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幽傾的袖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扯掉了,光滑白皙的手臂上,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上官武清看著她的傷口,面色凝重,一言不發(fā)地從旁邊的格子里面拿出一個小白瓶。
“這是凝血散,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鄙瞎傥淝宓吐暭氄Z地說,語氣中有些心疼。
“嘶~”就在藥粉倒在傷口處時,蘇幽傾吸了一口冷氣,不是有點疼,是很疼好嗎!
“很疼嗎?”上官武清停住了手,看著她緊皺的眉頭,擔心地問道。
“廢.......還行,有一點?!碧K幽傾本來疼得想爆粗口,但是還是忍住了,裝作沒事一番,扯出一臉的假笑。
上官武清低下頭,冷清的眉目突然變得溫柔,在蘇幽傾受傷的傷口上,輕輕地吹著氣,細心地傷著藥。
這一下,蘇幽傾覺得傷口不是那么火辣了。
清涼的氣息在手臂上,減輕了傷口的痛楚。
蘇幽傾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竟然有些出神了。
他精致的五官,給人一種冰冷的氣息,現(xiàn)在卻這般溫柔的舉動,使人淪陷。
“好了,接下來不要碰水,傷口很快就會好的?!鄙瞎傥淝逄痤^,溫和的口吻說到。
蘇幽傾沒來得及收回眼神,一下子被他看在眼里,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呵呵,謝謝你啦?!碧K幽傾干咳了兩聲,想要緩解這種尷尬,畢竟現(xiàn)在自己是男人的身份。
“寒氣重,外袍披上?!鄙瞎傥淝褰庀伦约旱耐馀?,輕輕地搭在蘇幽傾的肩上,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傷口。
現(xiàn)在已是晚夏,這深林之后寒氣較重,甚是有些涼意襲來。
這外袍不厚,絲綢般地質(zhì)感,輕柔細膩又舒滑,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蘇幽傾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想要拿下來,卻被上官武清冷聲喝住。
“披著。不許脫下來。”
蘇幽傾在他嚴厲而霸氣的命令中,很慫的沒有敢摘下來。
頓時,車內(nèi)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略微有點尷尬。
“你跟他們有仇嗎?”上官武清最先打破了安靜,金色面具之下的眼睛,異常地深邃神秘。
蘇幽傾看向別處,掩飾自己因為看他出神而有些慌亂的眼神。
“上次跟他們有些過節(jié),也不是什么大事?!碧K幽傾若無其事地說。
“不是大事?那還要取你性命?”上官武清反問道。
他大概猜出,眼前的男子,應該就是之前清風說的那位讓張撒火冒三丈的俊俏公子吧。
“他們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睚眥必報,小肚雞腸,還心狠手辣?!碧K幽傾一想起那幾個人,心里就恨癢癢。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比不過他們,定要他們嘗嘗萬毒穿心刺骨的味道!
“你是傭兵團的人?”上官武清雖然是在問她,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額,混江湖,總要有口飯吃不是?”蘇幽傾心想,反正誰也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讓他知道我在傭兵團,也沒有什么不好。
“以你的武功,能在傭兵團立足,很難。更何況,你現(xiàn)在還是夜烈團的攻擊目標?!鄙瞎傥淝逭f。
蘇幽傾的武功都是自己從古書上自學的,一般都是從自家的藏書閣里拿。
這藏書閣的書,雖然很多,但是這武功都是靠使用蠻力,攻擊力也不高,估計很厲害的都被自個老爹收藏了吧。
在蘇幽傾的眼里,自己確實還不夠強大,至少現(xiàn)在,還比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夜烈團的長老。
“我會自己處理的,勞煩冥兄關心?!碧K幽傾客氣地說。
上官武清金色面具之下,看不出表情,平靜地說:“我倒是可以幫你。”
不過這話里好似還有話,蘇幽傾等他說完。
果不其然,上官武清看她看向自己,接著說:“既然你叫我一聲冥兄,你就是我的兄弟,你待在我身邊就可以很安全。我會護你?!?p> 這句話,在蘇幽傾的耳里,怎么感覺聽起來有些奇怪,好像告白的話啊。
不過只是心里想著,表面上還是禮貌地微笑著。
“冥兄,我這個人沒啥本事,待在你那里還會連累你們,算了吧。”
上官武清聽到“連累”兩個字,心里不是很開心,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不討厭眼前這個長得很俊美的男子,反而很想讓他待在自己身邊,有一種想要靠近他的感覺。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上官武清有些煩躁地說,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怒意,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蘇幽傾被他又恢復冰冷的表情嚇到了,干脆閉口不言。
頓時,車內(nèi)又是一陣安靜的尷尬氣氛,只有馬車碾壓道路時留下的轱轆聲,偶爾時候拿到樹枝折斷的聲音。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庇质巧瞎傥淝宕蚱屏顺聊?p> “額......”蘇幽傾肯定不能說自己回去蘇府,既然是傭兵團的身份,那就只能去青蛇團那里了。
“去青蛇團吧,我現(xiàn)在在那里,算是其中的一員。”蘇幽傾說。
她是感覺冥殺閣好像對青蛇團沒有什么威脅,貌似也沒有什么淵源,也就放心了。
雖然冥殺閣是做暗殺和消息收集比較多的生意,但是它在傭兵屆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組織。
他們都說,寧惹閻王,不惹冥殺閣。否則連閻王都不敢收他。
“好。清風,青蛇團。”上官武清對車外的清風說。
“是。”清風應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頓時馬車一陣加速。
“駕!”
“哎喲?!避噧?nèi)的蘇幽傾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加速,頓時就要往旁邊倒去。
自己僅有一只手可以活動,來不及抓住旁邊的支撐物,眼看就要倒下了。
旁邊的上官武清手急眼快地伸出雙手,把她抱入懷里,自己卻倒在了馬車里。
蘇幽傾感覺自己就躺在一個堅硬的胸膛上,那只受傷的手下意識地高高舉著,避免了壓傷。
她此刻的另一只手,在他擁抱的懷里半支撐著,半爬在他懷里,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離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