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不會是...”會長看向黎流飛,手里拿著項鏈有些猶豫了,“我還要不要繼續(xù)燒掉它?”
“先等一下?!崩枇黠w伸手打住了會長,他不清楚燒掉項鏈究竟能不能消滅那個厲鬼,如果不能的話,這個舉動無疑是在公然挑釁它。
悲情的戲曲聲一陣又一陣飄進后臺,只不過這個聲音黎流飛好像在哪里聽過,但是又不敢確定。
“幾年戲院里發(fā)生過什么命案嗎?”黎流飛轉頭對正在驚嚇中的田語心問道。
“???”田語心本來就膽小,被這么一句話更是嚇了一跳,“沒...沒有啊,戲院里雖然經(jīng)常會發(fā)生一些爭執(zhí)啊,但都沒上升到動手的地步,更別提發(fā)生命案了。”
女鬼不是戲院里的人?
黎流飛疑惑的看向會長,這個會長為什么說它本來就屬于戲院?
會長見黎流飛對自己有疑問,挑了挑眉頭,小聲的解釋道:“說不定哪里藏著一具尸體呢。那天晚上來這里,我還看到它站在戲臺上唱曲呢,跟現(xiàn)在的情況一模一樣?!?p> “誰?誰站在戲臺上唱戲?”田語心對會長話很不理解。
“我不知道啊?!睍L搖搖頭,他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定今天晚上就不會來燒項鏈作死了。
“嗯?”田語心現(xiàn)在一頭霧水,本來還想問幾句,看見黎流飛一點都不害怕的朝著前臺的位置走去,急忙跟在了他身后,“喂,你要去哪?”
“去看看到底是誰。”不知道為什么,黎流飛總覺得這一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今晚似乎會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闭f實話,跟著這名偵探,她會多一分安全感。
“跟在我后面?!崩枇黠w不知道女鬼在戲院到底是為了什么,也不知道和女鬼做交易的招魂人到底是誰,讓田語心跟在自己身邊,也好照應一點。
二樓還有雙頭鬼看著,如果女鬼對田家人下手的話,他也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戲臺后面的那間小型準備室很黑,一塊幕布擋住了通往戲臺的門,黎流飛站在門前,抬起手,慢慢掀開了黑色的幕布。
“嗯?”看到戲臺上的東西,黎流飛眉頭緊皺,戲臺上根本不是所謂的暴戾厲鬼,而是正在盡情演繹的紅戲服。
那件冰冷的戲服下,似乎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女子的身影,除了那次在地宮,黎流飛還從來沒有聽紅戲服開口說過話。
趁著田語心還未上前,黎流飛直接把紅戲服收回了圖鑒,雖然她的舉動很奇怪,但現(xiàn)在并不是讓她玩的時候。
“什么都沒有???”田語心站在黎流飛身后看向昏暗的戲臺,沒有人,沒有戲曲聲,什么都沒有了。
“該不會是鬼吧?”想到這,田語心面色頓時一變,除了鬼,沒有別的解釋了吧。
“別想太多,我們先回去?!崩枇黠w把幕布放了下來,重新?lián)踝×藨蚺_和這間準備室。
“可是......”
聽黎流飛說別想太多,田語心擔憂的指了指戲臺的地方,戲院里都發(fā)生這么詭異的事情了,她說不緊張那都是假的。
“相信我,今晚才剛剛開始,你最好多做一點心理準備?!崩枇黠w面色凝重的來到后臺,可偌大的后臺中寂靜無聲,孫航和會長的身影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他們人呢?”望著空無人影的后臺,田語心微微一愣,這兩個大活人怎么一聲不吭就消失了?
黎流飛來到中間的火盆前,先是看了一圈周圍,然后蹲下身,撿起了地上掉落的銀項鏈,緊緊握在了手心。
孫航和會長并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他們兩個同時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失蹤,實在有點可疑。
不過黎流飛并不怎么擔心孫航的問題,他比較擔心的是會長,如果會長和孫航分開了,那可就危險了。
“孫航?”黎流飛輕聲喊了一聲,只是過了片刻,仍沒有回應的聲音傳來。
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黎流飛直接把手中的項鏈扔進了火盆里,然后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點燃了里面的汽油。
“呼!”
火焰瞬間升起,黎流飛低頭看著在里面被吞噬的項鏈,卻突然聽到了走廊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過來了!”輕聲提醒了一句,黎流飛拉起田語心的手,把她拽到門后躲了起來。
“會不會是我姐姐聽到了聲音?”田語心有些擔心姐姐會出現(xiàn)在這,她完全不知道黎流飛為什么要在這里燒一條銀項鏈,所以她根本不好跟姐姐解釋。
這里戲服這么多,萬一火勢要是蔓延開了,到時候就更慘了。
“噓?!崩枇黠w對她豎了豎食指。
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誰,但從腳步聲來聽,對方走的很輕,并不像是正常走路發(fā)出的聲音,更像是偷偷摸摸的踮腳聲。
聽到腳步聲慢慢來到門口,黎流飛左手打開圖鑒,右手側握匕首,呼吸放緩,做好了萬全準備。
只是黎流飛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察覺門口的異樣,而是徑直來到了后臺,直奔著中間燃燒的火盆走去。
看著那個和普通人無異的高瘦身影,黎流飛深邃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疑惑,收起了圖鑒和匕首,瞬間沖上前,一腳踢那人的小腿處,把對方踢的半跪在地上后,死死擒住了他的右手。
“啊啊...”
