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掃興
疼!慕容千涵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字在飄著。
“嗯……啊……”他忍不住的叫了出來,叫聲都響的清清楚楚。
溫棨山微微頷首,看著痛苦的慕容千涵,挑起唇角輕笑一聲,“怎么樣?”他甚至有些興奮的問:“這種感覺?”
“嗯…………”面對溫棨山的問題,慕容千涵僅僅是發(fā)出了一陣痛苦的聲音,再說不出來一個字,也再也不能說出來一個字,他眼睛緊閉,細(xì)密的汗珠緩緩從額上留下來,染濕了一片長發(fā)。
溫棨山冷哼一聲,不去看他,可眼里那中帶著狠意的笑意卻不減半分,他微微側(cè)頭,似乎是沉醉于這對于他來說美妙而又悅耳的玉笛之聲,傾耳欣賞著。
慕容千涵想抬手捂住胸口,可是手腕被鐵鏈緊緊鎖住,他不住的拉扯,可惜絲毫掙脫不開,手腕被扯的生疼,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圈紅紅的印子,并且引的一陣凌亂而又清脆的鏈條碰撞顫動的聲音。
“別掙扎了,”溫棨山見他不停的亂動,頗有些不悅,“吵著我聽這曲子了?!彼渎暤?。
而后溫棨山又緩緩走向慕容千涵,他俯下身來,貼在慕容千涵的耳邊,輕聲道:“你聽,”溫棨山連呼出來都?xì)庀⒍际潜涞?,吹得慕容千涵耳邊的碎發(fā)輕輕搖晃,“多好聽,多美妙?!?p> 慕容千涵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心里不禁冷不丁的打了個寒噤,他仍是悶哼著,甚至連喘息的聲音都在猛烈顫抖著,可手臂卻仍然是不停的拉扯鏈條,身體都前后搖晃著,那鏈條晃動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溫棨山見他不回答,眼里突然有了一絲怒意,他又緩緩站起身來,聲音再沒有了先前那種的嘲諷與戲弄,而是轉(zhuǎn)入陰沉,“我在問你話?!?p> 慕容千涵如何回答他,只不過又是一陣強(qiáng)忍著疼痛的悶哼聲,頭都沒有力氣抬起來看他,身體不住的扭動著,可這并沒有減輕他一絲一毫的疼痛感,只是鐵鏈響起的清脆的聲音讓著地方顯得更加冷寂而空曠。
“吵死了!”溫棨山突然呵斥一聲,“我讓你別扯了!”他眼睛死死盯著慕容千涵,“聽不到嗎!”
陳瀾詫異的看他一眼,可那玉笛之聲仍然沒有停下,而慕容千涵的悶哼聲和顫抖著的喘息聲依舊,扯著鐵鏈的手腕也猛的抖動著。
“別動!”溫棨山厲聲呵斥,一掌劈在慕容千涵左肩處的傷口上。
“啊……!”慕容千涵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忍不住叫出來,左肩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溫?zé)嵫查g染紅了一片白色錦緞。
陳瀾猛的一陣,立刻停下吹動手中玉笛笛聲戛然而止,她不知所措的看著溫棨山。
終于,那種萬箭穿心的感覺漸漸消失了,可是胸口沉悶的卻讓他喘不過氣來,肩上的傷不住流血,雖比不上剛才的疼痛感,但卻也仍然是讓他不住的顫抖,汗水不停的流,幾絲頭發(fā)粘在臉上,衣領(lǐng)也都是濕的。
“真是掃興!”溫棨山長袖一甩,一把扼住慕容千涵的脖頸,手上的冰涼幾乎都要傳到慕容千涵的心里。
“你真的……”溫棨山咬著牙,怒意恍如烈火要將慕容千涵吞噬,“太吵了……!”
慕容千涵吸不上一絲氣,加上溫棨山有意將他的身體向前拉,扯的他肩上的傷生疼,還沒有等溫棨山松開手,便已經(jīng)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松手吧……”陳瀾終于開口說話了,她看著溫棨山,輕輕嘆了口氣。
溫棨山放下手,耳邊除了慕容千涵微弱的呼吸聲,卻是一片沉寂。
“繼續(xù)吹!”他收了臉上怒意,沉聲吐出三個字來。
“我說了,”陳瀾看著慕容千涵,“這樣他會沒命的?!?p> 溫棨山緩緩轉(zhuǎn)過身,眼睛盯著陳瀾,幾乎都讓她心里有些發(fā)毛。
“我說了,”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意,“繼續(xù)吹?!?p> “他死了,陛下不回放過你的!”
“陛下?你叫一個曾經(jīng)滅了你的國,屠了你滿門的人喊陛下?!”
陳瀾一怔,連忙解釋:“剛才急了,一不小心順口說了出來?!?p> “順口?”溫棨山死死盯著她,眼中寒意比剛才看著慕容千涵的時候還要冷上幾分,“你是在宮里頭做卑賤之婢做順了吧!”
陳瀾躲過他的目光,不敢去看他,溫棨山說的也許沒錯,十三年了,在宮里不知都跪了多少次了。
溫棨山見她一陣沉默,也意識到自己說過了,他緩緩收回目光,暗自嘆息一聲,對待陳瀾,他不想利用她,而她卻是第一個敢違背他的人。
“算了。”溫棨山現(xiàn)在對慕容千涵已經(jīng)完全失了興趣,當(dāng)初說的“玩玩”卻也不想了,他偏頭冷冷的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容千涵,興致被掃了一干二凈。
然而,這并不妨礙他,因?yàn)樗麃聿炜h的目的,也是為了柔然人,那慕容千涵僅僅是為他解解悶。
“閣主。”此時,有人進(jìn)來,稟報(bào)了一聲。
“柔然人有什么動靜?!蓖蝗?,溫棨山沉靜的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眼里的怒意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不透的深邃。
“剛剛得到消息,”來稟報(bào)之人緩緩說道:“阿甄煉,死了。”
“哦?”溫棨山眉毛一挑,“那金樽,是不是也來了?!?p> 柔然使臣的首領(lǐng)突然死去,這可是件大事,尤其是那些柔然人,是慕容蹇親自召來的。
“閣主神機(jī)妙算,”那人恭維一句,“金樽確實(shí)來了?!?p> 溫棨山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來,“慕容千羽呢?”
那人回答說:“跟著金樽呢?!?p> 溫棨山點(diǎn)點(diǎn)頭,又微微側(cè)身看了看慕容千涵,忽然勾起唇角一笑,眼里又忽然有了幾分興致,“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給金樽送上一份大禮?”
那人微微一怔,不知所以然,“大禮?您的意思是……”
“慕容千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