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還在全力破案。
暫時,沒有抓住徐峰把柄的藺楓,決定先讓公司止損。
他把工作重心,放到了G市。
G市的公安已經(jīng)介入,胡廠長首先落網(wǎng),他很快就招供出了賈秘書和張小波。
至于徐峰,還真是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狐貍,別說賈秘書和張小波這兩個傻瓜從來沒見過他,就連老胡都不認識徐峰,甚至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只知道大家都稱呼他“老大”。
所以整個審訊過程,從他們嘴里根本沒有套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不過,藺楓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他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為公司止損。至于徐峰,早晚會有被繩之以法的那一天,他對C市的公安人員有信心。
藺楓對G市的制藥廠的工作人員進行了大換血,把摸排到的徐峰的人基本都開掉了。
藺楓又重新派了很多C市制藥廠的技術(shù)骨干過去,在當(dāng)?shù)匾仓匦抡衅噶艘恍┬氯耍珿市的制藥廠重新步入了正規(guī)。
徐峰的小作坊斷了藥源,自然也就荒廢了,那些機器也成了廢銅爛鐵,被徐東升拿去變賣了,換了點小錢。
斷了財源的徐峰惱羞成怒。
本來老奸巨猾,心思縝密的他,好像亂了方寸,做事竟然也沒了章法。
在董事會上,徐峰先是大發(fā)雷霆,然后又像祥林嫂一樣,不停地在訴說自己跟著李梅打天下時的不易。
李梅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沒吱聲,但嘴角微微拉扯出一抹冷漠。
其它董事,一,也不知什么原因,無從說起。二,看李梅不說話,也都找不著說話的調(diào)子。
所以大家都不吱聲,任由徐峰在哭訴,只是當(dāng)免費看戲了。
徐峰哭訴了一會兒,見大家都沒什么反應(yīng),也無趣地閉嘴了。
徐峰的表現(xiàn)讓人感覺有點歇斯底里了,李梅實在不解,皺著眉頭,“他每年從公司里領(lǐng)走那么多錢,為什么還對錢這么貪得無厭?他需要那么多錢嗎?”李梅在心里打了一連串的問號。
等徐峰不言語了。李梅清了清嗓子。
“今天的董事會呢,主要是要宣布一些人員調(diào)整?!崩蠲酚糜喙鈷吡艘谎坌旆澹吹叫旆宓哪樿F青著,似乎又想發(fā)作。
她沒有搭理,依然按原計劃宣布著。
徐峰成了顧問,沒了實權(quán)。
他的身子抖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狀。
“我……”他剛說了個我。
“散會?!崩蠲肪托忌耍缓蟠蠹冶阋黄鸪鋈チ?。
徐峰坐在那,一動不動。
李梅對徐峰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雖然削了他的權(quán)利,但并沒有動他的經(jīng)濟利益。他在公司拿的錢跟原來分文未差。
徐峰的連帶效應(yīng),自然牽扯到了另外一個急得睡不著覺的人,那就是FM的方總了。沒了藥,沒了一大塊進賬,害怕楊董回國知道,緊張得不得了。
方總趕緊飛往C市和DFC重新簽約。
藺楓故意賣了幾天關(guān)子,抻了幾天。不過,很快,還是順利簽約了,畢竟拖下去對DFC也不是什么好事。
公司挽回了一個大客戶,生意運轉(zhuǎn)正常。
至于方總他相信,他蹦噠不了幾天了。
人在做,天在看。
李梅辦公室。
疲倦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微閉了下眼,最近的李梅越發(fā)覺得自己蒼老了許多,不僅僅是身體上,精力上也大不如從前。
“藺總,謝謝你為公司挽回了損失?!崩蠲废蜃趯γ娴奶A楓投去了贊許的目光。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公司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也是我這個總裁辦事不利?!碧A楓尷尬地笑笑,“您不怪罪我,已是對我最大的恩寵了!”
“這不能怪你,都怪我太信任這個徐峰了?!崩蠲冯S手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一疊文件,干燥的唇線輕輕一動,發(fā)出的聲音滿滿的都是疲憊。
“李董,您還真是善良呀!”藺楓說。
“人都是有感情的。”李梅嘆了口氣,“何況我這個人本身就比別人念舊。這也是我的弱點?!?p> “唉,看在她是公司元老的份上暫且饒他一回吧!”李梅遲疑了一下,說:“我估計經(jīng)過這次事件,他應(yīng)該會吸取教訓(xùn)吧!”
“李董對他真是太好了!我想他應(yīng)該會知恩圖報的!”藺楓點了點頭,“但愿他今后會做出對公司有利的事?!?p> “應(yīng)該會吧!”李梅眼睛里寫著疑惑,“不過,失去了權(quán)利的徐峰也蹦噠不出什么新花樣。”
“您要不要找他談?wù)??”藺楓問。
“不必了,他那么聰明的人,還需點透?”李梅搖了搖頭,眉頭微微一皺。
“不過……”藺楓在猶豫著該不該說。
“不過什么?”李梅抬眼,看著藺楓。
“這件事公安已經(jīng)介入了,咱們是對他網(wǎng)開一面,但公安局的人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畢竟,法律不是兒戲。”
李梅低頭,擺弄著手里的鋼筆。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反正他沒有被咱們送進去。也算咱對的起他了?!?p> “嗯”藺楓含笑點了點頭。
藺楓對徐峰可沒有多少感情,不像李梅。

南宮踏靈
?做正確的事,說正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