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認(rèn)祖歸宗被拒
“你呢?恩師,你的父母在南梁了?”實沈說罷,看向元依。
“你叫我名字吧,我姓元,叫元……”元依剛想說自己叫元依,忽然想起在這里的名字是玉儀。
“我名喚玉儀?!?p> “你是皇族人?”實沈大驚。
“不過沒認(rèn)祖,早年便與家人散了,也沒什么皇族不皇族一說。不過我說的父母,是養(yǎng)我的人?!?p> 其實元依說的,是自己的親爸媽??墒窃谶@又怎么和別人解釋呢?
她曾不止一次告知春妮和喬嬤嬤,自己不屬于這個年代,她們只當(dāng)她是說癡話。
“離開了才知道,我其實挺想她們的?!?p> “以前不想嗎?分別不久?”
“嗯,剛剛分別,以前和家人在一起時總是吵,總是吵?!痹勒f著,嘻嘻一笑。
“可這世上哪有賣后悔藥的??!”實沈看向元依。
“說的不就是嘛?!?p> “那你族里是否還有其他宗親呢?”實沈忽然問向元依。
“倒是有位兄長,不過我去認(rèn)親被拒了。怕是嫌我身份低賤吧?!?p> “若說是女子,要是可在兄長府上,就不會如此寒酸。我見你來時雖然穿著精心,但看出那衫子還是舊的,肩肘處的細(xì)紗都有些疏了?!?p> “你眼睛可真邪,什么都能注意到?!?p> “干這行的,不眼尖點,哪知道誰是真財主,誰是假富貴啊!”
“現(xiàn)在還有裝富的?”
“你真可笑,什么時候沒有呢?嫌貧愛富不向來是平常人的本性,誰不盼著自己被別人高看呢!”實沈笑著,搓著腕上的玉鐲子。
“也是,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啊。”
“這話我雖未聽過,但是有道理著呢?!睂嵣蚩┛┬χ?。
“實沈,你倒是讓我有了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還想去認(rèn)親!”
“哦?”
“我倒是要看看,那所謂的兄長竟然能勢力成什么樣!”
“我雖是盼著你會認(rèn)成,畢竟有你這么個朋友,臉上也貼光。但還想勸你莫要強(qiáng)求,若是親沒認(rèn)成,倒惹了一肚子氣,那就不值了。”
“我量力而為吧,人家要是就不理我,我也沒辦法。”元依說罷,坦然一笑。
她回到家中,便向春妮和喬嬤嬤問兄長的府邸。
“小姐,你真的要去嗎?”
“那還有假嗎?”
“您這無憑無據(jù)的,就去和高陽王攀親戚,人家怎么會認(rèn)呢!”
“也是啊,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不過這血親問題,誰又能說的清楚呢,我先去試試?!?p> 元依其實心中是在想,即使那高陽王不讓她留在府上居住,是不是有了高陽王妹妹這個身份,日后也會好過一點,不然僅憑舞姬,她們?nèi)齻€女人難免日后會受人欺負(fù)。
到了高陽王府門口,就見春妮有些忐忑,“春妮,你回去吧,不用等我,我一會自會找回去?!?p> “小姐,那府上的管家可兇著呢。”
“不怕,我臉皮厚?!痹勒f罷,便向門口走去。
元依剛踏上臺階,便見像個長矛一樣的東西擋在面前。
“站住,什么人?”門口侍衛(wèi)攔下元依,此處的侍衛(wèi),明顯沒有孫府上的客氣。
“我來尋家兄高陽王元斌,我是他的族妹,名喚玉儀?!?p> “等會!”侍衛(wèi)說罷,橫了橫眼看向元依,真是什么人都敢來攀親戚。
過了一會,一身著細(xì)布灰袍的老頭走了出來,“你為何還來?王不都告知你了嗎!”
“告知我什么啦?”元依不解。
“你弄錯了,你們并非同族,你還是找你自己族人去吧!”
灰袍子說罷,便向元依揮了揮手,臉上的鄙夷讓人心里窩火。
“要解釋也該他本人和我解釋,輪不著你這下人!”元依怒目相視,老頭忽然愣住。
“還真是有這沒皮沒臉的人啊?!币汇紤械呐晱脑簝?nèi)傳來,元依向門內(nèi)望去。
只見一身著淺藍(lán)繡蝶多折裥裙的女子,扶了扶頭上的流蘇雕花步搖,斜睨著眼看向元依。
“你來幾回了?當(dāng)你自己是什么人呢,說是元家后人就是后人,你是覺得祠堂中的祖宗們不會說話,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
“那祠堂中的祖宗們,知道你們因族人貧賤就不相認(rèn)嗎?”元依仰頭望向站在門口臺階上的女子。
“呵,你倒是伶牙俐齒。要是窮人都像你這樣攀親附戚,那我們的日子還有得過?”
“兄長不會沒有兒時的記憶,他是知道自己有妹妹的。”
“少來拿小時模糊的記憶唬人,周伯,轟她快滾!”
“你一婦道人家,賢良淑德真是一點不沾!”元依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婦人,但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便心中不平。
“我倒要教教你何為禮節(jié)!”婦人說罷,甩了元依一個耳光,元依想都沒想直接回了一個。
“敢動高陽王妃,你這賤女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边@時婦女身后的管家和侍衛(wèi)都沖了下來,元依一見她們?nèi)硕鄤荼?,立即逃跑?p>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要是挨一頓打,和誰講理去,什么官府之類,肯定是向著那個婦女說話,自己這身份的人,算個什么啊。
元依跑過了一趟街,感到心砰砰直跳,便蹲在路便休息,好在高陽王府上的人沒有追出來,不然幾個自己都禁不住打。
她本是覺得委屈,但是自己也在安慰自己,委屈什么啊,不認(rèn)就不認(rèn)了唄,又能怎么樣,大不了過的清苦一點。要是誰敢欺負(fù)我,我就打回去,打不過就快跑,反正跑的快。
元依喘著,看到路人異樣的眼光,不禁笑了起來,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呢?
越想越覺得可笑,死皮賴臉闖孫府,這回又是高陽王府,到哪被哪嫌棄。
她順了順氣,向家走去,憑著記憶應(yīng)該能找回去,她邊走邊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
說到底,哪哪都不要她,還不是自己太低賤了么。
正走著,天公不作美,淋淋瀝瀝下起了雨,元依不想再次生病,便躲在一處牌坊下避雨。
從來到現(xiàn)在,似乎還沒仔細(xì)地看過這地方呢。
她伸出手接檐上落下的雨,看著它們一滴一滴在手心中破碎,冰涼之感陣陣傳來,一切都是這么的清晰,真實。
來這里已是半月有余,難道后半生都要在這度過嗎?
朔東凜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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