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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笙途

第六章 殺人取血

踏笙途 妙月公子 4195 2019-08-14 17:22:21

  獵殺游戲何等的殘忍,讓掠奪滄笙的人互相殘殺。這個游戲的設(shè)計者,本身就一定是一個殘忍至極,冷血無情的人。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這場游戲的最后竟然沒有一個勝利者,而連乩在這場角逐之中,居然被那排名第一之人殺害了,雖與御鈞聯(lián)手,最終也勉力殺死了那人,可御鈞也受了重傷,成為這獵殺游戲中唯一一個生存下來的人,但他因力竭而昏倒,在最后,也遺憾沒有得到那把打開寶藏的鑰匙……是流生前去,將御鈞背回來的,救治許久,過了好幾日,他才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

  “師父!你怎么樣了?”明媚守在床邊,擔(dān)憂的看著那連日讓自己掛心之人。

  “我終是……未能夠拿到滄笙,而師兄他……他替我擋下了那殺招……我沒能……保住他……咳咳……”御鈞咳著,面色慘白,情緒更是低落……這回傷的嚴重,明媚從未見過他如此虛弱的樣子。

  “師父,別太難過了,你先養(yǎng)好自己的傷勢再說!”明媚輕聲安慰著,幫他擦去眼角的濕潤。這個師叔,自己與他并沒有說過幾句話,也并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聽聞他喪命,到底也只是有些惋惜,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有些冷血了……

  “清籠負氣離開,師兄慘死,我當日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咳咳……”御鈞胸中憋悶,憂思過度,加之傷重,竟是“噗……”一下又吐出一大口黑血,再度昏迷過去!

  “師父!師父你醒醒?。 泵髅拇篌@失色,不停的呼喚著面前失去意識的人。

  端著藥碗進來的流生見狀,迅速沖過來將碗放在一邊,替人探上脈象。

  他皺眉:“明媚,速去藥間房將臺上那瓶續(xù)心丹取來!”

  “我這就去!”明媚趕快奔出去替人拿藥。

  喂下藥丸,待榻上之人呼吸恢復(fù)平穩(wěn)些了,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雙清籠是否得知這場游戲的結(jié)果,自從上次生氣離開,不知去往何處,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明媚與留生輪流照看御鈞,只是他所受內(nèi)傷,服藥也一直未見好轉(zhuǎn)。

  “師父的傷勢,為何好的這樣慢?”明媚憂愁,不禁問道。

  流生眼中露出一絲異樣:“……其實無事,只要按照我的藥方再服上五日日的藥,主人便能夠慢慢康復(fù)了?!?p>  明媚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那一絲異樣。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語氣加重。

  流生見人眼神堅定的樣子,嘆了口氣:“……唉,你果然還是警覺精明。其實,主人所受內(nèi)傷,是當日強行突破自身限制使出秘術(shù)導(dǎo)致的,因此而受到了反噬,若要醫(yī)此內(nèi)傷,還需要一味藥引才行?!?p>  她激動道:“是什么藥引,你跟我說,我一定可以再去找回來!”

  “其實這也不難找,就只是……”流生皺眉,轉(zhuǎn)過身去放下藥碗。

  “只是什么?”明媚繞道他面前追問道。

  流生嘆了口氣:“唉……這藥引……乃是……活人心血!”

  “什么!”

  明媚第一次聽說居然有什么藥會需要這樣的藥引,頗感意外。

  “怎么會有這樣的藥引?心血,還活人……殺人取血,實在殘忍!”

  “哎……所以才很難辦到啊……”流生連連搖頭:“活人取出心血,要十人的血量,配出十副藥材,才可以治愈……”

  這活人取血,想想就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且還要十人,明媚一時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流生見狀,出聲寬慰道:“好了,你不要再多想了,讓我再想想辦法,主人他一向生性善良,必然不會想著要取他人的性命來醫(yī)治自己的傷勢的,我替他慢慢處理就好……”

  “……可還能有別的方法治好?”明媚抱著一線希望,只要不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去找別的再難找的藥材,她都愿意一試。

  流生思考一瞬,面色苦惱:“保住性命,我還可以試試看練就別的丹藥,只是這秘術(shù)反噬,若不能治愈,修為全失倒是其次,很有可能……會導(dǎo)致半身殘廢,或者再也無法醒來……”

