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謀兩人原本還想著探查一番此處荒院。
可是當(dāng)瞧見月光之下那干癟癟的死尸時,心中不由的便是一寒。
兩人都沒有看清那團黑霧究竟是什么!誰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團黑霧會藏在荒院之中!誰也不能肯定那團黑霧不會再折返回來殺掉他們二人!若是那黑霧真的回來得話,張謀兩人根本也無十足的自信可以能在那黑霧之中活下來。
諸念轉(zhuǎn)過,張謀自知自己現(xiàn)在受了重傷,若是真等到那團黑霧回來的話,自己若是與同伴兩人遇敵的話,最有可能遭遇意外的便只有自己了。
若是自己一旦死掉,那么之前所做種種不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了嗎?
想到此,張謀便心有不甘,連聲對著一旁的同伴嘀咕了兩聲,然后兩人重新著好夜行衣,將此處荒院內(nèi)的行蹤給清掃干凈,將現(xiàn)場布置成了兩人互相搏殺的現(xiàn)場。
等到再次云遮月時,兩人連忙從荒院內(nèi)朝外溜了出去。
因為那黑霧是從瓦背上飛過,兩人都不敢確定那黑霧是否還在那屋頂?shù)戎约簝扇俗酝读_網(wǎng),所以兩人極為罕見的選擇了步行。
確認(rèn)張謀兩人已經(jīng)消失,李道玄從梁柱之上翻身而下,快速朝著那剛剛死去的人看去。
死的是個和尚,滿頭的青痕,看其模樣不過二十出頭,與李道玄年齡相仿,應(yīng)該是剛?cè)胨聸]多久。
只見其此刻死狀怪異,滿身的皮膚緊緊貼著肌肉,整個人仿佛被風(fēng)干了一般。
若不是李道玄剛剛瞧見了這家伙準(zhǔn)備禍水東引的模樣,李道玄還真不敢相信,那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其全身的血液居然就這么沒了。
全身上下唯一的傷口便僅只脖子處兩道牙印。
只見這和尚面目猙獰,雙眼微凸瞪得極大,仿佛是瞧見了什么極為驚駭之物一般,難以相信,可也就在心中生出此念時,其便沒了命,所以此刻滿臉的表情自然是怪異無比,其這般模樣,與昨夜剛死的俆瓊差不到那里去。
李道玄見狀,心中也是暗驚。
一是驚訝于那團黑霧的實力,居然能在片刻功夫之內(nèi)便吸光一人的鮮血。
二是看這模樣,那團黑霧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停手,而是需要更多的人血。
想到此,李道玄便回憶起幾人搏斗的整個過程,想要知道是什么地方引得那團黑霧忽然來襲。
如果是因為距離原因的話,那自己當(dāng)初躲在那走廊梁柱之上時,那團黑霧為什么沒有動手?而是選擇了從門外掠過的年輕和尚?
或者還是說,那團黑霧根本就沒什么目標(biāo),只不過剛好蘇醒過來,或者是躲在此處,見著那年輕和尚送上門來,便直接吞了其體內(nèi)鮮血。
那黑霧吞噬鮮血的目的是什么?是因為受了傷正在療傷?還是說正在練習(xí)什么功夫?
李道玄想著這些問題時,翻身便來到了荒院屋頂之上,四處打量著,想要尋找到黑霧。
可是這黑夜原本就是黑霧的天然遮蔽物,李道玄望穿了四周都沒找到任何黑霧動靜。
再瞧了幾眼后,李道玄便回到了荒院中,朝著那黑霧出現(xiàn)的房間內(nèi)瞧了去。
經(jīng)過剛剛瞧見那黑霧行兇舉動,李道玄大致已經(jīng)猜出,那團黑霧可能就是任務(wù)所說的邪影。
進入房內(nèi),李道玄便召出了火鴉。
再見李道玄,火鴉極為親昵的便朝著李道玄蹭了蹭,隨后便照著李道玄所說的,收斂火光,只將周身各處地方點亮即可。
李道玄原本以為此處荒院既然無人,房間內(nèi)也肯定是少人收拾,屋內(nèi)應(yīng)該布滿了揚塵,既然這般便可以按照揚塵多少來分析剛剛那團黑霧藏在這房間的什么地方,又為什么會特意藏在此處,而不是人多的客房等地,選擇獵物。
可是當(dāng)個火光亮起,將房內(nèi)照亮?xí)r,李道玄首先便是一愣。
整潔!整個房內(nèi)一切物件都擺放的整整齊齊,而且各處都光潔靚麗,這房間那有半點荒院房間的模樣,分明就是每日有人居于此地,而且日日勤打掃才有得此番模樣。
可若是如此的話,為什么會有人將房間專門置于這荒院之中?而且對房外的雜亂荒蕪根本置之不理,只管得房間內(nèi)的整潔有序?
李道玄此刻正想著在房間內(nèi)找找主人的痕跡,可是那知,就在此刻,忽聽得門外一陣異象聲。
李道玄連忙出門查看,只見不遠(yuǎn)處一道護寺僧人正舉著火把從遠(yuǎn)處快步朝著荒院匯聚而來,只見其隊伍極長,仿佛長龍一般貫穿各處。
張謀兩人將消息泄漏了出去?
眼見護寺僧人快速靠近,李道玄心中便是大恨,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明明就是一副不愿讓自己得逞的意思!
李道玄見狀,只能一咬牙,學(xué)著張謀兩人將自己行蹤清除趕緊,然后暗暗將此處房間位置記下,打算等到明晚再來。
然后接著夜色,李道玄翻身上了屋頂,然后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警戒各處!防止任何人進出!”還沒等來得及停下步子,領(lǐng)頭的護寺僧人便連聲喝道。
一眾護寺僧人連忙應(yīng)聲,極為有序的化作數(shù)道快速將整個荒院給包圍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進出。
可是這行僧人也就僅僅站在門外,并沒有推門進入荒院之中。
直到片刻之后,法海的前來。
“大師兄!”領(lǐng)頭的護寺僧人連忙朝著法海作揖示禮。
法海沒有如往常那般擺手阻止,而是快步貼上前來,直接推門便進入荒院之中。
門一推開,幾人便赫然瞧見,月光之下整個荒院內(nèi)的一片狼藉。
滿地的尸體殘骸,以及那位身著夜行衣死于此處的年輕和尚。
“寧震”見著那年輕和尚的臉,領(lǐng)頭的護寺僧人一下子便叫出了名字。
一旁的法海瞧見院內(nèi)模樣,面色暗沉,仿佛夜色下的荷池一般,靜謐晦澀,無人知道法海在想什么。
“這寧震是那一院的弟子?”
“尚還未分,其是兩年前進入的,剛過了兩年的雜役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