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對面的哭聲突然間變成了笑意,仿佛是在嘲笑黎流飛上當了一樣。
就在這一瞬間,黎流飛急忙退后一步,掏出腰間的手電筒,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消防斧,打開了手電筒的開關。
燈光照耀的瞬間,黎流飛終于看到了和他面對面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張慘白到極致的臉,猩紅的雙眼仿佛染血的荔枝,向外凸出著。
這個怪物人頭猴身,全身都被灰色的毛發(fā)覆蓋著,雙臂粗壯無比,像極了一個猩猩怪人。
黎流飛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吊燈晃動,是因為這個怪物從吊燈上跳了過來。而吊燈上的毛發(fā),就是這個怪物留下的。
此時的怪物張著大嘴,露出滿嘴的尖牙,就像是食人魚的嘴巴一樣,仿佛要一口生吞了黎流飛的腦袋。
“?。?!”
看著如此慎人恐怖的東西,黎流飛全身都在發(fā)毛。原來別墅里的東西,真的不是人。
那怪物就像看獵物一樣的看著黎流飛,鋒利的指甲比劃著黎流飛的臉,用它獨特的嗓音說道:“你的身上,有種令我十分討厭的味道。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一片一片的扔到井里去。”
和如此丑陋的怪物面對面,黎流飛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個怪物,和地宮里的多嘴女一樣,不僅長的奇葩,似乎殺意還非常重。
“啊哦!”
不知道為什么,就在黎流飛手中的消防斧砍向那怪物的時候,那怪物看到了黎流飛胸前的地宮要是,大叫一聲后,慌忙躲開了黎流飛的攻擊。
“呃...”
陰影中的怪物發(fā)出低聲嘶吼,然后直接跳進了漆黑的屋內,失去了蹤影。
看著那怪物落荒而逃,黎流飛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幸虧他心理承受能力強,不然早就被嚇得尿褲子了。
他本來打算砍一斧那怪物,然后直接跳樓逃跑,卻沒想到這怪物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只是那怪物,為什么會突然逃跑?
難道是看著我這英俊的臉龐,羞愧的無地自容?黎流飛在心里疑惑的想到。
“嗯?”
突然有一滴水從黎流飛眼前滑過,緊接著,第二滴水滴在了黎流飛的脖子里。
冰冷刺骨的水珠頓時讓黎流飛全身打了一個寒顫,整個人都快被凍成了冰塊。
拿起手電筒,黎流飛朝著頭頂照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他魂都嚇掉了。
一個白色長裙的女人倒立在屋頂上,濕漉漉的頭發(fā)無風飄揚,就像在水里一樣。
此時那女鬼全身濕透,正仰著頭,和黎流飛四目對視著。而剛才的水珠,就是從她身上滴下來的。
那張被水浸泡過,面容腐爛不堪的臉上仿佛掛著笑意,她沒有眼珠,眼眶里黑洞洞的。
“是個活人哎!”那女鬼的語氣很興奮,就像是找到新的替身一樣興奮。
是活人?
黎流飛有些崩潰了,他根本不知道這大姐是什么出現(xiàn)的。可能剛才那個怪物,就是被這個東西給嚇跑的。
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咧了咧,黎流飛做了一個很難看的表情,然后立馬撒腿就跑。
果然,他已經衰到極致了。那個大姐一看就是在水里泡多了,以至于全身的皮膚都泡爛了。
一個水鬼會出現(xiàn)在火災現(xiàn)場,要不是他太倒霉,還能是什么情況?
“啪嗒!啪嗒!啪嗒!”
黎流飛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大姐的腳就這樣黏在屋頂上,像一個蜘蛛一樣倒立著行走。一邊走著,身上還一邊滴著冰冷刺骨的水珠。
黎流飛感覺他現(xiàn)在就是百米沖刺的健將,以前任何一次跑步,都沒現(xiàn)在跑得快。
因為要是不跑快一點,看那個大姐氣勢洶洶的架勢,黎流飛感覺他會直接暴斃。
剛跑到一樓的樓梯轉角處,突然一個天降正義,那大姐直接從屋頂上掉了下來,站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堵住了通往一樓的出路。
“!”
