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謝運的小伙子,孤身一人,花費大半年時間,從古柳鎮(zhèn)輾轉來到云羅山,說是只為看二姐陳詠盼一眼。
云羅山上布置了二階下品的萬木凝火陣,他求路無門,只能暫時歇腳在鳴風鎮(zhèn)上。
剛好碰到大哥陳詠望要回轉家門,他看到了謝運,沒敢將他帶回家,就直接帶去父親那邊。
陳詠諾都能夠看出這個小伙子的心思,陳氏家長又哪里看不出來呢!
于是,父子二人就直接將這個小伙子帶回來了。
本來,大家長還有點嫌棄謝運的資質太差,猶豫不決。當他看到了小兩口久別重逢,一見面竟然兩情相悅、郎情妾意,他索性就將這個打算說出來,唯一的條件便是婚后小兩口得待在這里。
就算在以前的古柳鎮(zhèn)上,謝運進陳家當上門女婿,那也是謝運高攀了。
如今,以陳家的家世,擁有偌大的一座云羅山,只要他們將要招贅的消息散布出去,肯定有無數(shù)的散修搶著送上門。
要不是二姐也對謝運有意,以謝運這種資質,根本就爭不過其他人。
謝運再沒理由推遲,他來之前,其實就有這個想法。只不過他來到這邊,自認為條件太差,跟對方天壤之別,就不敢提起。只是想著過來見她一面,了卻了自己這么長時間的相思之苦,就老死家中,以后就當個教書先生。
當陳詠諾回到議事廳的時候,大家長已經在安排二姐的婚事了。
這一場婚事,只在云羅山上熱鬧了一番,并沒有聲張出去。
婚禮過后,二姐兩人自是你儂我儂,兩不相離。而在議事廳內,陳氏家長將兩個兒子叫過來商議事情。
“父親,是不是鎮(zhèn)上的事情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陳詠諾一進門,就看到父親黑著一張臉,就連二姐的喜事也沒能化開他臉上的一片愁云。
“唉,說到底,還是我們實力不足??v然手中有東王令,也沒辦法號令別人?!贝蠹议L唉聲嘆氣,就算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在真正面對的時候,他依然被氣得不輕。
“三弟,你有所不知呀!這云羅山下面的幾個城鎮(zhèn)最少的都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云羅山上的靈脈也只是三百多年前才形成的,山頂又有罡風侵襲,所以這邊都幾百年沒人管理了?!?p> “這六個城鎮(zhèn)里,共有十六個修真家族,最強的那一家甚至有虛形期的高人。我們去過那邊,人家表面上是俯首稱臣,背地里可都連成一片,陽奉陰違。要我說呀,還是將他們全都趕走,看著就心煩?!贝蟾珀愒佂磥硪彩潜粴獾貌恍校钜稽c就爆粗口罵人。
“把他們趕走,看似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后患無窮。除非我們以后都縮在山上不出去了,要不然他們幾家聯(lián)合起來伏擊我們,我們得不償失?!标愒佒Z知道,這修行之人本質上還是信奉實力為尊這一套的。
如果今天,家里有一個虛形境的修士,又有名分在手,那些小家族肯定是不敢放肆的。而關鍵之處就在于,陳家修為最高之人卻只是靈光六重。
家中雖有一張冰魄寒光符,但是它畢竟只是一張靈符,無法一次性解決這么多的人。
況且,他們那一些人也只是在觀望而已,要不然他們連表面上的尊奉都不會去做的。
用他們的話來講,如果沒有高人在背后,小小的陳家又如何能夠走到這一步。修行界中大多都是人老成精型的,當太多巧合聚在一起時,那么它肯定就不是巧合了。
“能怎么辦呢?現(xiàn)在只能放任他們了,我們在這邊安心發(fā)展下去,總有超過這些王八蛋的一天?!贝蠹议L思慮了這么長時間,發(fā)現(xiàn)一切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全都土崩瓦解。
“那可未必!”陳詠諾剛開始懸疑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走這一步,但是如果他們真放任下去,這也不是個辦法。
被人看透吃定了,以后想要翻身就更難了。
“老三,你有什么辦法?快說出來聽聽。”大家長一聽這話,立馬覺得有戲,說不定老三那邊有解決之道。但凡是有辦法的話,他也不想活得如此憋屈。
“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三弟,事情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yī)了?!贝蟾缧募笨诳?,不過他隨后就挨了一個腦瓜蹦,把他疼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什么死馬?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贝蠹议L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立馬就暴走了。
“不敢了,不敢了?!贝蟾缈s了縮頭,連連求饒。
“父親,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便是去找那個甄清林?!标愒佒Z同情地看了大哥一眼,在父親的注視之下,接著說道。
“找他?”大家長聽完之后,細細想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是真能把他找過來解決此事的話,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能幫我們解決這件事嗎?”大家長的心理也是沒底,自己與他只是一面之緣罷了,連交情都算不上。而且,這件事情,自己是很棘手,可是在對方看來,這都不算是個事呀!
“正因為這件事在他看來,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才要去求他幫忙?!标愒佒Z想了一下,就將他最近在做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
“老三,你是說,我們用這個你所說的茶葉去登門拜訪,然后再尋求幫助?”大家長久不在家,他沒想到后山竟然有如此神奇之物,他繼續(xù)說道:“你去給我拿一些,我先試一下。”
“三弟,我也要試一下?!标愒佂活櫪细赣H蠢蠢欲動就快要伸出來的手,嘟噥了一句,“順便而已嘛?!?p> 這一段時間,陳詠諾并沒有閑著。他保留小茶樹上的嫩芽,只是收集了一些嫩芽下面的嫩葉,憑著自己模糊的記憶,依照著殺青,翻炒,揉捏,烘干等幾個步驟,將這些嫩葉做成了成品茶。
閑暇之余,他嘗試著沖泡一些,茶水的口感還算勉強可以,關鍵是茶香撲鼻,沁人心脾。而且,可能是這茶樹得了靈氣滋潤,他竟然有一種喝完茶后,更神清氣爽的感覺,個中滋味,他也沒辦法說出來。
老父親看著手中這水杯蕩漾著幾片所謂的茶葉,茶水呈青黃之色,隨著水汽蒸騰,房間里竟然彌漫著一股香味,聞之竟有舒爽之意。他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口齒生香。
“好?!彪S后,陳玉澤一飲而干,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看著老父親那舒服得快要呻吟出來的表情,陳詠望也直接一飲而盡,可能他一開始不習慣這種感覺,大量的茶水一入喉,他的身體起了應激反應,直接“噗”地一口,全吐了出來。
“你這敗家子呀!”眼看著這珍稀之極的茶水被他吐得遍地都是,老父親的心都碎了,心疼呀。
毫無疑問,大哥陳詠望又挨了一記揍。
“這茶葉甚是奇妙,我馬上帶上一些,將之呈現(xiàn)給甄管事品嘗?!逼穱L過后,陳父的信心大增。這種稱之為茶葉的飲品,肯定可以打動對方的。
“不,不單是給甄清林,還得送一份給他的師姐。”陳詠諾拿出兩份包裝得頗為精美的木盒,遞給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