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精巧玩意兒?!痹畦○┩蝗徊逶挘故亲屒侯~頭青筋一跳……直覺告訴她,這個世子并沒有什么要夸她的意思,不過還好,趙無憂皺了皺眉頭,容忍了他這種近乎失禮的話語。
“不過這樣精巧的玩意兒,配上的樂曲,卻有不和!諧之處……”云琛皓話鋒一轉(zhuǎn),眼角似是也抹上一股厲色,“你可知,此乃失禮大不敬之罪?”
“云琛皓,你!”趙無憂心里一急,險些拍案而起,奈何她看見貴妃和皇上臉色沉了下去,自己也……也不得不克制住這火爆脾氣。
曲窈自知此時即便是趙無憂也保不住自己,便恭恭敬敬地跪下,卻是向皇上和貴妃的方向,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奴才不知。”
既然你要和我正面懟,那我也只好正面剛回去。
水晶球座下的音樂盒發(fā)條似是松到了盡頭,樂曲戛然而止……整個宴會都籠罩一層肅然沉寂的氣氛……幾乎是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跪在最中間,神色坦然,波瀾不驚的曲窈身上。
一石驚起千層浪。
縱使她是頑石,是沙礫。
曲窈見無人反駁她,她便繼續(xù)說道:“公主壽宴,及笄在即。娘娘及御!用監(jiān)眾人都將此重任寄托于曲窕一人身上,曲窕自知才疏學(xué)淺,但為報眾位知遇之恩,苦思冥想,故而琢磨出此等玩意兒,為搏陛下,娘娘,及公主一笑。此物一出,滿座歡喜,唯獨世子一人不悅,言此曲不恭,擾眾人雅興。奴才不知,這大不敬之罪,為何是奴才所犯。”
“本世子方才已然言明,此曲之中有謬誤之處?!痹畦○╋@然沒料到她會反將自己一軍,寥寥幾句已然將整件事的矛頭對準(zhǔn)了自己,劍眉又?jǐn)Q緊幾分,重新重復(fù)自己剛才的話,為自己辯解。
這個小奴才自我一開始見到便十分不喜,眉眼總是像她……云琛皓握緊拳頭,那個女人是如此可惡!這個奴才更甚幾分!!
曲窈微微一笑,繼續(xù)問道:“世子先前可曾聽過此曲?”
“自然……”這曲子前半段他常聽禎王演奏,后半段明顯有所改動并且存在不和!諧的錯誤,在場人大多懂得音律,他不信這在場眾人都聽不出來。
曲窈搖搖頭,繼而笑道:“此曲乃是奴才所作,今日之前除制作此物的工匠與劉掌司外,并無人聽過。世子今日與奴才說您曾耳聞……莫非,您有‘鑿壁聽音’的愛好?”
此語一出,趙無憂愣了一秒,率先笑出聲來,連嘴里的茶都險些噴出,身邊的宮女趕忙拿起絲帕為她擦拭。趙無憂天性爛漫,此刻更是笑的口無遮攔:“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云琛皓也有今天……哈哈哈哈‘鑿壁聽音’,好一個‘鑿壁聽音’??!云琛皓你技不如人,便不要在這里班門弄斧了嘛!”
“‘鑿壁聽音’?!痹畦○├浜咭宦?,“此曲本就有謬誤?!彼D(zhuǎn)念一想,拱手向皇上請示道:“皇上,此座之中唯禎王殿下最善音律,不若請示下禎王殿下……令他定奪一二?”
皇上其實此刻心里也十分的不爽,本來先前還覺得定武侯家的這個兒子ting討人喜歡的,模樣不錯文韜武略也還過得去,在京城貴公子中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怎么今日在壽宴上,卻越發(fā)地沒有規(guī)矩,不給眾人留面子,也不讓他這個皇帝下臺了!呵,此刻想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了,才想起來請示他這個皇帝……方才仗著自己是定武侯的兒子可以沒有把所有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