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希望
“原來丁心儀也會有喜歡的人啊?!蔽红o聽了我們說的故事,嘖嘖稱奇,“我以為她只會喜歡學習?!?p> 而陳瀾則笑了起來,說:“對啊,不過說實話,我覺得成績好的同學往往會有喜歡的人吧,你們不知道,我高一的那個班級,一共小情侶有四五對吧,基本包攬了班級前十名?!?p> “這么厲害?”
“對啊,而且我看小說里也這么說的,往往是那種,男女主包攬考試第一二名,男主嘛,龍傲天類型,結果居然,小白花女主的分數(shù)比他高了零點五分,然后男主就會覺得,哦,這個女人很有意思……”陳瀾滔滔不絕地說著,我們逗樂了。
“等一下,等一下,瀾瀾,你說的這種小說,是瑪麗蘇小說吧?”劉芮汐強忍著笑,說道。
陳瀾毫不遮掩地說:“對啊,不過說實話,這種小說還蠻好玩的,我就挺喜歡看,我媽也喜歡看小說,但她喜歡看那種……怎么說呢,鄉(xiāng)村的?!?p> “鄉(xiāng)村的?”
“對,我上次不小心看到她的瀏覽記錄了,看到一本書,你們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什么名字?”
“叫……野性鄉(xiāng)村。”陳瀾神秘兮兮地說道。
劉芮汐問道:“野性鄉(xiāng)村?有多野性?”
“那我不知道,我不喜歡這類型的。”陳瀾在班級里是一個安靜的女孩子,但大概是在比較熟悉的人面前,她話比較多,接著,她又把話題引到了我身上:“不過,落葵,你為什么這么久還沒搞定顧南星?。俊?p> 聽到這個問題,我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為什么呢?因為我就是搞不定?!?p> “可你們關系不是很好嗎?之前高二剛開學那會兒,我和顧南星位置還挺近的,然后他就老把你掛在嘴上?!眲④窍f道。我才想了起來,剛進入高二那會兒,顧南星和劉芮汐座位坐得很近,聊得也很好,顧南星有一次還跑過來和我說:“我好像已經(jīng)認識了你一個舍友了?!蹦菚r候我還生了好久的悶氣,并且吐槽他說:“顧南星,我發(fā)現(xiàn)你總是能和我舍友相處得格外好。”
“那是因為,高一我們是一個班的,所以他總是提起我?!蔽业卣f道。
“不過,你和他關系是真的很好,總會搞定的吧?!蔽红o說道,她是一個安靜而溫柔的女孩子。
“不過話說,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現(xiàn)在?”劉芮汐一臉八卦地問道。
“發(fā)展到哪一步啊……”我竭力在腦袋里搜索著,說道:“一起出去玩過好幾次。”
“沒了?”
“沒了吧?!?p> “不是,你們有什么……肢體接觸嗎?”陳瀾問道。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以前的好幾個片段:之前暑假出去玩,突然下雨的時候,他拉著我在小巷子里飛奔的樣子;冬天他抓著我冷冰冰的手放進他口袋里,然后又說他手很冷,伸進我脖子后面的樣子;小高考準備時,我特別緊張,他握住我的手說要給我能量的樣子;還有……我說自己是沙礫,但他說我是星星的樣子……
“你別光笑啊,有沒有啥肢體接觸?。俊标悶戭H為無奈地看著我,說道,我這才回過神來。
“啪!”燈突然暗了,四周一片漆黑,已經(jīng)到了熄燈的時間,而得虧是熄燈了,他們應該沒有看到我紅通通的臉頰。
魏靜很快就打開了手電筒,我們匆匆忙忙地把床鋪整理好,又摸著去洗漱了,一切解決以后,我們都躺到了床上。
外面不停地傳來宿管的敲門聲和手電筒晃來晃去的光亮,她正在檢查宿舍,哪個宿舍還有聲音,或者還有人走動,她就會敲一敲門,以示提醒,第一次敲門是不扣分的,但是過會兒,第二次敲門,則要扣分了。
我們連忙安靜了下來,仔細傾聽宿管的腳步聲,直到腳步聲遠去,陳瀾才壓低聲音說道:“繼續(xù)說呀,有沒有啥身體接觸啊?”
我也壓低了聲音,說:“手倒是接觸過?!?p> “牽手了?”
“不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牽手吧,第一次是他拉著我躲雨,第二次是……小高考,大家不是都找學霸握手嗎?”我刻意地隱去了冬天暖手那個,最曖昧的一次。
陳瀾說道:“第二次的確不算,但第一次倒有點感覺?!?p> “第一次也太美好了吧?!蔽红o開口道,語氣滿是憧憬。
“第一次真的可以算,你看,就是躲雨嘛,你們完全可以就一起跑的,為什么要拉著手呢?所以,他就是想拉?!标悶懛治鲋?,因為激動,聲音有點高。
回應她的不是我們幾個,而是宿管的敲門聲,我們連忙鉆進了被子,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會兒,陳瀾往門口望了望,說:“她走了!繼續(xù)繼續(xù)……”
“終于走了,終于走了?!眲④窍f道,“我也覺得,落葵你真的有希望?!?p> “希望如此吧?!蔽页烈鞯溃骸翱墒恰拔覀冇姓f到這個事情,他每次都回答得很奇怪……”
“什么回答?”
“就是,一會兒說高中不能談戀愛,一會兒又說什么別的。”我有些氣惱地說道。
我這句話下去,整個宿舍都沉默了。
良久,陳瀾道:“大概顧南星是真的乖,太乖了,乖到根本不會早戀?!?p> “早戀,嘖嘖,已經(jīng)不早了。”劉芮汐笑著道。
“那怎么辦呀?”我嘆了口氣。
“要么……你等到高考結束再說,要么……我也不知道了?!标悶懻f道。
我還想說什么,突然瞥見從門口小方窗里透進來的人影,馬上輕輕地“噓”了一聲,他們三個人馬上理解了我的意思,宿舍里瞬間鴉雀無聲。
沒過多久,宿管離開了。
可是我們也失去了這種提心吊膽地聊天的興致,于是就道了晚安,各自睡去了。
宿舍里很快就響起來了輕輕的鼾聲,只有我一個人,還沉溺在剛才聊到了的情緒里,久久不能平息,過了很久,睡意也沒來。
我或許,真的要,等到高中畢業(yè)以后再解決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