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坐穩(wěn)科長的位子之后,樂樂的日子就更加難對付了。
已經(jīng)被邊緣化的她,本來想在單位就此低調(diào)點,做個隱形人算了??纱蠹移屗B隱形人都做不成。
單位的這些勢利眼全都能看出,何科長不喜歡她,王處長也不喜歡她,所以就無拘無束地由著自己的性子欺負她。
有些稍有良心一點的同事,怕碰見她不打招呼尷尬,見到她便繞著走。
有些落井下石的小人,在背后對她說三道四,還故意在何琳面前赤裸裸地表達對她的不滿。
還有一些可笑的,甚至把她當(dāng)成新入職的菜鳥,什么跑腿的事都讓她去做。
唉!真是墻倒眾人推呀。
活脫脫一部宮廷劇。她現(xiàn)在就是那被打入冷宮的妃子,無人問津已經(jīng)很可憐,還有人故意上去惡狠狠地踩兩腳。
郝樂樂現(xiàn)在非常能夠理解,古代的妃子間為什么要爭寵,根本不是為了什么愛,就是為了生存,純粹為了生存。
“郝樂樂,把這份文件拿去復(fù)印了?一式三份?!蓖伦哌^來,理所當(dāng)然地指揮著她。
“你沒長手,還是沒長腿?”樂樂咆哮,聲音大的,把她自己都嚇住了。
現(xiàn)在單位里誰都能指使她,就連剛來不久的小同事,也敢這樣跟她說話。樂樂越想越氣,氣得喘著粗氣,抓著頭,像一頭即將暴怒的獅子。
小同事剛來,不了解情況,只見單位人,有事都讓樂樂去做,她還以為樂樂本來就是個打雜的。
今天,小同事一看這架勢,嚇得呆呆地站在那,連氣都不敢喘一下。過了一會,趁樂樂不注意輕手輕腳地取走了放在樂樂桌上的文件。
樂樂把拿在手上的一個本子“啪”地一下拍到了桌子上。臉色紫得像豬肝,牙齒咬得“格格“響,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要射出火花一般。
她氣咻咻地站起來,拿起包,假也沒請,就跑出去了。
樂樂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手機關(guān)機,與外界斷絕了一切聯(lián)系。
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孩子,不工作,在家啃老??隙ㄊ窃诼殘錾鲜苓^傷。
但她不會,她郝樂樂是誰,職場精英。她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經(jīng)過了一天的自我調(diào)整,樂樂的心情好了許多。
第二天,樂樂像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心不在焉地整理著材料。
“郝樂樂,科長叫你去她辦公室?!蓖趺貢^來通知她,語氣生硬得掉到地上都能彈回來。
樂樂從牙縫里擠出一個“賤”字,多虧王秘書走得快,沒聽見。
樂樂走進何琳的辦公室。雖然,極不情愿,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低聲叫了一聲“科長”。
“小郝”何琳端著一杯茶,坐在那,像是盯著一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你昨天怎么沒請假就走了!要扣你錢的呀!”
何琳竟然稱自己為小郝,何琳比她還小兩歲呢。就這,已經(jīng)讓她消化半天的了,何琳竟然還說要扣她的錢。樂樂的火蹭蹭就竄上了喉嚨。
“就沒請,怎么了?”樂樂忍無可忍。
“哎呀!小郝,你怎么能這樣跟我說話,我好歹也是你的領(lǐng)導(dǎo),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不能不尊重科長這個職位。”何琳臉上也呈現(xiàn)出慍怒。
“呸,當(dāng)了個芝麻官,就了不起了,看你那德行,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今天的郝樂樂一改先前的謙卑和隱忍,把憋在心里的怒氣一股腦兒都發(fā)泄出來了。
“你能,你連芝麻官都沒當(dāng)上?!焙瘟债吘鼓贻p,沉不住氣,同樣拔高了嗓門。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聲音越吵越大,把隔壁科的同事都招過來了。
這么多人圍觀,何琳覺得特別沒面子,今天她要是不把郝樂樂的氣勢壓下去,今后她這個科長還真的就威信掃地了。
何琳吩付底下的人,“去把處長叫來,讓他看看郝樂樂是怎么欺負領(lǐng)導(dǎo)的,看看她囂張的樣子,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敢在科長辦公室撒野?!?p> 王處長過來了,干笑了幾聲。
“郝樂樂,你太不像話了,你眼里還有沒有領(lǐng)導(dǎo)。”王處長明顯向著何琳說話。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當(dāng)領(lǐng)導(dǎo)?!焙聵窐繁梢暤爻厣稀芭蕖绷艘宦?,今天她是豁出去了。
王處長正要發(fā)怒,這時,只聽背后傳來一身鏗鏘有力的聲音,“都別吵了,把單位都當(dāng)成菜市場了。你們?nèi)齻€都給我到辦公室來?!辈恢裁慈司谷话丫珠L喊來了。

南宮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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