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培安說這一期的拍攝算是完成了,下一期的拍攝要三個月后。
“現(xiàn)在回公司嗎?”穆琛看了看坐在副駕駛閉著眼睛的安嵐問道。
“嗯?!彼坪跏桥臄z累了,聲音軟軟糯糯的,讓人一聽就想保護。
穆琛無聲的笑了笑,她好像特別不喜歡拍照。上一次也是如此,拍完后就好像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一般,看向安嵐的目光充滿溺寵。
看了眼后視鏡,穆琛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這輛車…好像從他們來的時候就在后面了,當時他以為是要走這個方向的,也沒去注意,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在車后面。
莫非是被跟蹤了?只是為什么跟蹤?
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并沒有得罪什么人??戳搜郯矋沟姆较颍孟衤犕趺貢f起過安嵐把她的堂哥打了。
莫非…
——淮海路,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牌號B2R18。
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沉思了片刻,毅然把車身調(diào)轉(zhuǎn)方向。
“穆先生?!遍T衛(wèi)尊敬的敬了一個禮,隨即放行。
跟在后面的車進不去,只好放棄,隨即隨便在邊上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
“安安,醒醒?!蹦妈o奈的看向安嵐,一路睡到現(xiàn)在,居然還不醒。
開門從車上下去,隨即打開副駕駛的門,解開安全帶,右手穿過安嵐的雙腿,左手摟過安嵐的腰肢,把安嵐公主抱出來。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對待易碎的娃娃一般。
似乎是對睡覺的地方不滿,扭動了幾下身子,把穆琛嚇得心肝脾肺腎都慌了。
看著安嵐在自己懷里恬靜的睡顏,他覺得就算現(xiàn)在想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歡上她的,只知道在無數(shù)個難免的夜晚,腦海里全是她的身影。主持節(jié)目時的樣子,打架時的樣子,就是這些回憶支撐著他找了她十年。
他以為他只是想要跟她一較高下,想要報恩跟她說句謝謝。只是再一次見面他發(fā)現(xiàn)他要的不僅僅是這些,他想要擁抱她、吻她、與她結(jié)婚生子。
她就像是罌粟,美麗而危險。
在得知她就是fly的時候他是慶幸的,慶幸當初加了她,慶幸自己用另外的一種方式陪伴她。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就是怕嚇到她。
輕輕的把安嵐放在床上,然后給她蓋上被子。
手機里是王秘書發(fā)的短信。
——boss,那個車牌號是假的。不過根據(jù)監(jiān)控來看,上車的一共有5人,是虎威堂的打手。
呵,居然請虎威堂的打手,安子喬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安嵐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房間里沒有一絲燈光。
“穆???”安嵐試著叫了一聲,畢竟她之前是在穆琛的車上,所以現(xiàn)在自己在這里應該也是穆琛所為。
“你先閉眼,不然等下燈打開你的眼睛會受不了?!焙诎道锬妈〉穆曇繇懫穑植磺宄较?。
“嗯?!卑矋裹c了點頭,又想著穆琛看不見。
隔了好幾秒安嵐才睜開了眼睛,此時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而穆琛則雙手環(huán)胸的站在門口。
房間很大,設(shè)計的很單一。放眼看去就一張床和一張沙發(fā),想必之前穆琛就是躺在那張沙發(fā)上的。
“這是你家?”
“嗯,我們路上被人跟蹤了,沒辦法只能帶你來這里了?!蹦妈]想過瞞她,畢竟她有這個知情權(quán)。
“跟蹤?”安嵐皺眉。
“從我們出發(fā)的時候就開始跟蹤了,如果我?guī)慊毓镜脑?,想必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打的體無完膚了?!蹦妈〉哪樕先悄?,一點都不會懷疑他說這句話的真實度。
“什么意思?”
“安子喬雇了虎威堂的打手,不知道是想取你性命還是想單純的教訓你一頓?!?p> “虎威堂?”這個名字她倒是沒聽說過,不知道是什么組織。
“B市黑社會的最大組織,就連警方也管不住。不過倒是沒聽說過弄出人命出來,最多也是把人打的不能人道。”
嗤笑一聲“沒想到安子喬這么恨我,居然都請上黑社會了?!?p> “反正事情我告訴你了,你想要怎么處理?”他知道她從來不是那種需要男人保護的小女生,她有自己的想法。
“當然是去找他?!卑矋沟穆曇舴氯粜蘖_,讓穆琛聽了都忍不住皺眉。
“我跟你一起去?!?p> 安嵐沒有阻止,她知道就算阻止了也沒用。這個人和她一樣,固執(zhí)的要命。
穆琛帶著她從房間里走出去,轉(zhuǎn)而走向了電梯,直接到停車場。
而此時才看到,原來房間里不止是只有床和沙發(fā),還有衣帽間和衛(wèi)生間。
還真的是壕無人性啊,房間大不說。居然還是獨棟的別墅,房里直接造了一個電梯。
有錢也不是這么揮霍的吧。
許是因為那些年是自力更生的半工半讀,安嵐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鋪張浪費。基本除了買衣服首飾外,沒有多的奢侈品開銷。
停車場是穆琛私人的,里面停滿了車,看的安嵐腦袋突突的疼,浪費!實在太浪費了!