黎流飛微微一用力,疼的身前的人連連慘叫。
“你是誰?”黎流飛冷冷的質問道,大晚上的跑到戲院后臺,心里肯定有鬼。
而田語心看到黎流飛抓住的人后,睜大了眼睛,急忙跑上前,“呀,方銘哥,你怎么在這里?”
“你認識?”黎流飛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慢慢松開了他。
“方銘哥也是戲班里的人,還是我姐姐的同學?!碧镎Z心也是沒想到這么晚了,方銘哥還會跑到這里來。
方銘揉著自己肩膀站起身,疼的表情都有些猙獰,“兄弟你下手也太重了,我只是看這里亮著燈,想過來看看而已。”
“不好意思,這么晚了,我還以為是小偷呢?!彼砷_方銘的時候,黎流飛看到了他的手背上有一塊黑色的印記,很像是胎記。
但方銘卻把手盡量縮回袖口,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手上的記號。
不過既然他是戲院的人,那么他肯定也見過自己。
只是昨天這群人臉上都化著妝,黎流飛并沒有認出來方銘是人群中的哪一個。
“方銘哥,你是怎么進來的?”田語心好奇的問道,她把黎流飛幾個人放進來的時候,門好像已經(jīng)鎖住了啊。
方銘先是看了一眼腳下的火盆,對里面燃燒的東西略微感到惑后,才抬起頭解釋道:“我本來和龐曜一起剛吃完晚飯,離開的時候我又想折返回去買瓶水,卻看到龐曜并沒有朝他家的方向走,而是神神秘秘朝著戲院走去?!?p> “我覺得奇怪,就一路跟了上去,我看著他翻窗戶跳了進來,我也跟著跳了進來,只不過我并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胡亂走了半天,看到后臺亮著燈,我就趕過來了?!?p> “這樣啊?那龐曜哥呢?”田語心對方銘的解釋感到滿頭問號,龐曜怎么也學會小偷那樣翻窗戶了?
“我不知道,他比我早幾分鐘,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不見了?!?p> 方銘說完,還是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火盆,“不過你們在這里燒火干什么,萬一發(fā)生了火災多危險吶?!?p> 黎流飛靜靜的站在一旁,并沒想多解釋什么,本來這些人他還能勉強照應的來,但如果這個方銘說的是真的,那么戲院里一下子又多了兩個人,這對他來說是極其不利的。
“嘶,疼死我了!”會長慘叫的聲音從另一個入口傳來,黎流飛抬頭望去,只見會長頂著一個熊貓眼出現(xiàn)在了門前,隨后跟進來了孫航和龐曜。
“你果然在這?!饼嬯卓吹嚼枇黠w后,剛想上前,卻看到了黎流飛身后的方銘和田語心了。
“方銘?你怎么也在這?”龐曜對方銘的出現(xiàn)感到異常震驚。
看到龐曜后,方銘有些無辜的解釋道:“我還想問你為什么在這呢,我見你一個人匆匆忙忙的朝著戲院這里趕,還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事了,所以也急忙跟了過來。”
“我那是看到這兩個偵探跑進了戲院,所以就想來監(jiān)督著他們?!饼嬯字钢砼宰兂尚茇堁鄣臅L,對黎流飛質問道:“這小子就是昨天的小偷之一,我沒猜錯吧?”
聽到這個理由,會長當初欲哭無淚,“臥槽,你懷疑我也不用扮鬼嚇唬我們啊,還打了我一拳,我可是能告你侵犯人身安全的?!?p> “誰說我扮鬼嚇唬你了?你們大晚上的跑到走廊中嚇唬我,我打你一拳都是輕的了?!?p> 龐曜又把目光轉移到了田語心身上,“語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個偵探放跑了小偷,等明天他或許隨便找個理由,把你和你姐搪塞過去,就能名正言順的拿到委托金了?!?p> “我......”田語心被說的啞口無言,她的確不知道這個偵探到底在做什么,如果那個‘熊貓眼’真的是昨天的小偷,那這個偵探豈不是聯(lián)合起來騙她?
“別聽他胡說,我答應你和你姐的事情,絕對會辦到的?!?p> 黎流飛擋在了田語心身前,今晚絕對不能出了岔子,“我勸你們兩個新來的最好趕快離開,否則待會想出都出不去了?!?p> “怎么了?待會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嗎?”
方銘的話音剛落,后臺中突然吹過一陣陰風,不僅吹動了火盆里的火焰,還吹起了那一片掛在衣架上的戲服。
無數(shù)的戲服不斷舞動著曼妙的身姿,隨后“啪嚓”一聲,頭頂?shù)臒襞菟查g炸裂,整個后臺只剩下那盆火焰還在照亮著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