦睿出去,等人走遠(yuǎn),才邁開小步子,跑到棚子邊上,也不知道秦睿所謂的結(jié)界在不在,又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這結(jié)界會反彈什么的,傷到怎么辦?
蘇文己離棚子邊緣只有一寸的距離,猶豫了只一會兒,就把尾巴掃了過去。
想這么多干嘛?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在秦家老宅的時候,他就沒有受到過鎮(zhèn)妖大陣的影響,這說明,陣法比白芨的藥,要精準(zhǔn)一點吧。。。
尾巴掃過去的那刻,蘇文己已經(jīng)做好了被陣法沖擊的準(zhǔn)備,然而,尾巴穩(wěn)穩(wěn)的掃過去了。
陣法真的精準(zhǔn)哎!
蘇文己放放心心的抬腳就跑了出去,順著秦睿離開的方向手腳并用的跑。
跑到半路,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想打個招呼抱大腿吧,對方直接路過了。
蘇文己連忙跑過去揪住秦恪的衣角,哼哼唧唧,可憐巴巴。
秦恪嫌惡地踹開蘇文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孽畜,找死!”
蘇文己:。。。
得罪了——我去年買的死冷血!
撲過去堅決不放手,就他這小短腿,想要離開這里真是太為難狐狐了!
“放手!”
“嗷?!?p> 眼看秦恪就要踹第二腳,蘇文己眼疾手快直接往上爬,抱住大腿堅決不松手。
秦恪一把扯住蘇文己的后頸肉,扯至眼前,目光格外兇狠,蘇文己一點都不懷疑這人下一秒就會把自己狠狠摔出去。
事實上,這人也這么做了。。。
蘇文己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毛都亂了,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撲過來就是一嘴!
反正有若水的陣法在,又不會死!
“唔!”
秦恪悶哼一聲,蘇文己松嘴抬頭,正對上秦恪的眼睛,眼睜睜看著秦恪的雙眼一點一點,猩紅似血,殺機畢露。
蘇文己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不知道秦恪究竟是心情不好所以會這樣,還是,入魔!
一枚戒指不小心從蘇文己厚厚的狐貍毛里滾出來,落在秦恪的劍旁。
秦恪低頭一瞥,周身暴戾的氣息陡然收斂,猩紅褪去。
秦恪蹲下來,撿起戒指,然后看看毛糙的狐貍,對視良久,突然一把提起狐貍的后頸肉:“蘇妃?”
蘇文己:。。。
點頭。
“你怎么變成這幅鬼樣子?你不是人嗎?”
蘇文己搖頭。
我也不知道鴨。
“你怎么不說話?踹你都不出聲,嚇傻了?”
蘇文己:。。。
搖頭。
我什么都不知道鴨。
“嗷。”
你看,我想說也說不出來鴨。
秦?。骸?。。
“白癡。”
秦恪起身,就這么一手提著蘇文己的后頸肉,一手提著降妖劍,不知道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