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那我這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領(lǐng)著軍需官,將所有獸皮交給他之后,方啟直接下了逐客令。正好這邊剛搜羅了蛟虎幫的東西,趙清塵就來幫自己清走庫存的獸皮,方啟也樂得省心。
還是一個人清靜的時候最自在。
想干嘛就干嘛。
……
一個時辰之前御獸城監(jiān)牢
“冤枉??!放我出去。”
“我要見城主,我有冤屈要訴!”
……
“一個個都給我立馬閉嘴,這里是監(jiān)獄,不是公堂,我管你們有沒有冤屈!再敢叫喚一句,立馬讓你們吃木板炒肉。“
”都閉嘴,聽到?jīng)]有!“
”都是一幫賤骨頭,呸”
“別管他們了,弟兄幾個喝酒去?!?p> “這叫喚的心煩意亂的?!?p> 兩名獄卒回到上面,便看見了站在門前的彪形大漢。
”喲,這不是李將軍,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您怎么到這陰晦之地來了?!?p> “劉牢頭,我可是負(fù)責(zé)御獸城城防和治安的,你們監(jiān)牢也算是我的任務(wù)范圍了,我過來視察一下工作怎么了?”
“李將軍,瞧您這話說的,我哪里是這個意思,這不是監(jiān)牢陰冷潮濕環(huán)境差嘛,工作我們肯定會好好做,哪里敢勞煩您親自屈尊前來啊?!?p> “我這一路走來,你們工作做的確實不錯,,難怪這么多年出來沒有出現(xiàn)過犯人越獄的事,值得表揚?!?p> 劉牢頭的臉頓時樂開了花,
“哪里哪里,這都是得益于李將軍的威懾,我只是盡了些本分,本分而已。”
“我雖是夸贊,但你也不要懈怠,繼續(xù)保持。”
“是!李將軍,你放心?!?p> “嗯。對了,今天城防軍的弟兄們是不是剛送來了一個犯人?”
“大人果然對御獸城大小事宜明察秋毫,確實有一個。”
廢話,這便是李進(jìn)他的親弟弟,還是被他親手抓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此時牢里的獄卒對此事冒似毫不知情。
“那犯人在那兒?”
“自然是在那下面,可是有什么問題?”
“這其實是個誤會,把人帶出來吧,我要帶走他?!?p> 劉牢頭一副我懂的表情:“明白,明白,李將軍稍等,這就來。小吳,快,到下面去,把今天剛到的那個犯人,領(lǐng)出來?!?p> “我給弟兄們帶了些酒肉,兄弟們吃好喝好,此時暫且不要聲張?!?p> 劉牢頭拍著胸脯,我辦事,你放心。
不一會兒,李進(jìn)便帶著李登出現(xiàn)在了監(jiān)牢之外。
“大哥,我錯了?!?p> “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說的。你現(xiàn)在出了這等事,這御獸城我也不可能再待?!?p> “大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你無需太過自責(zé),憑我靈修士的身份,我們兄弟倆到哪兒都能瀟灑活著,何必要在這兒傻傻丟了性命。”
“這都怪那個方啟?!?p> 想起方啟那張笑臉,李登表情再次變得咬牙切齒。自己明明已經(jīng)無比小心的,明面上任何觸犯燕律的事都不會去做,只借助規(guī)則和鉆規(guī)則漏洞,有大哥給自己撐腰,任誰都動不了自己。
偏偏這個方啟橫空出世,頃刻間把自己的一切全都?xì)У袅?,還要逼得自己和大哥如過街老鼠,倉皇而逃。
“不用想那么多,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越想只是越添堵。倒是你居然敢對靈修士出手,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覺得那是勇敢還是無知?若不是因為方啟的目標(biāo)不止是你,你當(dāng)場就死了,哪里還能活到現(xiàn)在?!?p> 想到方啟對待他的目光和語氣,李進(jìn)也有些脊背發(fā)涼。這也是他果斷做出出逃決定的重要因素。不然,光是為一個已經(jīng)完全沒了價值的弟弟,放棄自己的一切,恐怕還得再多考慮考慮。
“大哥你的意思是,他就是沖你來的?”
“我和他素不相識,更無仇怨,他何必沖我而來。”
李進(jìn)擺擺頭,怎么想也想不出方啟沖自己而來的理由,只能想辦法將這個念頭甩出腦外。
“可能是認(rèn)為我和你小子做下的那些齷齪事有關(guān)系,所以也有意無意針對我了吧。今日這一走,便更加洗不清了,唉?!?p> “大哥。”
“不要想了,快些走吧?!?p> 既然已經(jīng)打算逃走,城門處李進(jìn)自然也做了安排,完全視兩人為無物。這到了城外,不還天高任鳥飛。
“大哥,我們?nèi)ツ膬?。?p> “總之先離開這御獸城,去趙國,去秦國,都可以?!?p> 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縱馬狂奔而去,完全沒有作打算,想著若還是能被追到,那便真的是命了。
“駕——駕——”
不知跑了多久……看見了那間茶水鋪。
“大哥,要不歇歇吧,馬也需要歇歇了?!?p> 不知道已經(jīng)跑了多遠(yuǎn),胯下的馬已經(jīng)開始嘴角白沫了。再跑下去,眼見不活。御獸城已經(jīng)是完全看不見。
“也好?!?p> 下馬入店。
”小二,上茶,給外面的馬也喂些草料?!?p> “好嘞,客官,您坐,稍等?!?p> “快些,等會兒還要趕路?!?p> “客官放心?!?p> “二位這么著急可是有何事?這天色已晚,連夜趕路,怕有危險啊?!?p> “嗯?”
