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郭詩蕊看到門口出現(xiàn)了除許政外的其他活人,不斷晃動著身體,心中的感情全部化作了淚水,哀求的看著門前舉著手電筒的黎流飛。
“這...不是炸彈吧?”黎流飛指了指郭詩蕊身上的電子表,別到時候他一碰立馬爆炸了。
“嗚嗚嗚...”郭詩蕊使勁的搖了搖頭。
見不是炸彈,黎流飛才敢走上前去,拿著匕首割斷了她身上的麻繩。
為了防止這個郭詩蕊逃跑,黎流飛又補充道:“別害怕,我是你弟弟的朋友?!?p> 郭詩蕊得到自由后,拿出了嘴里的臟衣服,抽噎著大哭了起來,這幾天的委屈已經(jīng)讓她的心里防線徹底崩潰了。
“噓,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回來。”黎流飛對著這個可憐的女生警告道,同時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電子表。
“你...你真的是我弟弟的朋友嗎?”郭詩蕊停止了哭泣,同時有些害怕黎流飛會不會也是一名變態(tài)。
“沒錯,我們是在網(wǎng)絡上認識的,而且我是一名偵探?!闭f著,黎流飛拿出了他的偵探證。
看著這張不知道真假的證件,郭詩蕊緊張的極點的心完全的放松了下來。
她在電視上聽說過那些厲害的偵探,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偵探,他都救了自己的命,所以和黎流飛待在一起,她也就沒那么害怕了。
把證件收好,黎流飛看著電子表上所剩無幾的時間,心中的擔憂也慢慢變大。
許政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搞一個倒計時,所以時間一到,肯定會發(fā)生一些重大的事情,于是黎流飛拿著電子表問道:“先說說這個吧,這個表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那個變態(tài)對我說,時間一到,這個世界就會被新的世界代替?!?p> 郭詩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全身依舊在瑟瑟發(fā)抖,這幾天是她經(jīng)歷過最黑暗的時光,如果不是黎流飛的闖入,她都有過咬舌自盡的想法。
可黎流飛聽了這個答案,卻有些恐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郭詩蕊,這個‘新的世界’該不會是指怪物橫行的世界末日吧?
到時候這里所有的人都會變成記憶主人心中所想的模樣,尸庫中那家伙那么變態(tài),那么這里的人應該也會變的很畸形可怕。
把電子表放到了床頭柜上,黎流飛剛想找個借口溜走,打算讓這個郭詩蕊自生自滅,可是忽然間,他發(fā)現(xiàn)了放在床頭柜上的一本粉紅色的筆記本。
女性化的筆記本中夾著一張被揉搓和撕壞的圖畫,黎流飛在圖畫露出的一個角中,看到了一個長發(fā)遮臉的頭。
“這是什么?”
黎流飛拿起筆記本,把里面的圖畫抽了出來,被撕成五塊的圖畫中,畫著一個只有上半身的女人。
“!”
望著手中這個不得了的東西,黎流飛當場就愣在了原地,把五塊碎片拼合到一起后,形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半身女鬼畫像。
只是圖畫被揉搓的不成樣子,如果要把圖畫復原到原來的樣子,這四分鐘絕對不夠用。
“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黎流飛拿著手中的筆記本和女鬼的圖畫,激動的對著郭詩蕊問道。
“這是紀子的筆記本,那個變態(tài)一直在看這本筆記,畫也是被他撕壞的?!惫娙锍橹亲?,心里很好奇一直冷靜的男子為什么會如此緊張。
“紀子?”黎流飛想起了那天早上,陳旭拿來的那本宿舍失蹤案的卷宗了,“你是說,柳田紀子?”
“你也認識她?”見黎流飛說出了她舍友的名字,郭詩蕊很是驚訝。
“不認識,只是聽過她的名字?!彪娮颖砩系臅r間快要到了,黎流飛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又急忙問道:“你是什么時候被抓來的嗎?”
“是...昨天晚上,有人打電話告訴我,他知道我失蹤的舍友在哪,如果想要我的舍友活命,就讓我不要報警,一個人來教職工宿舍樓下?!?p> “那個人說他一直在監(jiān)視著我,如果期間我打電話和外人接觸,會殺了我所有舍友,包括我的弟弟?!?p> “等等,你是說,你舍友失蹤?”黎流飛越來越搞不懂現(xiàn)在的情況了。
“嗯,前天晚上,我的三個舍友說在二號公教樓上自習,可是她們始終都沒有回宿舍,我打電話她們也不接,沒人知道她們?nèi)ツ牧??!?p> 黎流飛聽聞,大概猜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前天晚上許政殺害了郭詩蕊的三個舍友,昨天晚上又威脅郭詩蕊并綁架了她。
至于把藏尸地點選在這個地方,想必是因為這里地段在大學中最偏僻,而許政是個瘸子,上樓比較麻煩,所以才會挑了一個具有一定危險性的一樓。
可許政為什么會選擇這四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大學生呢?
許政這么做,到底和當年的宿舍失蹤案有什么聯(lián)系?
至于具體原因,黎流飛打算等世界重置后再去調(diào)查,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要收集更多的信息。
望著電子表上只有最后一分鐘的時間,黎流飛急忙問道:“能告訴我,你的樓號和宿舍號嗎?”
