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得知委托已經(jīng)不需要做,蘇文己更不愿意待在秦府了,但是又不知道做什么,就連偶遇都不知道該偶遇誰,只能整天把自己埋在書房努力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
直到第九天,韜韞把紅梅傲雪的套裝給帶了回來。
“哇塞,哇塞哇塞哇塞!這他媽一看就很貴??!”
韜韞滿意的挑唇:“那是,這可是本座走遍六界替你求來的衣服。”
主發(fā)飾是根發(fā)簪,取自東海龍宮的紅珊瑚整只雕刻而成的分枝并蒂梅花簪,曲線流暢,做工精致,在熱天還會有隱隱的霧氣虹光。
衣服是交領(lǐng)廣袖襦裙,從衣料,到腰帶,均取材自天宮云娘最新織就的云霞,取最上品的一匹白云錦裁制,不染纖塵,潔白無瑕。
上面繡著星點紅梅和梅瓣,尤其是裙擺處,堆積了一層花瓣,都是一片一片花瓣繡上去的,格外精細。
繡絲取自魔界熔漿里煉出的火緞,顏色格外耀眼,如火焰灼灼。
火緞性烈,邪性深重,白云錦性柔,溫和純潔,火緞繡在白云錦上,相交相融,白云錦更加輕薄,似薄紗,朦朧不清,近看卻像是顏色晶白的錦緞。
火緞顏色有云霧遮掩,不再灼灼奪目,反而內(nèi)斂沉穩(wěn),鮮亮美艷,卻又不嘩眾取寵,紅白交合,相襯相融,甚是清麗。
裙角墜八只拇指大的暗香囊,里面裹挾梅花,請木妖族梅花女帝以靈力封印,清香萬年不散。
繡鞋是以赤色霞錦制成,嵌繡幼凰第一次脫落的白色軟羽,零星點點,似落梅中未遮住的雪片,行動間忽隱忽現(xiàn),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瓔珞以靈界溫養(yǎng)的靈玉珠制成。白色玉珠細小晶瑩剔透,共三百六十顆,穿成串。中間墜一朵紅玉雕成的輕薄梅花,正在頸窩處,不勒,但也不是很好受,但是美觀就好。
一對銀耳夾,各墜著兩、三片梅花瓣,一短、一長,不對稱,梅花瓣是新摘的,有靈力封印,多年不會干枯。
其余的還有七八樣飾品,不過不常用到。
這套套裝不僅僅是普通的衣物飾品,還是一套輔助裝,不過,雖然是費了不少心思,但對于蘇文己來說,也不過是一件冬暖夏涼四季咸宜的好看衣服罷了,又不可能一輩子穿著,有什么功用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穿著它,參加中秋國宴!
中秋佳節(jié),宴賞群臣,五品以上在京官員必須全部前往宮中赴宴,其子女正妻也需前往,屆時,就是他散發(fā)主角光環(huán)的一刻!
中秋當(dāng)日,蘇文己任由白芨替他打扮好,只隨意帶了個丫鬟,坐上了入宮的馬車。
秦慶雖然只是一個四品知府,但奈何人家好歹是個京官,天子腳下,還是有點小富的,每人單獨準(zhǔn)備一輛馬車,也是可以的。
尤其是蘇文己整天不和府上的人打交道,秦慶也是實在喜歡不起來這個“女兒”,不想他帶壞秦蘭香,所以各坐各的車,相互別礙眼!
“嗑嗑,噗,嗑嗑,噗,嗑——?!?p> “你就不能用手么!”鳳欽斜睨著蘇文己,隱忍道。
蘇文己一手拿著瓜子放在嘴邊,愣愣地看著鳳欽:“我,在用手的啊。”
“用手剝好再吃。”
“你這樣嗑瓜子是沒有靈魂的!”
鳳欽:→_→
蘇文己默默把瓜子拿出來,一點一點用手剝好。
好想叫丫鬟剝啊,可是人家一進車就被白芨弄暈了。
白芨化作一朵紫花手鏈挽在蘇文己手上,魅宇則抱著若水化的琴,韜韞和鳳欽對立而坐,整個車廂就顯得有些擁擠。
蘇文己小心翼翼地剝好一小捧瓜子,正要吃,看看專心打坐的三位大神,還是湊去鳳欽身邊:“大神?你要吃點嗎?”