熟悉的聲音,但卻想不起來是誰。二人尋聲望去,此時店里只有那一位客人。
“方啟?!”
這是見鬼了嘛,方啟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早就等在這兒了?!”
“你說呢?”
“你怎么會知道我們會路過這兒?”
李登一臉的不可思議,畢竟在他自己在看到這間小店的前一秒,都不知道自己兄弟二人會在此停留,方啟出現(xiàn)的太過詭異。
“這不重要,倒是二位匆匆忙忙,風(fēng)塵仆仆的,還要連夜趕路,是急著去哪兒?。俊?p> “方啟,你不要欺人太甚?!?p> 李登雙手握拳,恐懼到極致變成憤怒,熱血翻涌。
“李登,休得無禮。方大人不但修為高深,沒想到行事也是如此詭秘??!我就想問一下方大人,我記得與您素不相識,您是為何對我們兄弟倆如此苦苦相逼的?”
“李將軍你這是說的哪里話,這不是好歹相識一場,你們雖然不告而別,但我若不來送送,自己卻是良心難安啊!”
“方大人此番前來,怕不是送行,而是要送我兄弟二人上路,這等盛情,哪里敢受?!?p> “既然知道,那還是先享受完這手里的最后一杯熱茶吧!”
“方大人不給個解釋,是要我到死也只能做個糊涂鬼嗎?”
“我之前不是給李將軍看過賬目嗎?怎么能算的了糊涂鬼,我看是李將軍你自己裝糊涂。”
“李登所為之事,我確實是沒有參與?!?p> “但此番你助他出逃,你可還能否定?”
方啟話鋒一轉(zhuǎn),殺意凌然。
“不能。”
“那李將軍可明白了?!?p> “原來如此,沒想到方大人略施小計,我便成了驚弓之鳥,方大人果然好手段?!?p> “怎么能算的了手段,這是李將軍你自己的選擇?!?p>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死在方大人此等智勇雙全的英雄手上,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p> “李將軍客氣,方某實在愧不敢當(dāng)?!?p> “大哥,何須和他費如此口舍。我李登雖然不是靈修士,但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兒,今日,就是要死,也得撩你幾根胡須下來,讓你知道知道,老子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凑?。”
揮舞著重刀,氣勢洶洶,直奔方啟而來。
“幫主果然好漢,那我也便不客氣了。”
一掌,李登半身不遂,但仍有留有一口氣,鮮血嗆喉,不能吐言。
“此等好漢,可惜?!?p> “我那愚蠢的弟弟遠(yuǎn)不是方大人的對手,方大人何必還要如此奚落于他。”
“哪里是奚落,我只是想來敬佩這等敢于抗?fàn)帲矣诹羷Φ挠⑿鄣?。?p> 李進(jìn)擺擺頭。
“無論怎樣,還是感謝方大人愿意給我準(zhǔn)備這一招的時間,方大人,試試我這耗盡畢生心血了的一招吧。”
靈力平靜,但又似乎狂暴異常,難以描述,方啟從沒有見過這種狀態(tài)的靈氣,面色有些凝重,這必是李進(jìn)搏命的一招。
“君之所請,莫敢不從?!?p> “方大人,失敬了?!?p> 狹窄的空間里,靈力開始瘋狂肆虐,宛如是一場龍卷裹挾著無數(shù)利刃,將桌椅瞬間粉碎成無數(shù)木茬,還沾上了些許靈力,此時鋒利程度比尋常刀劍都要強上數(shù)倍,他那一旁的弟弟終于咽了氣,但此時全尸都留不下,慘不忍睹。
無差別的攻擊,避無可避,不過仍是破不開方啟的防御。
“若是只是如此,那李將軍還是安心去吧!”
“當(dāng)然不能只是如此,靈蛟起水————爆!”
嘭————
無辜的茶棚瞬間蕩然無存!原地只留一塊平地。
“咳咳————”
方啟從漫天煙塵之中走出,嘴角帶一絲絲血跡,渾身上下完好無損。
“還是太高估你了,搏命一招也不過如此?!?p> “已是全力以赴,大人莫怪?!?p> “我能怪你什么,你自己此時的傷,怕是要比我還要重的多,沒想到,我一路趕來截你,結(jié)果你最后竟還是死在自己的手上?!?p> 強行引爆聲勢如此浩大的靈術(shù),李進(jìn)自己所受到的反噬自然輕不了,何況還有爆炸的余威,想來他也是沒有余力去阻擋。所以此時渾身千瘡百孔,鮮血直流,凄慘無比,眼見不活。
“走之前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希望方大人能解答一下?!?p> “你問吧。”
“方大人是如何留下印記,為什么我絲毫都沒有感知到?!?p> 能如此準(zhǔn)確的追蹤到他們,除了那種特殊的靈力印記,李進(jìn)實在是想不到別的什么可能。但他自己既然準(zhǔn)備逃跑,對這方面怎么可能沒有預(yù)防。只是目前看來,冒似是完全沒有派上任何用處。
“因為從來就沒有什么印記,我是一路追蹤過來的。”
“這——”
李進(jìn)一時語塞。數(shù)百公里,還追蹤還追到了自己的前面,此子果然非凡人。
“佩服!”
“承讓?!?p> 就此,氣息斷絕。
“是個人才,確實可惜。若是能早些明白,這命不就保住了么。”
方啟嘆惋,轉(zhuǎn)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