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凌川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
無數(shù)紛亂的可怖之物隱藏在黑暗里，在一陣古怪的尖嘯聲中，他整個人像是栽進了漫無邊際的深淵。
身體一股陡然的下墜感，凌川感覺到了只有在夢魘里才體會到的未知恐懼。
他不知道這片無定形的漆黑之物里潛伏、掙扎的是什么。祂們不懷好意地咧嘴嬉笑，隱藏在其中的唯有深深的惡意。
祂們偶爾伸出沾滿粘液的爪子，試圖去觸碰什么。
“不要理他們?！?p> 一道聲音傳來，是老王。
凌川看不見，他的視野里唯有一片代表未知的漆黑之景。
良久，這片奇詭景象才散去。
一股輕微的眩暈感襲來。
無人察覺到，黑色的條紋在他眼里一閃而逝。
凌川定下神，很快恢復自己的感知，視野再次正常。
“我成功了？”
他問了一句。
“是啊?！?p> 王瑋作為解說對他說道。
“感覺沒什么變化?！绷璐ㄎ樟宋杖杆賹薀o人的前方來了一記直拳，“速度倒有點提升。”
他捏了捏身體的肌肉，“肌肉量沒變化。”
“你再看看周圍。”
凌川聽話的回顧四周，視野有了變化。
原本的陰影處，他能夠看到之前看不到的東西，凌川走出房門，進入走廊。
之前幽暗的走廊像是多了一層別樣的色彩，但他的視野更清楚了。
奇怪。
要不是自己的體型沒變化，他真的懷疑自己成了其他接近人類的生物。
“我們先出去?！?p> 王瑋說道。
凌川道了聲“好”，跟著老王原路返回。
“再見?！?p> 克洛哀有禮貌的招呼著。
“拜?！?p> 二人同時揮揮手。
“她就一直待在這里么？”
凌川疑惑的問道。
“哈哈，不要擔心，這是她自己的意愿?！崩贤跣χ溃拔艺f過，她擁有地下的最高權限，想出來她自己就出來了。哈，反正她只是個人偶?！?p> 老王說得灑脫，但凌川莫名的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些許掩藏的悲哀。
凌川晃晃腦袋，暗示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摻入過多的主觀情緒，否則容易造成錯覺。
二人走出通道，回到了地面。
王瑋對他露出微笑。
“現(xiàn)在，你找到“職業(yè)”的核心能力么？”
凌川點點頭。
“找到了，是精準度?！?p> 一種縮小誤差的能力。
“跟記載的一樣，沒差別，有點雞肋啊，我還以為你能夠變異。”
王瑋平靜的說道。
如果全都是普通人的世界，很有用，無論是去當射擊手還是做一些手工高檔手表等工作，全能夠發(fā)揮很大的用途。
但這是一個賦有神秘領域的世界，縮小誤差平常多練習即可。
“雞肋么？我倒不覺得?！?p> 凌川還是覺得很稀奇的，可能是因為他第一次接觸神秘領域。
假如把這種能力應用到手術上……
凌川想想都興奮。
每一個醫(yī)學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機會來練習，特別是醫(yī)學發(fā)展史中，很多人一開始就是拿豬練練手，練習后再在人身上操作會容易很多。
凌川曾經(jīng)也做過相似的，去菜市場買豬大腸回來做一些縫合練習，還有豬皮豬腰子……
總而言之，他很滿意。
或許比不上其他職階，但他真的很喜歡。
“對了，職階的終點是什么？成神？”
凌川問出一個藏在心中的問題。
這時，老王已經(jīng)坐在了椅子上。
“呵，神？”
王瑋笑了一聲。
“也許石板本來完整的途徑可以吧，現(xiàn)在天知道被修改成了什么鳥樣。”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在進階的時候，看到一片黑暗中的奇詭生物，祂們是？”
凌川對這個充滿了好奇心，雖然他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答案。
老王愣了一下，無所謂道：
“不要管祂們，放心吧，祂們并不在你的身邊。
目前，我也不知道祂們到底是什么東西?！?p> 對于這個答案，凌川自然不會滿意。
或許，老王真不知道。
王瑋沉默了下，又道：
“記住，碰到不該看的東西，請遏制住你的小心思，無論是低語聲還是詭異的存在。”
“知道了。”
凌川換了個靴子，然后揮揮手向老王告別。
但他心中毫無預兆的浮現(xiàn)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接觸過的詞——
幼體……
許久。
坐在那里的王瑋突然意識到什么，不知從哪里翻出了四件玩偶服。
“我艸，那小子的工作服忘給他了。這可是最新研制的防護服，要我過去送給他么？”
老王看著地上的防護服陷入沉思，說是防護服，外表更像玩偶服。
背后還有一個龜殼，服飾的眼睛蒙著不同顏色的頭帶，分別呈藍色、紅色、橙色和紫色。
就是整體顏色比較偏自然顏色。
健康而又環(huán)保。
他想了下拿在手里在大街上跑的景象。
“還是算了吧，反正下水道的氣味很難聞，他應該會回來自己取?！?p> 老王心安理得的咸魚癱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機。
……
從地鐵1號線離開，坐一斷公交車后，凌川來到了目的地。
郊區(qū)。
槐原路。
路旁枝蔓橫生，無比破敗。
【系統(tǒng)更新完畢】
【請點擊這里查看詳情】
一行信息顯示在眼中。
毫無存在感的系統(tǒng)終于更新完畢了。
凌川默念：“點擊這里?！?p> 說完，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職介：醫(yī)徒】
【等級：一階】
【污染度：3/100】
怎么又上漲了？
還新增了說明功能。
【污染度：處于特殊狀況時污染度會增加】
【特殊狀況，請自行探索?！?p> 污染度以0、5、20、50、100為界限，一位心智健全的人類污染度即為0。受到刺激、理智降低就會增加污染度。
一般而言，第一次接觸超出常理的東西，比如異類，就會增加一點，等到納入世界觀后，再接觸就不會增加甚至恢復成0。
也有可能因為提高了一點污染度，反而會看到幻象，這時候又會被進一步的污染，像凌川在學校里再次觸發(fā)的幻覺就是這種情況。
而之后的數(shù)字5、20、50、100則代表著一個臨界點，每達到一定數(shù)值，身體與精神就會產(chǎn)生一種無法描述的變化。
【請小心，當污染度抵達100時，你的身體與精神將會產(chǎn)生不可逆轉的變化。】
【現(xiàn)在，你可以使用污染度記載并提升你已經(jīng)掌握的技能或者擴充你儲物空間的容量，以便減輕你的污染度?！?p> 這什么智障系統(tǒng)……
我都掌握了還要花污染度再學一遍？
凌川心里罵了一句，虧他以為老天終于給了他一個努力的資格，最后發(fā)現(xiàn)想多了。
將1點污染度分配給了儲物空間，大小從1變成了2。
同時，他的腦袋一陣輕松，像是少了什么東西。
剩下的2點污染度，他選擇了格斗術。
【基礎級格斗術獲得。】
等他再想繼續(xù)加一點，使得基礎級提升為入門級時，他發(fā)現(xiàn)，污染度的要求變?yōu)榱?點。
他看了一眼縫合法，從精英級到大師級就要足足50點的污染度！
“這……不太值啊?！?p> 凌川思考了下，哪怕提升到最高等級的完美級，也只是人類身體的極限技術而已。
估計真到積攢好足夠污染度讓他提升的時候，他也徹底瘋了。
而基礎級就是個剛入行的新手等級，對現(xiàn)在的他毫無幫助。
“算了，不想了，先完成任務?！?p> 凌川打定主意，迅速進入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