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戴罪立功?”
燃燼將軍的眉毛皺成一團,他甚至下意識地抖動手中的萬焰劍。
徐峰熟悉了這一套,拱手的速度變得更快:“是,將軍待我不薄,如不抓住兇手,良心難安?!?p> “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去燒城,兇手……此案自有我來調(diào)查?!比紶a將軍強硬地拒絕。
徐峰問:“大人想解燃城之危?”
“如何?”
“兇手落網(wǎng),燃城得救,無需燒城之行?!毙旆迥7麓彘L,腰與他一般彎。
“胡話!”燃燼將軍罵完沒了后續(xù),好一會兒才道,“你先說。”
“此次兇手……容在下問一句,我這位入魔的隨從可還活著?”
“死了,估計腦袋讓衛(wèi)兵砸的?!比紶a將軍忍不住加快語速,“這與燃城之危何干?”
“據(jù)我所知,這人瘋魔有大半是因為詛咒?!?p> 燃燼將軍將燃盡的蠟燭換掉,道:“據(jù)你所知?好啊,詛咒何時、被誰、如何下于此人的——你不知道他叫什么?”
“此人不過一奴仆,我自然不知姓名?!毙旆逍Φ?。
“嗯?!?p> 徐峰接著說:“詛咒是魔法的偏門,殿堂的各位大人出身名門,學的是正道,所以一時未能窺見真相?!?p> 燃燼將軍不置可否:“嗯?!?p> “此次的詛咒以飯食為引,化作魔力引導惡仆,使其性情癲狂,身陷魔網(wǎng)。同樣,魔力枯竭,與其生命之線一道消散。”
“飯食作引,你想說毒?”燃燼將軍露出陌生的神情,似在疑惑,又像是疏遠。
“毒?怎么可能。我是魔法師,我只說魔法師的事。”徐峰笑著擺手,燃燼將軍恢復原狀。
“何人下咒?!?p> “兇手?!?p> 燃燼將軍面露微笑,將萬焰劍放到一邊:“開始時,我還在疑惑,此次事件怎會有兇手,多謝兄弟為我解惑?!?p> 他剛才下了個套,試探徐峰是否是魔族。
徐峰心知肚明,旋即哈哈大笑:“哈哈,在下不敢,還請將軍全府搜查,不要讓兇手有可乘之機?!?p> “哈哈,這個自然。”燃燼將軍和顏悅色起來,“此事了結,我立馬派人護送你去炎城,早一日晉升,心就多一份安穩(wěn)。”
“多謝,還請大人將府內(nèi)的部分衛(wèi)兵調(diào)給在下。”
“一把火的工夫即可,我去取印。”
徐峰站立等待,心里數(shù)了數(shù)“一把火”的時間,大約有三分鐘之久。
他美滋滋地拿到酷似石頭的寶印,告辭出門,準備大干一場。
“大人,衛(wèi)兵可以使喚了,去哪兒耀武揚威?”劉三的問題讓徐峰的嘴角掛上笑容。
宋啟不說話,只是用騎士劍敲得劉三咧嘴喊痛。
徐峰惜字如金:“廚房。”
“廚房,誒,廚房?”蘇秋仿佛沒反應過來,念了好幾遍,“廚房?”
劉三嫌吵,不客氣地說:“憨姑娘,你應該和我的手下一樣,待在客房?!?p> 兩人的唇齒交鋒就此開始,徐峰覺得沒法忍受,于是先一步走了。
衛(wèi)兵在旁跟隨,沒有繞路的習慣,肩膀撞得劉三險些倒地。
將軍府很大,即使到廚房也要一段距離,劉三抱怨到一半就沒詞了,悻悻地閉上嘴、默默走路。
廚房門口被一人堵住。
徐峰停下腳步,頓了頓才問:“何人擋路?”
那人回以同樣的平淡:“你們要抓的人?!?p> “叫什么?”
“梓墨。”
徐峰沉默,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
中年人,徒手,眼神很篤定,衣物不臟亂。
徐峰決定讓對方先開口:“嗯?”
“我是燃城的玩家,衛(wèi)兵應該認得我?!辫髂f,“我的諢號叫梓木頭。”
“是這樣?”徐峰沒有顯露出驚訝,只是扭頭不經(jīng)意地問。
“是,梓木頭,燃城的樂子他都熟悉?!币幻l(wèi)兵小聲匯報,“的確是游戲的行家?!?p> “嘿嘿。”
幾名衛(wèi)兵發(fā)出心照不宣的笑聲。
“嗯。你知道我們要抓誰?”徐峰再問。
“你們要抓兇手?!辫髂?。
徐峰不肯放過,逼問道:“兇手,行兇之人。我們要抓的人所行何兇?”
一名找過樂子的衛(wèi)兵喝道,想為梓墨開脫:“喂,木頭,哪有你這么不守規(guī)矩的,趕緊給大人讓路?!?p> 梓墨緩緩地說,眼里只有徐峰:“何兇?應該是欲行兇而失敗,原因便是那位入魔的奴仆周全。”
徐峰清楚對方在向自己挑釁。于是他開心地笑了,像是餓極的客人等到了第一道菜。
“嗯。你對飯食下咒,欲毒死諸位大人,罪無可赦?!毙旆逡贿呎f一邊想,對方還有什么機會存活。
難道是自己的寬恕?
落子無悔,他可不會允許任何一名玩家悔棋。
“嗯,我罪無可赦。請燃燼將軍過來,我將告訴他我的動機?!辫髂c頭,正如木頭般呆立原地。
“不牢將軍費心?!毙旆鍝u頭,“諸位,兇手既以落網(wǎng),當將其頭顱獻給將軍?!?p> “也行?!?p> 不等衛(wèi)兵動手,梓墨閉上眼說:“我是木域派來的密探,此次行動本就沒打算茍活,來吧?!?p> “原來是木域奸細,諸位,還不動手斬殺?”徐峰的語氣盡量激昂,但仍舊不能煽動衛(wèi)兵們冷卻下來的心。
“是不是應該先交給將軍,盤問他一通?”衛(wèi)兵小心翼翼地問,“畢竟是奸細所為?!?p> 徐峰幾乎要嗤笑出聲,原來這就是對方以為能夠自保的機會。
他利索地奪過衛(wèi)兵的細刀,慢悠悠地靠近梓墨。
“自然之王萬歲。”梓墨沒有睜開眼睛,只歇斯底里地喊道。
自然之王?
衛(wèi)兵無不面露鄙夷。
別的王號都兩個字,就木域的王非要搞特殊,取四個字,一點都不好念,這也許就是他們討厭木域的理由。
徐峰只是握緊刀柄,確認自己的力道足夠穿透對方的整個胸膛。
“你喊得太敷衍了。”徐峰湊近道,“一開始何苦向我自報‘玩家’的身份挑釁?”
同時,他的刀沒有停頓。
“敷衍的……”梓墨眼神盯著刀鋒,不肯相讓,嘴角揚起詭異地笑,“只是喊聲嗎?”
徐峰在最后一刻收刀,輕描淡寫地轉(zhuǎn)身對衛(wèi)兵說:“審問過了,確是木域奸細,速速稟報燃燼將軍。”
一名衛(wèi)兵領命而去。
梓墨敷衍的東西還有心情。
沒有畏死之心,甚至連求死之心都沒有,刀尖逼近時,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徐峰迅速明白過來對方挑釁外的意思:“梓墨不是玩家,他只是被【無條件共謀】控制了?!?
亡者的瓶子
大二正式開學,為保證質(zhì)量,可能一天一更了,只能盡量有空多寫一點,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