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故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平板電腦,沒有理會好奇心滿滿的華木。解開電腦鎖,他點開文件夾,靜心瀏覽著里面的資料。
華木的車技不錯,開得很是穩(wěn)當。方故查閱完電腦的資料后,便閉眼仰頭,沒有開聲。約是過了一個多小時,黑色吉普車踩著夕陽的余暉開進別墅區(qū)。
那是棟單層別墅,設計得很有格調(diào),像是新銳設計師的手筆。華木將方故送到后,沒敢多停留,將鑰匙交到他手上后,便開車離開了。
方故簡單地打量了一番房子,費了點時間,才找到洗浴的空間。
浴室內(nèi),熱水淋下,煙氣裊裊。他合著雙眼,站在花灑下邊,精壯的身材一覽無余。本該是那完美無瑕的肌膚,此時后背竟橫生出一道道口子,鮮血直流,甚是恐怖。
“咳咳?!彼眢w陡然一顫,咳出了一手血。
砰!外面突然傳來一道玻璃破碎的巨大聲響。方故一下睜開眼睛,透出幾分銳利,全然沒有半點受傷勢影響的頹然之意。關(guān)掉花灑,他利落地拿起一旁的浴袍,很快便穿戴好走出浴室。
原本干凈整潔的客廳,此刻已經(jīng)不再。鵝毛四處飛揚,臺燈破裂遍地,木制的地板以紫衣女人的腳邊起,裂出一條延伸至通往前院落地窗長而猙獰的橫溝。而落地窗已毀。
方故望著眼前的景象,默了默。
察覺到目光,紫衣女人回頭望去,見到方故盯著一頭濕漉漉的短發(fā),裹著浴袍站在那兒,眼神極為真摯地回望,“是它先挑起的?!?p> 方故瞥了眼不遠處的茶幾,發(fā)現(xiàn)放那兒的項鏈確是不見了。
他徑直朝落地窗走去,外面此時已是黑漆一片,月掛當空。簡單地掃視一圈外面的院子,在正前方距離幾步遠的草坪上發(fā)現(xiàn)了項鏈的蹤影。
方故走上前,剛撿起,項鏈上的小魔方就閃了閃白光。
“閉嘴,把這里弄成這樣還有脾氣了?”方故的話一落,小魔方便立刻沒有動靜。見他安靜了下來,他將項鏈重新戴上身,轉(zhuǎn)身回屋里。
紫衣女子始終站著沒動,望著方故的背影。見他走進來,她說:“你沒有吃藥,傷還在……你這樣會死的?!?p> “我知道?!狈焦噬袂榈坏刈呋乜蛷d的茶幾邊,拿起華木給他的手機翻找電話名冊。
紫衣女人望著他的身影,默了默,“藥劑免疫……”
方故的手指一頓。
“真的是藥劑免疫!”紫衣女人捕捉到方故的停頓,幾乎是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為什么要隱瞞?2號的傷害如果沒有藥劑的治療,你的身體是支撐不了多久的?!?p> 方故自然無法否認她的話,“你說的的確沒錯??墒?,付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資格監(jiān)視我了,你知道嗎?!彼ь^看著她,眼神格外的冷酷。
被他如此生疏地念著自己的名字,付靈一時間竟無法開口。
見她啞口無言的樣子,方故收回目光,回到手機屏幕上,“回去吧,你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這里?!?p> 付靈抿了下唇,執(zhí)著地盯著他,“你的時間也不應該浪費在這里。”
這次方故沒有回應她,而是專心致志地搗鼓著手機。手機里的聯(lián)系人很少,只有署名為馬司騫的一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粗@個名字,聯(lián)想起他的白發(fā)蒼蒼,他還是沒能習慣,甚至都叫不出口。
沉默了片刻,他在馬司騫名字的后面加個(暮)。
接著他又添加了一個聯(lián)系人,將華木的電話號碼打上去。
在原地呆了有一會兒的付靈見他著實是要冷落她了,只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