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承允,鳳承允。”沒聽見他回應(yīng),俞聽雪又連續(xù)喚了他兩聲,還是沒回應(yīng),又不敢使勁推他,六神無主的她急紅了眼睛,快哭出來了?!傍P承允,你不要死啊,千萬不要死,你要死了,我怎么辦啊?!?p> “誰說我要死了?”他現(xiàn)在全身都痛,不想說話,耳根還不能清凈,造了什么孽。
“你沒事?”俞聽雪聽到他的聲音,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語氣,此時聽來卻讓她覺得猶如天籟之音。
剛剛車子失控時,鳳承允撲向自己,她開始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做,車子撞上大樹時,她明白了,他是在保護(hù)她,用身體擋住前沖的力道,在撞入她懷里時,又刻意避開她吊在胸前的左手。
她可以說是一點事都沒有,他卻……
他說過他會武術(shù),只要他想,車子失控時完全可以保證自己不受一點傷,卻為了保護(hù)她,寧愿用身體去幫她擋住撞擊。
“死不了。”鳳承允支起自己身體,正好見吉韜走來,他按下車窗,壓低了聲音問吉韜?!霸趺椿厥??”
“車子胎爆了?!奔w回答,臉色非常難看。
車子爆胎了,看吉韜的臉色,鳳承允就知道沒那么簡單,思索了幾秒后,下了決定。
“你留下處理。”不等吉韜回應(yīng),鳳承允又對俞聽雪說:“我們走?!?p> 俞聽雪下意識的回了句?!败囎犹ザ急耍覀冊趺醋甙。俊?p> “打車。”冷冷地丟下打車兩個字,鳳承允推開車門,先下車。
“哦,好?!庇崧犙┟Ω萝嚕婙P承允一只手捂著肩膀,腦海里浮現(xiàn)起之前驚心動魄的一幕,他的肩膀一定受傷了。
剛走到他身邊,一輛出租車停在兩人面前,鳳承允拉開車門,示意俞聽雪先上車,俞聽雪看了他一眼,坐進(jìn)車?yán)?,鳳承允隨后坐進(jìn)車?yán)铩?p> 出租車開走,司機(jī)回頭問:“兩位去哪兒?。俊?p> “你家。”鳳承允冷冷地說出兩個字,目光看著俞聽雪。
俞聽雪眨了眨墨玉般的眼睛,沒聽明白,出租車司機(jī)嘴角抽了一下,從后視鏡里看到后座的男女,瞬間了然。
“去你家,說地址?!兵P承允只能說的明白些。
“不行,我不能帶你去我家,我爸媽看到你,一定會被嚇到的。”俞聽雪想也沒想就拒絕,開玩笑,她是跟父母住的,怎么可能帶鳳承允回家。
靜謐了幾秒,鳳承允還未說什么,出租車司機(jī)先看不過去,說道:“我說先生啊,人家小姐都主動說去你家了,你還矯情不讓小姐去,真有點不識抬舉啦,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你怎么忍心拒絕她呢!憐香惜玉,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風(fēng)度,你爸媽看到你帶這么漂亮的一個女朋友回去,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被嚇到。”
“少管閑事,開你的車?!庇崧犙┎簧频乜戳饲白鲎廛囁緳C(jī)一眼,她就算現(xiàn)在是男人的身體,靈魂和骨子里卻是貨真價實的女人,憐什么香,惜什么玉,要什么男子漢大丈夫的風(fēng)度。
這話出租車司機(jī)就不愛聽了。“我說兄弟,身邊有美女在側(cè),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哪天被雷劈,要是有這么一位美麗的小姐說要跟我回家,我一定生意都不做了,立刻帶她回家,如珠如寶的呵護(hù)著,像祖宗一般伺候著?!?p> “開你的車,那么多廢話?!庇崧犙┠?,這司機(jī)說都是什么亂七八糟,越說越不像話。
“美女,你男朋友不懂憐香惜玉,手還受了傷,你跟他回家也做不成什么,何況他還是跟爸媽住,多不方便。你不如考慮考慮我,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爸媽見到你,一定興高采烈的放鞭炮歡迎你?!背鲎廛囁緳C(jī)愈說愈來勁兒,最后竟然調(diào)戲起鳳承允來。
鳳承允還沒說什么,俞聽雪先聽不下去,出言威脅,語氣和臉色都非常不善?!澳阍倏跓o遮攔,我投訴你?!?p> “別別別,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說什么投訴不投訴的多傷感情?!背鲎廛囁緳C(jī)趕忙求饒,他是個懂得看臉色的,知道后座的先生快發(fā)火了,立馬收起吊兒郎當(dāng),正色說:“你們不說地址,我開去哪兒??!”
出租車司機(jī)其實很委屈,他東拉西扯,沒話找話跟他們說,還不是為了這單生意,顧客竟然嫌他說的是廢話,還威脅說要投訴他,他閉嘴還不行么。
“龍景灣花園?!鼻宕鄿剀浀穆曇?,出自鳳承允之口。
“龍景灣花園,好嘞?!背鲎廛囁緳C(jī)重復(fù)了一遍,車子開的比之前快了許多。
“你有朋友住在龍景灣花園???”俞聽雪好奇的問道。
“我家。”答完,鳳承允看向車窗外。
“你家不是在……”打住差點沖口而出的問題,俞聽雪撇了撇唇,不再說話。
龍景灣花園,是全市最貴的樓盤,真正算的上是寸土寸金,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到,鳳承允在那兒有房子真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鳳承允是鳳家的三少爺,鳳氏集團(tuán)的太子爺,想在龍景灣花園買多少套房子不能啊。
見鳳承允眸光盯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俞聽雪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俞聽雪沒忘記鳳承允剛剛從吉韜車?yán)锍鰜頃r,一只手捂著肩膀。
“沒事?!兵P承允回答的簡潔,嬌小的身軀靠著椅背上,看著車窗外的眸光沒收回,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
“剛剛車子是怎么回事?”俞聽雪向來不是個懂得看臉色的人,想起下車時看了眼被撞毀的車頭,那真是慘不忍睹,到現(xiàn)在她還有點心有余悸。
“不清楚?!兵P承允回答,渾身透著一股說不明的氣息。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車子好好的,突然就……”俞聽雪的話忽然打住,因為鳳承允正回頭看著她,眸光淡漠,透著提醒意味,想起前座的出租車司機(jī),她立馬改了說辭?!巴蝗痪烷_不走了,一定是你忘記加油的緣故?!?p> 鳳承允沒接話,車?yán)锵萑氤良牛鲎廛囁緳C(jī)時不時的從后視鏡里看后座的男女,總感覺哪兒不對,他又說不上來,只能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