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欣在院中擺了宴席,慶賀葉如柳修成真身。而蕭一劍也應邀入席。
四人飲酒作樂,好不愜意!
而葉雪卻借著酒意于微醺中問蕭一劍:“蕭一劍,你我相交三年有余。你要多久才會與我成親,并洞房花燭!”
那一刻,葉欣是一臉了然:葉雪向來沒有耐性,但在蕭一劍身上卻破了例。也算是用盡心機了!
而葉如柳聽后,卻大笑并起哄道:“蕭一劍,你若是個爺們,就娶了我家雪兒。同她洞房花燭,你也不虧!”
而蕭一劍卻有些窘迫,紅著臉道:“婚姻大事,豈可兒戲!道友莫再取笑!”
這時,葉欣沉下臉,問道:“蕭道友究竟是何意?你與雪兒的婚事,劍宗諸位長輩并不反對!”
蕭一劍沉默地看著葉雪許久,方道:“我,命中注定,將一世孤獨!所以,不想連累你!”
“蕭一劍,你信命?”葉雪問。
“人死不能復生!所以,我寧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無!”蕭一劍答道。
“可是,蕭一劍,我不信命!”葉雪道,她一手拉著蕭一劍,一手指著天:“天若想滅我,我就把它捅個窟窿!”
“雪兒,休得胡言!”葉欣輕喝道。
“呵呵呵——”葉如柳輕輕笑著:“蕭一劍,身為修士,本就是與天爭命!若你這般畏畏縮縮,何談修得大道!”
“道友教訓的是,是我魔怔了?!笔捯粍︺读艘粫海瑢θ~雪道:“我曾經的親人朋友都莫名死去!葉雪,你若真與我成親,可能會步他們的后塵!”
“蕭一劍,萬事皆有可能,死去全都是空!何不瀟灑一回,換得今生無悔!”說完,葉雪醉醺醺地倒在蕭一劍懷里。
“……!”蕭一劍低頭看著似乎已睡著的葉雪,暗想:你說的對,我不如你豁達!
本是一場喜宴,最終在這種沉重的氣氛中結束。最終,蕭一劍是獨自離開的。
葉欣將葉雪扶到她二樓的臥室后,便與葉如柳一起登上三樓。
“柳兒,這里面的東西都是我專門給你煉制的,你看看,還缺些什么?”
在煉制小閣樓時,葉欣就設計了三層。一樓有地火,屬于她;二樓視野好,也不高,居住舒適,挺適合葉雪;三樓雖高,但恰好可迎接晨曦的第一縷紫氣,更能充分的沐浴陽光,最適合葉如柳。
“不錯,我很喜歡!謝謝阿欣!”三樓里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新的,那少數(shù)舊的,也是葉如柳用慣了的。
“柳兒喜歡就好!”葉欣開心地笑了。
兩人各自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葉欣告訴葉如柳這三年的狀況,包括葉雪在小鎮(zhèn)上開鋪子的事。
末了,葉欣感嘆道:“這三年,蕭一劍對雪兒的影響真的很大。自從蕭一劍長住于此后,她倒是不再胡鬧,居然兢兢業(yè)業(yè)的在鎮(zhèn)上做起生意來!”
“阿欣,我觀那蕭一劍似乎已劍心蒙塵,長此以往,恐難晉階!”葉如柳道。
“這個,我倒不在乎。雪兒一介凡人,不過百年壽數(shù),他晉不晉階倒也無所謂!”
葉欣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個納物袋遞給葉如柳,“柳兒,這是三年來我給你留的丹藥。我觀你氣息似乎不穩(wěn),恰好可供你穩(wěn)固一下根基!”
“謝謝阿欣!”葉如柳接過納物袋,問道:“有那么明顯嗎?”
“什么?”葉欣看向葉如柳。
“阿欣,如果我告訴你,二十多年前的明山異變,是一場有目的的陰謀,你如何想?”
“柳兒為何忽然這么問?”葉欣敏銳地意識到:“莫非柳兒這三年的沉睡,起因跟二十多年前的明山異變有關?”
“阿欣,你知道的,我本是食人柳,長于極煞之地,噬萬物為本源!”
“這又如何?”葉欣點點頭,不解地問。
“但可噬萬物的我,亦可容萬物于己身!”葉如柳道。
“所以呢?”葉欣有些緊張,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觸碰到一個罕有人知的秘密。
“我存于天地萬載歲月,自然是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比~如柳垂眸道:“有人試圖在我萬歲劫虛弱之時,欲借我之身,復活某個陰煞之物!”
在度萬歲劫前,葉如柳從未想過會失敗。因而她也從未想過那渡劫的天雷會那么龐大,似是不劈死她誓不罷休,甚至不惜降天火而焚掉她的本體。
那樣的劫雷聞所未聞,如今想想,劫雷之所以那么猛,劈的可能是另一陰煞之物。
“那柳兒你,現(xiàn)在可有應對的辦法?”葉欣擔憂的問。
“萬歲劫后,我神魂虛弱,一直未察覺到那陰煞的存在。直至阿欣與我解契,因略有所悟而至神魂圓滿。那陰煞見藏不住而與我相斗,如今已被我震壓于體內!”
“如此只是一時之策,但終究是個禍患!”葉欣想了想,問道:“柳兒難道不能將她徹底驅逐到體外?”
“難!我本長于極煞之地,體內陰煞之氣乃是我的本源之一!而那陰煞之物居然趁我虛弱而與之融合,若強制驅逐必傷及我本源!”葉如柳為難道。
“柳兒,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居然如此難纏!聽你之言,那東西似乎有意識?”
“的確!故我猜測,它應該是一道殘魂!”
“殘魂?”葉欣一驚,“只是一道殘魂,便如此厲害!若令其聚齊魂魄,那豈不是會引起一場浩劫!”
“所以,當它依附于我時,那天雷才會對我緊追不放!”說到這,葉如柳就郁悶之極。
“柳兒,可有我?guī)偷侥愕牡胤??”葉欣問。
“阿欣可否在我體內刻下困陣,就如雪兒體內的困陣一般!”葉如柳小心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葉欣思及那殘魂盤踞于葉如柳的本源,慎重地道:“柳兒,你若在體內刻此陣,恐會影響你的修為!”
“無妨!頂多跌落一個小境界,但我還是化神境!”葉如柳自我安慰道。
“好,那我現(xiàn)在就給你刻!”說完,葉欣取出一支銘紋筆,開始準備一些刻困陣的原料。
“嗯!”葉如柳點點頭,在葉欣準備好后,脫下上衣。
這個困陣,葉欣在明山時幾乎天天都給葉雪刻畫,故已熟稔于心。
也許,那殘魂已被葉如柳打殘了,葉欣在刻畫困陣時未遇到一絲的阻力。不像葉雪體內那股煞氣那般折騰!
當困陣刻完后,葉欣卻沉默了。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雪兒體內的那股陰煞之氣是否與柳兒體內的同源?
在不知不覺,葉欣把心中所想告訴了葉如柳。
葉如柳聽后,一臉復雜地看著葉欣,道:“阿欣,你總能這么敏銳的想到別人不會想的事!”
“柳兒,你也覺得我的猜測是對的?”葉欣問。
“阿欣,不用猜測!是確實如此!”葉如柳肯定道。
“柳兒,你確定!”葉欣心中一跳:這事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雪兒出生時,還是她抱著雪兒踏入明山時?當年的參與者又是誰?
一股陰謀的蘊味盤旋于葉欣的腦海,陣陣寒意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