乖巧。
“不用,我辟谷?!?p> 韜韞睜開眼,挑唇譏諷道:“鳳凰一脈最是矯情,尤其是鳳族和凰族,非萬年神木不棲,非千年靈果不食,非仙山醴泉不飲,這把瓜子下去,恐怕鳳欽嬌弱的身體受不住?!?p> 鳳欽緩緩睜開眼,冷漠地看向韜韞:“這把瓜子,你該留給韜韞,饕餮一族,最貪口腹之欲,百無禁忌,來者不拒,曾有族眾因太過貪食,把自己的身體吃掉了,你也該多為韜韞準(zhǔn)備些吃食,以免他日,就剩下個頭在你面前?!?p> 蘇文己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韜韞,果然看見韜韞冷了一張臉,死死地盯著鳳欽。
兩人對視間,似有電閃雷鳴,火花四濺。
魅宇伸手,一把將蘇文己拉到自己身邊:“吃你的,別理他們?!?p> 到宮門,大神都隱去身形,蘇文己搖醒小丫鬟,跟在一眾女眷身后進了宮。
宴會酉時開始,但是申時就要進宮,期間一個時辰,在御花園里進行一年不知道幾度的大型商業(yè)互捧+聯(lián)絡(luò)感情+整點幺蛾子+相親大會。
這種大型宴會,各家女眷自然是盡心地打扮自己,只為不輸給別人。
蘇文己的這套衣服乍一看,其實是極低調(diào)不起眼的,畢竟有些素雅,但若是有人仔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其中奧妙。
這是蘇文己求之不得的,這種衣服自然是要給地位高貴的人看,趁著沒人注意,趕緊去偶遇!
秉著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蘇文己打算能碰瓷一個男的就碰瓷一個男的,發(fā)揮天命女主用都用不完的魅力!
聽說荷塘是碰瓷的首選地點之一,趕緊去!
會不會被推下水啊,好緊張。
然而事實卻是,大家都沒見過“秦梅香”,又覺得這衣服有些窮酸,根本懶得搭理蘇文己。
但是自己搞點事情吧,又有點太過刻意了,怎么辦?
蘇文己看著面前的滿池荷花,陷入沉思。
“喂,那丫頭?!币粋€少女的聲音道。
“喂,叫你呢,那個穿白衣服的?!?p> “小姐,”丫鬟輕輕拉了拉蘇文己的袖子,“小姐,那位小姐好像是在叫我們?!?p> 蘇文己轉(zhuǎn)過身,莫名卻又有點激動的看著那個少女,十二三歲,水藍色的輕紗裙,十分飄逸靈動,用藍色絲帶束了和雙螺發(fā)髻,更顯嬌俏。
“有事?”
穩(wěn)住,矜持,千萬不能激動,傲慢,無禮,勾起她的怒火,讓她搞我,我就可以偶遇男主了!
“風(fēng)大,離池子遠點,小心著涼?!?p> 蘇文己:。。。
“多,多謝。”
蘇文己干巴巴地道了謝,失望的走到一邊的亭子里。
那少女卻走了過來,手里抱著一件淺藍色的披風(fēng):“你是誰家的丫頭,穿的這般單薄,喏,這件披風(fēng)借你。”
蘇文己看向少女手中的披風(fēng),淺藍色的織錦,繡著青山萬重圖。
“多謝妹妹,我不冷?!碧K文己小聲道。
“你放心,這披風(fēng)是新做的,無人見過。”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的不冷。”
蘇文己說著,握住少女的手腕:“你看,我不冷?!?p> 手腕處傳來溫?zé)岬挠|感,少女抬手拉過蘇文己的袖子,笑道:“這材質(zhì),保暖輕薄,莫非是天蠶絲?可是天蠶絲都是乳白色——你這衣料顏色真好,是哪家繡坊做的?”
“我~”蘇文己尷尬地笑著松開手,思索著轉(zhuǎn)過身,“是~是我一位朋友,他從塞外給我?guī)Щ貋淼?,我也不知道是哪家繡坊?!?p> “哦?莫不是你的心上人?”
“不是不是!”蘇文己連忙擺手,“他也是女子。”
“原來如此,好吧?!鄙倥H為惋惜地搖搖頭。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p> “我,秦梅香?!?p> “秦梅香?”少女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蘇文己,“莫非是,京州知府先夫人的女兒?秦府的嫡大小姐?”
“正是?!?p> “哦~”少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先玩吧,我去找我兄長了?!?p> “好。”
蘇文己目送少女離開,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發(fā)呆。
好想打游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