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曲窈突然有些害怕,她知道這種刑罰,將宣紙浸濕覆蓋在臉上,濕答答粘膩膩地蓋了一層又一層,慢慢的那個人就會窒息而死,死的過程漫長又麻煩……但是對于不想鬧出太大動靜的人來講,這種死法無疑是最干凈的。
嗯,手最干凈。
曲窈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嘴巴被堵著,她還真想讓這些人一棍子敲死她……她甚至可以告訴他們往哪敲死的最快,只要別用這種漫長又煎熬的死法讓她死,怎么樣都行。
古人真麻煩,磨磨唧唧的,死還要死的那么痛苦。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了看準備好的東西,一把拿下她嘴里的布團:“再問你一遍,事情辦妥否?”
“真啰嗦?!鼻喊琢怂谎郏昂竽X勺靠下狠狠敲一下,給我來個利索點的。”
?????
四個黑衣人懵逼了:“你什么意思?”
曲窈剛想再說什么,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囉茡P的笛聲,似是有人在將她的故事娓娓道來。
“哇,好好聽的聲音。。”曲窈笑瞇瞇地靠在墻上,“她來了,你們還不走嗎?”
于是,這些人,就真的,走了。
曲窈沖著他們倉皇而逃的背影大喊道:“歪!先歪!先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lgb……竟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這也太不負責太不敬業(yè)了吧!!”
可那些人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四周黑暗陰冷,到處都能看到蜘蛛網和灰塵的影子,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人來過了。她雙手雙腳又被死死綁住,如果就這樣坐以待斃,那……就真的是坐以待斃了。
曲窈動了動手腕和腳腕,感覺實在是難受酸麻,仔細看看四周,到底沒有什么銳利的東西可以幫她……哎不對,等等,這是什么?
曲窈費力地吧身體故丘過去,呵……居然是個破爛的,被磕破了角的瓷碗,罷了罷了,再破的碗摔碎了也照樣鋒利。
啪嗒~
有幾只睡熟的飛鳥拍打著翅膀飛出巢穴,在樹梢上空盤旋一陣子,便又安安穩(wěn)穩(wěn)地窩在自己鳥蛋的身邊,安靜睡熟。
四周的笛聲又悠悠響起,曲窈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整了整帽子往門外走去,這笛音聽著……委實熟悉。曲窈看著笛音傳來的方向,但是這大半夜的誰有事沒事吹笛子哎,不怕宵禁嘛!
嗯,很顯然,那個人是不怕的。
畢竟這里實在是沒什么人,他們幾個那么大動靜都沒招來一只老鼠,可見這個地方實在是荒涼得很。
那么問題來了,堂堂一個紫禁城,哪里會如此荒涼呢?
自然是冷宮了。
曲窈循著笛聲一步一步踏過寂寞瘋長的雜草,一步一步踏碎層層積攢的落葉,走到那扇半新不舊的宮門前,伸出手,它便吱吱呀呀的開了。
院子里很干凈,沒多少葉子也沒多少雜草,中間有一棵很茂盛的海棠樹,結了累累碩果,樹下放著個斷了一條腿的板凳,板凳上擱著一本翻爛的書。
一眼望去,這屋子雖破,可住它的人卻很愛惜它,里里外外都用心打掃過。屋子里沒有點燈,住在冷宮里的人大多都點不起燈,每個月領著御用監(jiān)發(fā)放的一丁點可憐的東西,然后再這里孤獨寂寞的死去,生老病死,無人問津。
曲窈推屋子的動靜其實挺大的,至少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嗯,尤其是在有悅耳笛音的對比下,顯得特別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