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鄭璞,前來復(fù)命?!?p> 三清山玉虛峰大殿之外,鄭璞馬不停蹄的連續(xù)飛行了一天一夜,僅在路上打坐調(diào)息了一個時辰。
太陽還未落山,鄭璞降落下來便直接出聲稟報殿內(nèi)。
孔伯正端坐其中,周圍也沒有見到其他的弟子——其他人還尚未回山。
“怎么了?”孔伯睜開眼睛:“呼吸如此急促,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伊西斯在哪里?異獸的事件和她脫不開干系,我們被騙了?!?p> “等下,你慢點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鄭璞擦了把汗,調(diào)整了下呼吸,將一路所聞悉數(shù)到來,除了與調(diào)查局一行相遇的事。
“你是說,伊西斯和那些人坑壑一氣,利用我的能力來召喚異獸?此話當(dāng)真!”孔伯的聲音聽起來震怒的很。
“絕無半句虛言。”
“伊西斯自從來到這里便一直在玉京峰足不出戶……她是如何做到與其他人聯(lián)絡(luò)的?”孔伯頓了頓:“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她傳喚過來,鄭璞你去玉京峰一趟,如果對方有什么可疑的舉動不要留情,就是來硬的也要把她綁過來?!?p> “明白!”得到太師父的首肯,鄭璞也不猶豫,立刻飛身前往玉華峰。
在三清山的三座山峰中,玉京峰地勢最低,而物產(chǎn)豐富。因此孔伯也將玉京峰用來安置沖虛派的入門弟子,修行起來順利一些,同時又能漁獵伐木,幾處平地也耕種上了植物。
外來的訪客通常也會安置在這里,畢竟對于普通的村民來說,想要攀登高聳的玉虛和玉華兩座山峰并不容易。這里既有弟子招待,又可以三邊傳話,很是方便。
至于暗面上的原因,自然是人多眼雜,方便監(jiān)管。不過伊西斯被安排在這里以后足不出戶,又與人為善,逐漸也就不再處處警惕。
鄭璞降落在伊西斯的居所,坐落在半山腰的一座大茅屋旁邊。保持著禮數(shù)敲了敲門:
“伊西斯女士在嗎?太師父有要事相邀。”
屋內(nèi)一陣寂靜,只聽得到旁邊樹葉被風(fēng)掃過的沙沙聲。
“伊西斯女士在嗎?太師父有要事相邀?!?p> 鄭璞放聲再問,卻還是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奇怪,可能是在山上散步嗎?”
鄭璞從窗外探視一眼,確認(rèn)沒人在房間之內(nèi),飛身沿著山路前進,沿途掃視。
不過畢竟叢林茂盛,一圈下來一無所獲,鄭璞見附近一批弟子正在伐木,便降落下來詢問:
“你們有沒有見到伊西斯?”
“原來二師兄是在找伊西斯嗎?剛才看您神色嚴(yán)肅的飛了過去,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呢?”
“你們知道她在哪里?”
“當(dāng)然了,今天早上是太師父傳令伊西斯去見他的,師兄您想必還沒回玉虛峰吧?!钡茏有α诵φf道。
“啊……呃……對,我還沒回去師父那邊呢?!编嶈蹦樕祥W過一絲困惑。
“有什么要緊事情嗎?”
“倒也沒什么大事……不說了,我先回玉虛峰了?!编嶈彬v空起身。
“二師兄慢走。”弟子們揮手告別。
鄭璞飛身回途,心中充滿了疑惑。
既然太師父先前已經(jīng)招呼伊西斯過去,為何又讓我白跑一趟?莫不是有人假傳師令,讓伊西斯借機金蟬脫殼?
想到這里便更是焦急,本來一路上就沒怎么休息,現(xiàn)在只覺得氣力有些不支,若不是自己修行已久,怕是連飛都飛不起來了。
“弟子鄭璞前來復(fù)命!”
落到大殿之外,鄭璞也顧不上禮節(jié),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邁步進入大殿。
“怎么了?伊西斯人呢?”
“啟稟太師父,玉京峰上的師弟們回報,伊西斯卻是今天早上已經(jīng)被您傳喚上玉虛峰了?!?p> “竟有此事?”
“太師父您完全不知情嗎?”鄭璞思索了下:“想必是有人借您的名義將伊西斯帶走了,恐怕就是對方的祭司!”
“看來事實果然如你所說啊……”孔伯長嘆一口氣:“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恐怕只能關(guān)閉眾妙之門,世界之楔不倒,這個世界還有機會。先讓異獸失去被召喚的可能性,再等山下的師兄弟回來,合力剿敵?!编嶈钡馈?p> “光是為了將靈氣蔓延至全境,就已經(jīng)用了幾個月時間,現(xiàn)在關(guān)閉豈不是前功盡棄?”
“若志在千秋萬代,何需在意幾個月的時間?”
“不可!”孔伯卻頑固了起來。
“為什么?”鄭璞不解的喊道:“千秋之計,何需糾結(jié)這個不放?”
“將水晶與世界之楔建立聯(lián)系需要伊西斯的力量,這一點你忘記了嗎?”
“啊……”鄭璞陷入一絲猶豫:“但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停止異獸的召喚。就算是現(xiàn)在,血祭儀式仍然在各地進行!”
“那我努力到現(xiàn)在是為了什么?”
“這……”
饒是鄭璞平時一向豁達開朗,面對孔伯的頑固不化,也是急上心頭,喊道:
“既然這樣,我便去把世界之楔摧毀掉!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
“放肆!你再說一遍!”孔伯語氣充滿怒意。
“我這便把世界之楔摧毀掉!這個世界毫無價值!”鄭璞大聲喊道。
“好……好啊……”孔伯笑了起來。
“怎么了,太師父?”鄭璞被突然的變故弄得摸不著頭腦。
“你們聊得很不錯啊?!币粋€女聲傳來。
盡管入鄉(xiāng)隨俗的穿著一身絲緞長袍,面部也蒙著一層面紗,令人難睹芳容。面紗之下的眼眸幽怨的注視著鄭璞,讓人感覺有些怪異。
亮棕色的皮膚和高挑的身材還是標(biāo)志著她的身份,鄭璞自然也不會認(rèn)錯:
“伊西斯!把你做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那倒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币廖魉沟穆曇袈犉饋碛行┥硢?,卻還是充滿自信。
“你不會仙術(shù),沒有水晶,底氣何來?”鄭璞雖然說著氣話,心態(tài)也保持著謹(jǐn)慎,手中雷光開始泛起。
“讓我來吧。”孔伯站起身來:“這種叛徒,必須由本尊親自處理!”
“五百雷神掌中存……”孔伯雖然年邁,聲音卻中氣十足,五雷咒開始詠唱起來。
“呵呵~”伊西斯卻只是輕笑,眼中毫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