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家的途中,蘇韻卻接到了一通來自醫(yī)院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蘇韻蘇女士嗎?”
“是的,怎么了?”
“我是陳曉汾的監(jiān)獄長,她剛剛企圖自殺,不料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還在急救室,你來醫(yī)院看一下吧。”打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很陌生,蘇韻從沒聽到過這個聲音。
掛斷電話后,蘇韻愣了稍許,隨后轉(zhuǎn)過身,一臉討好的看著林少鋒,“鋒,今晚我有事,你先別去我那了吧。明晚吧,好不好?”
剛剛蘇韻接電話時,林少鋒就察覺到了她突變的臉色,“誰打來的,這么晚了,什么事?”此時的林少鋒儼然一副捉奸的表情。
“追我的唄,還能有誰?!闭f完,蘇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林少鋒。
“誰!我不劈了他!”林少鋒瞪了一眼蘇韻,隨后將車子停到了一邊。
“除了你,誰也看不上我的,你就放心吧?!碧K韻撇了撇嘴,吃的啥干醋啊這是。
“那先前的周逸是怎么回事?”林少鋒看著蘇韻,顯然不放過她。
“你還說我呢,先前一個楊柳,現(xiàn)在又一個紀(jì)紅,你又該作何解釋呢,林大隊長?!?p> “無理取鬧?!绷稚黉h的氣焰弱了不少,“我跟她們之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點多余關(guān)系都沒有?!?p> “我跟周逸之間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你還說呢,當(dāng)初要不是我在那,你是不是就跟著他走了?!?p> “你也說了因為你在啊,只要你在,我誰都不要。你不相信嗎?”蘇韻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林少鋒。
“信,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绷稚黉h說完,又要發(fā)動車子,“我送你過去?!?p> 蘇韻出手及時制止了要打火的林少鋒,“我想自己去,好不好?”
林少鋒抬頭看著蘇韻,慢慢地把手收了回來,“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p> “好的,放心吧。還有,謝謝老公理解?!闭f完,蘇韻便在林少鋒的側(cè)臉上親了一下,隨后打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后,蘇韻就在路旁攔了一輛出租車,隨后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到了競和醫(yī)院,蘇韻付完錢連忙下了車,跑進(jìn)大廳后,才猛然想起來,那人沒告訴她在哪個病房,她連忙掏出手機,撥了過去,接通后,她邊走向電梯,邊開口問道:“喂,您好,請問她在哪個病房呢?”
“七樓,708號?!?p> “好的,謝謝?!闭f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按下了電梯。電梯門開了后,蘇韻走了進(jìn)去,按下了七層。
當(dāng)來到708時,蘇韻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她看到了一個身上穿制服的男人的背影,那人聽到她的腳步聲后,起身,轉(zhuǎn)了過來,看著她。
蘇韻也在打量著那人,尋常的身高,普通的長相,但因穿著制服而多了絲威嚴(yán)。
那人見蘇韻來了,上前一步,“你好,我叫趙強,是陳曉汾的監(jiān)獄長。我見她也沒什么朋友,探訪名單上也就只有您一個人的名字,所以便自作主張的請您過來,想讓您勸勸她?!?p> 蘇韻聽完,淡淡一笑,“我過去看看?!闭f著,繞過趙強走了過去。
她看到陳曉汾的臉別在一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但蘇韻知道,她定是醒了的。
她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并往前拉了拉椅子。
“你不是怕死嗎?哪里來的勇氣啊,不過你死的還真是時候,竟被人發(fā)現(xiàn)了?!碧K韻一開口,說出的話就讓人難以接受。
趙強聽到蘇韻的話,忙走到她身旁,拉了拉她的袖子,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蘇韻只是看著趙強搖了搖頭,隨后又轉(zhuǎn)向陳曉汾繼續(xù)道:“怎么,不敢開口說話了?”她冷哼一聲,滿是對她的輕視。
“你以為這是我想的嗎?!标悤苑诒犻_眼睛,轉(zhuǎn)過臉來,一臉憤怒的看著蘇韻。
“還會生氣啊,我還以為你只會裝死呢。”
“你今個吃錯藥了。在島上我故意跟你搶你男朋友的時候,也不見你這么沒素質(zhì)??!”
“對于一個如此輕視生命的人,她還在意別人跟她說話有沒有素質(zhì)嗎?”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難處。”陳曉汾不想再跟她進(jìn)行口舌之爭,語氣軟了下來。
“我確實不是你,可就算我是你,我也不會像你一樣?!?p>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标悤苑谪嗔怂谎邸?p> 蘇韻沒接茬,而是轉(zhuǎn)過臉看著趙強,“你出去一下吧,我倆單獨聊會?!?p> 對于蘇韻剛剛的舉動,趙強感覺很不放心,三步一回頭的看著蘇韻,生怕她又說什么難聽的話。
見趙強走了出去,蘇韻回過臉來,看著陳曉汾,“我也曾這么無助過。想不想聽聽?”
“好啊,聽完我也能冷嘲熱諷你一番。”陳曉汾裝著毫不在意的樣子。
蘇韻的思緒漸漸飛揚起來,帶著某些回憶的場景,娓娓道來……
那是四年前,也就是蘇韻與林少鋒分手半年后。
分手半年了,可她依舊時不時的會想起他。為了徹底忘掉他,她執(zhí)意買了火車票去見他??僧?dāng)他知道她坐上了去他那的火車時,他在電話里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這樣固執(zhí),現(xiàn)在部隊戒嚴(yán),我真的出不去?!?p> “你實在出不來就算了,我就當(dāng)去旅游了?!?p> 她知道,那一刻他是憤怒的,但即使那樣,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即使她做的多過分,他依舊壓著脾氣,耐著性子跟她去說。
她坐了一夜的火車,在早上到了他所在的城市,看著那個陌生而又帶些熟悉的古城,心里不知該作何滋味,只是覺得心底的苦澀就像是噴泉似的,一個勁的向外冒著。
她繞著火車站走了大半段路,街上是一對對親昵的情侶。她低頭看著手里的手提袋,那是她給他買的鋼筆,不知他會不會收下。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后,她還是覺得應(yīng)該見他一面,索性直接去他部隊吧。她抬頭看了看兩旁,進(jìn)了家酒店,開了間小時房,開小時房不是為了休息,而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再去見他。她想以最好的樣子去見他。
收拾好后,她就坐上了公交車。
車子剛開不久,她就接到了他的電話,“喂?!辈恢獮楹?,她覺得她的嗓子有點沙啞。
“你在哪?”他的聲音好像依舊帶著些獨屬于她的柔意,讓她聽著就忍不住想落淚。
“我在去你部隊的路上,這樣你就不用出來了,在門口就行了。而我也能見到你了。”她仰了仰頭,盡量不讓眼淚掉下來。
“嗯嗯?!?p> 她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累了吧?”
“還好?!?p> 隨后又是一陣沉默,其實她好想問一句,為什么,他們就走到這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