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沒事吧。”
狄卡自從加入調(diào)查局以來，經(jīng)歷了幾場戰(zhàn)斗，若說戰(zhàn)斗技巧方面，狄卡卻沒什么自信，反倒是急救知識突飛猛進。
雖然自己傷勢最重，但在托馬斯的一擊之下自己現(xiàn)在成了三人中狀態(tài)最好的那個。將歐仁妮和羅束安置在灌木叢后，幾人注視著古斯特和托馬斯的對話。
“我沒事。”歐仁妮道：“利維坦，就是托馬斯的能力沒錯吧，你知道些什么嗎？”
“原型是圣經(jīng)中記載的巨型海獸，據(jù)說樣貌像是鯨魚，不過是皮膚覆蓋著鱗甲，長滿尖牙和利刺的那種。照我們剛才的情況判斷，土墻也確實像是被巨物從外部破壞，而非其他的方式崩解?！钡铱ń忉尩?。
“海獸嗎？不過為什么它是隱形的啊，而且我們不是在陸地上么？”
“這個就不清楚了……我們也和這么多邏各斯能力者交過手，不是每個人都那么忠于原著不是嗎？”
“不過隱形的巨獸的確很奇怪，除了本身就不具有形態(tài)的能力，我們從未見過帶著水晶卻看不到的情況。你看托馬斯身后，那個東西似乎沾上了一點泥土和血跡，稍微能看到一小部分輪廓?！?p>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搞的鬼？”羅束道：“你們看，她除了剛才和古斯特搭過一句話以外一直安靜的有些詭異?！?p> “有可能，不過正如我們之前分析的，我們拿托馬斯的能力毫無辦法。狄卡，你的邏各斯覆蓋全身的話能堅持多久？”
“現(xiàn)在的話，大概十秒鐘吧……”
“十秒嗎……”歐仁妮眉頭緊鎖。
“你在想什么？”狄卡問道。
“狄卡，你看過《恐龍?zhí)丶笨巳枴窙]有？”
“沒有，雖然聽說過，不過畢竟是上世紀的作品了……等等，你為什么會看過?。俊?p> “不用你管，總之人間大炮你聽說過吧，就是用‘大炮’嘭！的一下把人發(fā)射出去?！?p> “嗯，這個設(shè)定我知道的。你想要說什么？”
“十秒鐘，我們趕過去是不可能的，不過飛過去就不一樣了……我真是個天才！”
歐仁妮露出一絲得意的壞笑。
“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狄卡向后退了一步：“就算可行，我如果在炮膛里展開邏各斯就發(fā)射不出去，如果發(fā)射后展開的話，我的腿肯定斷了?！?p> “19世紀的時候就有過一個成功的案例來著，更何況，我們有羅束啊！”
歐仁妮指了指羅束，繼續(xù)說道：“羅束強化你的身體，你在空中展開邏各斯，瞄準那個女人，然后適當時機解除能力。不用說一拳，你這個體型砸也能砸暈她！”
“不是，你這個計劃明明怎么聽怎么不靠譜，我怎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呢？”
幾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歐仁妮在灌木叢后凝神會心，雖然沒有合適的材料，不過靠著羅束的能力改造巖石和泥土的屬性，硬是做了個石頭炮臺出來。
然后就是羅束對著掙扎的狄卡一招固定鎖技，硬是扛起來比他高半頭的狄卡，塞進了炮膛。
“歐仁妮，如果我死了，第一個找你索命?！?p> “呵，聽說你們國家的習俗里，給死人燒掉的東西會送到死者的世界。我可以準備一些小可愛陪著你，指蜘蛛?！?p> “你可千萬瞄準一點……”
“放心啦！”歐仁妮突然燦爛的笑了起來：“雖然沒有真的射擊過，但我們波拿巴家族偉大的皇帝就是炮兵出身，他一定會護佑著我的！”
“你沒射擊過啊啊啊啊啊啊啊！”
轟！
……
懸崖上，托馬斯和古斯特仍在談話。
“古斯特，我從未想過你會加入調(diào)查局，我一直以為你和我會是一路人?！?p> “人總是會變的……”
“你說調(diào)查局的那些年輕人改變了你，可是他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連我的一擊都扛不住，只能茍延殘喘，和你一樣活在美好的夢里不肯面對真實的世界?！?p> “很遺憾，我，以及他們，都沒那么天真……”
“啊啊啊啊啊?。 ?p> 狄卡的叫聲打破了兩人的談話，四下望去卻沒有看見狄卡的身影。
“在天上！奈芙蒂斯！”托馬斯猝不及防的驚叫起來，立刻運用能力，無形的巨獸襲向飛來的狄卡，卻似乎消失一般從狄卡的身體中穿過。
奈芙蒂斯毫無反應，狄卡也沒有給她反應的空間，再加上歐仁妮的準頭也是不錯，狄卡一拳正中奈芙蒂斯的面門，然后跟著她一起飛出十余米，又翻滾了幾圈倒在地上。
至于奈芙蒂斯，已經(jīng)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拿你做了緩沖墊，真是抱歉啦?！钡铱ㄅ榔鹕韥?，對著昏迷的奈芙蒂斯說道。
“你做了什么！”托馬斯的大喝傳來。
“我收回剛才的話，”古斯特道：“那些年輕人，還是挺天真的……不過正是這份天真，我才會覺得這個世界是真的很有意思啊，托馬斯?！?p> 隨著奈芙蒂斯的昏迷，托馬斯身后無形的巨獸——利維坦，終于現(xiàn)出了它的面目。
與狄卡預想中的鯨魚不同，利維坦的身軀更像是一只沒有腿的螞蟻漂浮在空中，只是有著大約有一艘大型郵輪的體積。棕色的外皮上全身覆蓋著硬化的甲質(zhì)外殼，兩側(cè)伸出十余條長數(shù)十米的觸手，臃腫的腹腔中能透過腹膜看到其中充滿著琥珀色的體液。
遠處的歐仁妮和羅束發(fā)出驚嘆，更近的古斯特和狄卡則近距離面對著這頭超越物理法則的巨物，即使是狂風和雷鳴之中，仍然能聽清自己急促的心跳。
“奈芙蒂斯……”托馬斯看向狄卡的方向，然后轉(zhuǎn)回頭面對古斯特說道：“你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利維坦隱形的秘密啊……不過我猜你們現(xiàn)在應該很后悔吧，畢竟不去直視它，你們的壓力可能會小一點?！?p> 古斯特說不出話，看著面前一副吞天噬地樣子的利維坦。利維坦揮舞著觸手，似乎在宣示著它身為世界統(tǒng)治者的權(quán)威。
“利維坦，人類創(chuàng)造的上帝。由人類簽訂的契約，維系人與人之間的和平，它擁有決定人類一切的權(quán)力，為人類的延續(xù)而存在……”
狄卡不自禁的念叨著課堂上學過的霍布斯的理論，明明只是一個比喻，可用在這只巨獸上，卻覺得無比的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