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聽芍藥說起過拜帖的事,慧玨長公主雖然忙,但在女兒身上還是更用心些。
再加上早年間那一出,她原本對赫連瑛沒什么期望,哪曾想這兩個姑娘反而成了朋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至于太后那邊,她并沒有太在意?;始翌伱嬷赜谝磺?,太后再怎么忌憚清王,總不能讓自己在這樣的場合給清王妃不痛快,那跟打皇家的臉面有什么區(qū)別。
對于自己的小女兒,慧玨長公主向來是疼寵多于管教,看在傅蓁的面子上,對赫連瑛的態(tài)度自然親近了不少。
“十一弟的眼光向來不錯,就是我家丫頭脾氣不好,往后還請弟妹多多擔(dān)待?!?p> 能得到慧玨長公主的認(rèn)可,不管當(dāng)下是真心還是假意,對于赫連瑛來說,都是最好的結(jié)果。這意味著,今天她只需要做個乖巧懂事、見人點(diǎn)頭的玩偶娃娃就萬事大吉。
可惜現(xiàn)在不是閑話家常的時候,赫連瑛雖然有心結(jié)交,也只能大致說個場面話給旁人聽。那些人潛藏在眼底的八卦之火她不是沒看見,自然不會把底細(xì)交個干凈。
為了不打擾長公主的后續(xù)安排,赫連瑛和傅蓁在交換了眼神后,選擇一起離開這里。
當(dāng)她回頭看向人群中央時,高貴端莊的長公主正笑得溫和,和她對話的每一個人都能得到關(guān)注,是很讓人舒服的平等視之。
想起之前充滿敵意的假想形象,赫連瑛緊抿起唇瓣,到底是沒忍住笑意。傅蓁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也跟著回身看向后面,在發(fā)現(xiàn)赫連瑛的關(guān)注點(diǎn)是自己母親時,表情更是微妙了。
“你覺得我娘是個什么樣的人?!?p> 走到先前拐過來的回廊一角,傅蓁看向大大咧咧伸腿,準(zhǔn)備橫坐在欄桿上的赫連瑛,擰眉將她拽回自己身邊,“你等等,臟不臟啊,這身上好的云錦不要了?”
扒拉著裙擺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赫連瑛側(cè)目看向她,眼神里是再明顯不過的小得意,“干凈著呢,不怕?!?p> 傅蓁無奈搖頭,見她滿不在乎的表現(xiàn),也無意浪費(fèi)口舌,索性老實(shí)閉嘴等著她給出答案。
“長公主柔善可親,待人真誠,不只是我,相信盛京城里的貴女們都很喜歡她。同樣的親和力在傅世子身上,可謂是是青出于藍(lán),相比之下,小蓁的清冷自矜該是隨了國公爺吧?!?p> 見傅蓁沒有否決,赫連瑛屏息凝神片刻后,特意放輕了聲音繼續(xù)開口道:“說句心里話,你家聰明人太多,這種一眼看出來的東西,還是不能全信。”
“我之前和你說過,今天的主角是華英公主,其實(shí)還有第二個人。”
下巴輕點(diǎn)向遠(yuǎn)處,傅蓁自顧自轉(zhuǎn)移了話題,赫連瑛也不欲再提,配合著隨她一同看過去。
只見傅樾正在人群里侃侃而談,說到興起時,眉梢眼角里張揚(yáng)著喜悅,比之高雍的沉悶肅正,更容易給人好感。
“傅世子還沒定親?可惜了,早知如此,當(dāng)初應(yīng)該選他的?!?p> “你想多了,純粹是他不愿娶,和是誰沒關(guān)系。”
“別賣關(guān)子啊,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肯定還有下文?!?p> 說著,赫連瑛主動把耳朵靠過去,連聲督促起來,“趁著附近沒有人,趕緊交代明白,知情不報(bào)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被一句軍法處置給逗笑了的傅蓁,邊伸手推開她,邊斜眼睇著她看了半刻,才慢悠悠地開口回敬,“要這么說的話,我還偏不想說了。”
“不說便不說吧,反正我也不是來爭世子夫人的,若換了對面那幾位,可不一定了。”
傅蓁聽后只是笑,她雖然沒心思交際,可園子里的姑娘誰和誰拉幫結(jié)伙,她比誰都清楚。
為了家族利益,互相拉扯姑娘間的情誼做踏板,演的倒是一個賽一個的情真意切,光看著就覺得惡心。
和那邊相比,自己這頭未免太過冷清了些。
赫連瑛是懶著過去湊熱鬧,別人是不敢過來湊她的熱鬧,兩個人東拉西扯說了好一會兒有的沒的,竟也沒覺得無聊。
回去的路上,傅蓁終是大發(fā)慈悲交了底,赫連瑛這才知道,傅樾有個遠(yuǎn)在郯州的心上人,還是他單方面的情根深種。
長公主也不是不能成全,知道兒子動了真情,即便是個平民出身,只要家教好,也愿意收下做兒媳婦好生教導(dǎo)。
奈何傅樾是個不爭氣的,一問起人家姑娘出身何處,愣是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書房里的畫是左一張右一張地鋪滿桌子,可有什么用???連去上哪提親都不知道,郯州之下郡縣數(shù)十,真要派人一個個去找,人姑娘早都嫁出去了。
長公主和國公爺看得長遠(yuǎn),就打算著旁敲側(cè)擊點(diǎn)醒兒子,甚至還主動張羅著把兒子帶出去見見京城的閨秀。
郯州的姑娘再漂亮,又不能是天仙下凡,京城閨秀風(fēng)姿各異,總有一位能順了兒子的心意。
原本二老是不急的,直到今年太子和清王都成了婚,長公主又眼見著兒子心里的執(zhí)念不增反減,這才私底下做了決定。
有道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赫連瑛雖然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也能體會長公主的感受。
至于傅樾,她是真沒想到這人能蠢到連人家住址都不問上一句的,屬實(shí)純情的過分了。
這邊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時候,赫連瑛似有所感地看向身后,剛好和她擦肩而過的年輕夫人也一并淺笑回眸,隨后就被身邊的女伴拉走了。
直到那幾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里,她才回轉(zhuǎn)過心思。
不知為何,赫連瑛總覺得剛才的邂逅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看著自己的眼神,說不出來的古怪,就好像她們以前認(rèn)識一樣。
雖然她掩飾地很快,可不及赫連瑛五感敏銳,提早察覺了有人在盯著自己。
“剛才那位侍郎夫人,你見過?”
“沒見過,除了你和寧安,我不認(rèn)識任何人?!?p> “既然如此,我倒知道她為何看著你了?!?p> 赫連瑛聽后連忙拉起她的手,目光懇切,恨不得立刻從傅蓁嘴里要出答案。傅蓁見她心急,也不再磨蹭逗弄,直接道出了其中緣由。
“剛才那位是裴宣的大嫂,裴閣老家的嫡長媳,也是先皇有意指給小舅舅的清王妃,我這么說,舅母可是曉得?”
乍一聽傅蓁說起舅母,赫連瑛遲疑了半刻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叫自己,奈何腦海思緒翻涌,全都是高雍毫無感情的剖白。
“先帝薨逝的時候,我才十一歲,就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皇子。早先父皇給我相看了一門親事,自皇兄繼位后也就不了了之?!?p> 原來故事里那位不了了之的姑娘,是她?。?
云間鵲
腰痛+姨媽痛,感覺我要難受死了T﹏T,本來之前IG贏格里芬之后,我準(zhǔn)備激情更文的,唉,服了我自己的體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