郭詩蕊雖然對這個偵探的行為感到怪異,但還是乖乖的回道:“二十三號樓,二三二宿舍。”
得到地址的黎流飛仍然覺得有些不妥,“還是說說你的手機號吧。”
拿出手機,記下郭詩蕊的手機號后,黎流飛看著電子表上還有十幾秒的倒計時,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樣,我要去追那個變態(tài),你自己去報警?!?p> 說完,沒在理會在房間里不知所措的郭詩蕊,黎流飛就匆匆離開了這里。
趁著現(xiàn)在世界還沒有發(fā)生變化,他需要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先躲起來,省的到時候被一群怪物包圍難以脫身。
他還記得在還愿婆的世界中,那群長相丑陋的怪物把他包圍的場景,這一次決不能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
跑出教職工樓,黎流飛看了一眼周邊的環(huán)境,正打算離開這片房區(qū)的時候,突然整個空間變得模糊開來,支離破碎的世界漸漸崩塌,一切都變了個模樣。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頂艷陽光照,大片的體積云在天空流動,四周也憑空出現(xiàn)了很多走動的人。
“嗯?”
站在原地的黎流飛一臉不解,抬起頭,微瞇著眼睛看著頭頂刺眼的太陽,時間怎么突然變成白天了?
天空的血絲與黑霧呢?人類變成的怪物呢?
“臥槽?!碧嶂嘶@的老頭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黎流飛,被嚇了好一大跳。
見面前的老頭像打量一個外星人一樣看著自己,黎流飛提了提身后的背包,也同樣打量起了這位老頭。
長的人模人樣,看起來不像是那種畸形的怪物。
“難道世界已經(jīng)重置了?”黎流飛皺著眉頭,這和他預想中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收回看老頭的眼神,黎流飛急忙背著包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這里,許政也在這里,他還是不要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中比較好。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發(fā)生詭異的變化,那就說明有什么東西阻止了這個過程的發(fā)生。
電子表的計時是許政定下來的,他知道什么時候時間會重置,他也一定知道這個世界的秘密。
還愿婆中世界的變化是在她死后開始的,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發(fā)生變化,這個記憶世界的主人應該并沒有和墻里的鬼手建立聯(lián)系。
事情的關鍵,難道是郭詩蕊和她宿舍中的三個人?
在現(xiàn)實世界的尸庫中,郭詩蕊的三個舍友變成了一個縫合在一起的怪物,而許政恰好也是處理了她們?nèi)齻€人。
“這里是郭詩蕊的記憶!”
黎流飛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郭詩蕊是一名醫(yī)學生,縫合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她殺了三個有矛盾的室友,最后把她們縫在一起,來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欲望。
許政殺了她的舍友,卻并沒殺了郭詩蕊,那就說明郭詩蕊的死,才是導致整個記憶世界變化的根本。
黎流飛想起了剛才那個可憐的女孩,可他怎么也不會把這個柔弱的女生和變態(tài)殺人狂聯(lián)系在一起。
“不行,不能大意,郭詩蕊說她的舍友是在前天晚上的二號公教樓失蹤的,許政晚上一定會出現(xiàn)在那,到時候找個地方埋伏起來,只要能控制住許政,一切就都清楚了?!?p> 黎流飛記得許政是跆拳道黑帶,可畢竟許政變成了一個瘸子,黎流飛就不相信他還搞不定一個瘸子。
和郭詩蕊對話的時候是二十三號,那么她舍友失蹤的晚上就是二十一號,只要確定今天的時間,就能做好充分的準備。
許政挑的那個藏尸房間中就有一個電子日歷,黎流飛打算再回去看一眼時間,因為看電子日歷可要比問其他人舒服多了。
敲了敲防盜門,很久屋內(nèi)都沒有傳來聲音,見里面沒人,黎流飛拿出撬鎖工具,撬開了防盜門后,快速的走進了屋內(nèi)。
墻上的電子日歷顯示的日期是‘二零零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得到確切日期的黎流飛剛想離開這里,卻不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走動的聲音,聽聲音像是一個瘸子。
“不好!許政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黎流飛知道晚上的時候許政早就離開了這里,可這中間也就十多分鐘,這個許政準備的時間也太快了一些吧,真沒想到他瘸了還能走的這么快。
腳步聲越來越近,黎流飛知道洗手間是萬萬不能躲的,可現(xiàn)在跑到臥室時間根本來不及,只好彎著腰躲在了廚房。
許政手中拿著撬鎖工具,來到一樓盡頭的房門前,剛準備撬開防盜門的門鎖,卻發(fā)現(xiàn)防盜門只是虛掩著,內(nèi)門也是根本就沒有鎖。
“吱!”
用力的推開內(nèi)門,見屋內(nèi)空無一人,許政僵著表情,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房間之內(nèi)。
看著墻上電子表的時間,現(xiàn)在這房間的老頭根本就沒回家,那么到底是誰能打破循環(huán)世界的限制呢?
放下手中的破背包,許政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槍,在客廳友善的喊著,“喂?有人嗎?”
而黎流飛蹲在廚房的流理臺后,偷望著許政手中的手槍,急忙縮回了頭,屏住了呼吸。
這個許政殺了這么多人,雖然都不是真實的人,但他殺人的方式如此殘忍,一看就是心里已經(jīng)扭曲了,他害怕等會自己一露頭,這個許政就會給他腦袋上來上一槍。
“喂?有沒有人???”許政依舊在客廳中友好的喊著,然后慢慢擰開臥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檢查了一遍屋內(nèi)的櫥具和床底后,許政又舉著槍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見里面什么都沒有,從洗手間出來后,許政把目光鎖定在了唯一沒有去過的廚房。
“我已經(jīng)看見你了,你不要再躲了?!痹S政一邊喊著,一邊仔細留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倒想看看這個突然改變循環(huán)世界的,到底是一個什么東西。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黎流飛咬緊了牙,他知道許政的話是想詐他出來,他才不會上當。
待會等許政走近的時候,他可以突然鉆出來奪過許政手中的手槍,然后和許政好好的談一談。
再或者他手上功夫不如這個跆拳道黑帶高手,被變態(tài)的許政給一槍給崩了。
現(xiàn)在這可真是一個決定生死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