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初看了一眼,被許女士戀戀不舍放下的杯子,又看了一眼外面正在等電梯的許女士,心想但愿不是他想得那樣,他可是許女士唯一的親兒子啊!
“……媽,我送你!”沈凜初趕上即將關掉的電梯門,蹭了進去。
許麗茫有些嫌棄的往旁邊退了退,這么大個人了,幼稚的要死??偢杏X余悸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許麗茫這才痛恨自己竟然沒有多生一個兒子!
想著又朝沈凜初投去一抹嫌棄的目光。
沈凜初摸摸鼻子,尷尬的到處亂看,他竟然把來自母親的嫌棄感受的這么淋漓盡致,應該不是這樣的打開方式吧?
嫌棄歸嫌棄,最終的目的還是希望沈凜初能夠配得上余悸。
一個被無限溺愛寵大的男孩子,沒被養(yǎng)成徹頭徹底的廢物已經(jīng)是老天開眼了。
把沈凜初趕回公司之后許麗茫并沒有著急回家。她站在樓下,目光看向遠處的另一棟樓,那是余悸公司所在的大樓。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并不遠,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如同天南與海北。
兩條本不應該有什么交集的平行線,突然有一天,拐了個方向,成了交叉線。
望著那棟大樓,久久沒有動彈,但愿不要在一個交叉點之后越走越遠才好!
……
余悸迷迷糊糊的睡著,江吾恩站在沙發(fā)前她都毫無知覺。
看見余悸的那一瞬間,進門前的頹敗全部一掃而空,至少她現(xiàn)在看起來好好的,哪怕是個空殼子也是在好好的努力活著!
江吾恩出去的時候只在睡衣外面套了個外套,這會兒脫了外套往旁邊一扔,坐在桌子前,隨手打開手機,竟然沒有看到一通電話。
往余悸那邊看了一眼,江吾恩打開了通話記錄,果不其然,他就說記得今天有個會要開嘛!
不管是神經(jīng)大條,還是信任余悸,他都沒有想要給小楠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會議的意思。
百無聊賴的翻著手機,好一會兒才看見余悸給他發(fā)的消息。
江吾恩眉頭擰在了一起,格外頭疼!
“我上輩子欠了你嗎?”手機再次被他扔到桌子上,硬生生的從這頭滑到了另一頭,差點就要報廢了。
江吾恩頗有些認命的站起身來,沒好氣的看了余悸一眼,睡得沒心沒肺的。
余悸是聞著飯香味醒來的,肚子正餓著呢,聞到這股味道大腦瞬間清醒!
“你回來的可真及時,再晚一會會兒,我就被餓死了!”余悸趿拉著一只拖鞋,單腳蹦著,低頭尋找另一只被自己踢到哪里去的鞋子。
江吾恩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走過來,順腳把沙發(fā)后面的拖鞋給她踢到面前去。
滿臉鄙視看了她一眼,把菜放到桌子上,又進了廚房,還有米飯和一個湯沒出來。
廚房里傳出江吾恩欠揍的聲音:“你是睡覺拿拖鞋打人了還是怎么的,真是服了,怎么沒餓死你!”
“……給,米飯!”
余悸皺巴著一張小臉,滿是委屈,“要不是以為你死家里了,我能餓在你這兒,能給我做飯你就偷著笑吧!”余悸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到了嘴里,一邊嚼一邊說,關鍵還面無表情的一本正經(jīng)!
“下次多放點醋,少點味……”
“滾……”
江吾恩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雜志,不太想跟余悸搭話。
余悸也不再搭理他,自顧自的吃著東西,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該問些什么。
“……對了!”余悸從嘴里吐出一塊骨頭放在旁邊的碟子里,“你干什么去了?下面那人誰???”
江吾恩翻雜志的手一頓,嘴上脫口而出:“沒誰!”
他不想說,余悸也不多問,繼續(xù)低頭吃飯。
江吾恩做飯很好吃,多數(shù)是為了給她做飯學的。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個人里,只有余悸一個人不會做飯,放在野外,估摸著都能餓死!
“對了,我在樓下看到那天來公司的男生了,和余臻一起?!?p> 余悸面無波瀾,繼續(xù)吃飯,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給江吾恩抓。
“哦!他在我哥那兒上班!”
江吾恩了然,點了點頭,繼續(xù)看雜志。
余悸卻是食不知味!
江吾恩的話里真假參半,真的是他確實見到余臻和那個人一起,假的是他根本不是今天看到的。
但直覺總是告訴他,余悸和那個男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同樣的,余悸不說,他也是不會去問的。
余悸自小孤僻,不喜說話,只在江吾恩和余臻面前肆無忌憚。
哪怕是在外婆面前,她都不敢釋放真正的自己,余臻說她像極了他印象中的小姑姑!
余悸沒什么印象,只是提到的時候,心口隱隱發(fā)痛!
“你還去公司嗎?”余悸吃飽喝足,竟主動收拾起了碗筷,江吾恩大概是真的有事情,余悸想,放平時,他早過來收拾了,生怕她給打破了什么。
“不去了,你要回去嗎?還是回家?”江吾恩放下雜志,站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余悸竟然一個碗都沒有摔破的情況下給他把廚房收拾好了。
“公司是你家的,隨你去不去,我不去能行嗎?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余悸拿了下包,坐在鞋凳上換起了鞋。
江吾恩想了一下,往臥室走去。
“你等我一下?lián)Q身衣服,我跟你一起吧!”
“行了!你這狀態(tài)在家待著吧,公司也沒什么事兒!”
不給江吾恩考慮的機會,余悸直接拿著包關上了門。
這么沒精打采的樣子,真當她是眼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