還是開的之前那輛保時捷,剛一出小區(qū)門口,停在一旁的黑色奔馳也隨之跟上。
“是不是后面那輛車?”安嵐看著后視鏡。
“嗯。”輕輕瞟了一眼,果然又跟上來了。
“還真的沒完沒了,你等會開去一個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焙每吹拿济櫫税?,還真是狗皮膏藥,怎么都甩不掉。
本想提醒安嵐,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但是看了眼安嵐的神色,還是說了聲好。
只要是她想的,他都會滿足。
哪怕她想要毀了這個世界,那他便同她一起。
保時捷拐進了一個無人小巷,身后的奔馳同時也跟著拐了進來。
車上下來5個身穿保鏢服的魁梧男人,二話不說就往安嵐和穆琛的方向襲來。安嵐怎么也是經(jīng)過部隊訓練的,所以當幾個男人攻向她的時候,她不僅不虛還覺得有點亢奮。
畢竟好久都沒有打過架了。
好歹是虎威堂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雙方打的難舍難分,幾人都是赤手空拳,沒有任何的武器。
領(lǐng)頭的人見自己快要落下風,趕緊從腳踝里抽出一把匕首,對著安嵐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所有的動作都發(fā)生在一瞬間,男人的匕首刺下去了,不過刺中的卻是穆琛的肩胛骨。男人明顯一愣,安嵐一把把穆琛拉到自己身后,隨后趁著這個空擋把高跟鞋脫下來直接當武器使用。
動作快如閃電,五個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在地。
“趕緊滾。”安嵐的聲音很冷清,仿佛只要他們慢一步就會置身于此。
“穆琛,你堅持住,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安嵐的眼睛紅紅的,兩只眼睛緊緊的盯著穆琛的后背,這一刀本應該插在她身上的。
“不…不去醫(yī)院?;丶?,叫…叫私人醫(yī)生?!蹦妈≌f的話很緩慢,很輕,如果不仔細聽還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好,不去醫(yī)院,我們回家?!甭曇粲悬c哽咽,扶著穆琛慢慢的走向停在一旁的法拉利。
因為后背受傷,沒辦法坐在副駕駛,只能把他扶上后座,讓他趴在座位上。
還好這里離穆琛的家不是太遠,一路上安嵐開的很平穩(wěn)。等他把穆琛安置好以后,私人醫(yī)生也到了。
“我現(xiàn)在要把刀拔出來,你痛的話可以叫出來?!彼饺酸t(yī)生戴上口罩手套,眼里全是認真。
“你痛的話就抓著我?!笨粗妈K白的臉,安嵐牽住穆琛的手。以前滿是溫熱的手此刻卻是一片冰涼,牽著穆琛的手緊了緊,想要把自己的那份溫熱傳達給他。
“沒…沒事?!蹦妈〕读顺蹲旖牵胍o安嵐一個安撫的笑容。
私人醫(yī)生看著兩人的動作,心里也猜到幾分,之前看微博還以為是假的呢。
一聲悶哼,刀被拔了出來。
“20厘米長的匕首,有13厘米刺進了肉里。如果再深一些,后果不堪設(shè)想。你也是個狠人,居然一聲不吭?!币蝗酸t(yī)生一邊挖苦一邊給穆琛包扎,這男人的忍受力還真是非同一般。
“今晚你好好看著他,如果有發(fā)燒的情況給我打電話?!碧幚砗靡磺?,私人醫(yī)生對著安嵐叮囑道。
“好?!?p> “那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彼饺酸t(yī)生也不敢耽擱,畢竟他有自知之明,電燈泡什么的還是不要當了。
“你說你干嘛要沖過來,你不知道很危險嗎?”待醫(yī)生走后,安嵐對著穆琛就是一通吼。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吼他,只是跟他受傷比起來,她寧愿傷的是自己。
她不想欠人情,只是穆琛的人情她好像是越欠越多了。
“男人保護女人是應該的?!碧熘喇斈莻€男人準備刺向安嵐的那一刻他心里有多害怕,他本以為他足夠強大,足夠保護她。
所以當看到匕首要刺下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他不能讓她受傷,不能。
那一刻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小女孩,不會保護自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