黎流飛一個緊急剎車,差點撞在了那大姐的身上去。那大姐面容腐爛,黎流飛根本認不出那是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幾坨爛肉擠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在嘲笑他這個人類不自量力。
沒有多思索,黎流飛直接轉身就朝著三樓跑去。
想他跟父親調查過多少大大小小的案子,可是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驚悚的場面。
整個三樓左側是一間寬敞的畫室,黎流飛沖進畫室,立馬關上房門,插上了門栓。
似乎覺得還不夠,拉了一張落滿灰塵的桌子抵在了房門前。
“呼?!弊鐾赀@些,黎流飛長出一口氣。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額頭上已經嚇出了細汗,剛才真是太驚險了。
雖然黎流飛不知道那個女鬼來自哪,但是從她見面打招呼的方式來看,就絕非什么善類。
伸出手擦了擦額頭,黎流飛才開始打量起這間畫室。
畫室內異常的雜亂,墻壁上和地面上到處都是破爛不堪的畫作。
黎流飛用手電筒照了照離他最近墻壁上的一張油畫,畫中,是一個非常臃腫的女人。
女人頭發(fā)稀疏的厲害,一身白色的寬松長袍在肥胖的身軀下也略顯擁擠。
尤其是那女人的臉部,沒有眉毛,只有一雙精明卻又狹小的眼睛,鼻子幾乎和嘴巴平齊,一張巨大的嘴一直延伸到耳根,煞白的皮膚讓人看起來毛骨悚然。
“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畫出來的?!?p> 黎流飛剛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突然”噗通”一聲,那副畫不知道為什么掉在了地上,嚇了黎流飛好一大跳。
捂著心臟深深吸了兩口氣,黎流飛覺得他沒病都能給嚇出病來。
看著整個畫室破敗的樣子,黎流飛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從背包中拿出一沓照片,用脖子和肩膀夾住手電筒,翻閱起這疊照片。
從里面挑出一張火災后的畫室照片,黎流飛和現(xiàn)在眼前的場景對比起來。
很顯然,畫室里在經過警察的調查之后,有人又來翻動過這里。
或者,來這的東西不是人,而是一些別的東西,就比如說喜歡在屋頂行走的水鬼,再比如說那個跑掉的猩猩怪物。
一想到那個惡心人的女鬼,黎流飛就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但要是那個女鬼追過來的話,應該早就來了啊,怎么會沒有動靜呢?
黎流飛關掉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趴在門口,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聲響。
只是外面什么動靜都沒有,死寂沉沉,一片寂靜。
悄聲來到三樓的窗戶前,黎流飛探出頭向下看了一眼。
昏暗的月亮下,別墅后院雜草叢生,而且三樓離地面都快十米了,要是直接跳下去的話,估計腿都要斷一只吧。
打消了跳樓的念頭,黎流飛想看看這里有沒有別的出路。可是一轉身,他還真的看見了另一條出路。
頓時,黎流飛全身血液都快被嚇的凝固了。
原來畫室的門不止一個,在畫室的另一端,另一扇門正大開著。
黎流飛瞬間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不少,此時的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畫室,還有一扇后門。
整間畫室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一絲亮光,其余的地方,黎流飛根本就看不清楚。
為了保險起見,黎流飛慌忙打開手電筒,用手捂住燈面,四下照了照,尤其是頭頂?shù)奈恢茫驗槟桥碜钕矚g站在屋頂上。
可黎流飛都仔細的照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女鬼的蹤影。
“自己竟然會被個女鬼追著跑?!彼麕滋烨斑€躺在事務所瀟灑挺尸,現(xiàn)在卻在一間鬼屋里瘋狂逃生。
黎流飛不得不感嘆生活真奇妙,只是奇妙的有點過頭了。
踩著地上雜亂的畫框,來到了畫室盡頭的那扇門前。
門外的走廊依舊是漆黑一片,但是黎流飛并不敢開手電筒,卻又害怕那女鬼就在門外的黑暗中注視著他。
好在,門外沒有沖進來什么東西。
黎流飛剛準備要悄悄的關上房門,卻聽見了走廊中有滴水的聲音。
“啪嗒!啪嗒!啪嗒!”
清脆的滴水聲在這幽靜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刺耳,黎流飛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來了!”
悄悄的關上了房門,黎流飛盡量不發(fā)生多一絲的聲響。
可是不管他動作再怎么輕微,在這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環(huán)境下,關門就等于暴露位置。
但是不關門的話,那女鬼要是沖進來,黎流飛認為更可怕。
“嗒...嗒...嗒...”
頭頂傳來一陣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黎流飛知道,那女鬼又黏在屋頂上走路了。
而且聽腳步,那女鬼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藏在畫室里。
不過黎流飛還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用后背倚在門上,他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插門栓了。
沒了手電筒的光芒,整個畫室里黑的可怕,除了門外的腳步聲和自己的心跳聲,再無其它。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門外一個長相非??植赖呐碓谡夷悖@個等待的過程無疑是最煎熬的,比任何情況都要煎熬。
要是熬過去了還好說,但要是熬不過去,那真的是死翹翹了。
黎流飛現(xiàn)在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有可能會被他以前認為從來不存在的東西給殺死。
空蕩的樓層里,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每一聲,都回響在黎流飛的心中。
等了莫約十秒鐘,走廊內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不見了。
可倚著門的黎流飛依舊一動不動,在不確定那女鬼離開的情況下,黎流飛是不會動的。
“怎么這么冷?”黎流飛微微緊了緊衣角,剛才還只是有些涼意,現(xiàn)在就像是突然進了冰窟,冷的有些發(fā)指。
四周空氣急劇下降,冰冷的感覺讓黎流飛有些受不了。
見外面遲遲沒有動靜,黎流飛左手握緊手電筒,右手握緊消防斧,剛一轉頭,卻看見了他最不想看見的東西。
那女鬼的臉就離他只有十厘米之遙,一半身體在畫室,另一半身體在走廊之內,不知道在黑暗中觀察了他多久。
“原來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