  “竟然會如此嚴重!”明媚想著,師父半生修為不易,若是失了功力,也許會選擇徹底退隱,若是就此殘廢,那他必然神傷不已,若是無法醒來……那師娘也會為此傷痛勞心,而自己……就跟徹底失去師父也沒有差別了……

  流生跟她說了句:“我先去配置藥材了。”也沒有再管面前之人是否聽到了,只身快步去了藥間房。

  明媚看了一眼榻上之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朝著房門那邊挪過去,心中只想著師父的傷勢……

  “取了心血,人就一定會死了吧……殺十人救一人,這算不算是……殘忍卑劣呢?”明媚自言自語道。

  這是真的要去殺人嗎?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但是師父對自己有恩,照顧自己這么多年,又教自己讀書習(xí)武,明媚心中,御鈞和雙清籠便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喪命的危險!

  “不行,師父不可以出事!即便……即便要自己背上個殺人的罪名!”明媚眼神漸深,很快,一個堅定的想法扎根在她心里。

  那要取誰的心血呢?明媚心中許久搖擺不定:“獵殺游戲死了那么多人,師父也殺了人,那是那些人貪婪自私,才會咎由自取……對了,咎由自??!什么樣的人該死呢?”

  ……

  大牢就是一個陰暗的牢籠,關(guān)著那些做了壞事的人。

  “哎?你看上面那里是不是有個人影?”坐在角落里一個囚犯用胳膊肘懟了懟旁邊靠在墻上的同伴。

  “嗯?哪里有?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同伴左右張望,什么也沒有看到。

  “沒有啊,我確實看到了!”他站起身來仔細張望。

  “怎么會!我怎么沒有看到?。俊?p>  又一個囚犯揉了揉眼睛:“……我好像也看到了??!”

  “吵什么吵什么,都是些要死的人,就不能踏踏實實過幾天日子嗎?”死牢之中,一名獄卒正不耐煩的用鞭子抽打著牢門,對著里面吵鬧的囚犯喝道?!翱词裁慈擞??這可是大牢,哪能有人隨便進出?你們一個個的沒喝酒就說醉話了?”

  囚室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今天執(zhí)夜,獄卒在各個囚室來回的踱著步子,上回守夜睡著被上級抓了個正著,這回他可是再不敢玩忽職守了。

  一陣青煙過后,一個粉色身影,悄悄從卸了木樁的小小天窗靈活的鉆了出來。

  她往下看著不省人事的那些人,目光暗了暗,吐口氣:“我一時也是沒有辦法……還真是……抱歉了!”

  ……

  天剛剛破曉,昏昏沉沉的獄卒從桌子上慢慢抬起腦袋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

  “怎么回事?怎么我又睡著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吧!”他緊張的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今天格外的安靜,有些奇怪:“是都睡著了嗎?一個個倒是心大的很,不餓???是不是早飯都可以不用放了!”他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準備去放飯。

  大牢之中傳出了獄卒驚聲的尖叫聲。

  一夜之間,有十名死囚犯暴斃于監(jiān)獄之中,經(jīng)仵作查看,他們的心臟部分都有同樣的一個小小的傷口,但面色無異,似乎都是在睡夢之中不知不覺就喪命了。

  這件事在城里很快就傳開了,一時間,大牢里的各種囚犯都瘋了一樣開始喊鬧,生怕自己也會慘遭如此命運,鬧的百姓們也以為是有什么妖怪進城作祟了。

  “流生!我將藥引取回來了!”天還沒有亮,明媚就跑到流生房間外拍門。

  “什么?”流生一打開門,就看到面前少女捧著一個盒子,臉色有些蒼白,也有些著急的模樣。

  她打開盒子,將那里面裝著的十個小瓷瓶一并遞給了留生。

  “就是這個……活人心血。”明媚聲音低下去,手也微微有些發(fā)抖。

  “這……你……你從何處得來?”流生打開一個瓷瓶,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確實一股子腥氣,隨即露出無比吃驚的面容。

  “……你還是不要再問了,我希望……你……也能替我瞞著師父,不管怎樣,這事是我一人所為,與師父無關(guān)!”明媚低下頭,流生看不到她的表情如何。

  沉默片刻,他嘆了一口氣,“你真是……唉……罷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煉好藥的!”說著將瓷瓶連同盒子一起接過,立刻去了藥間房。

  明媚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雙目無神,抱膝縮坐在床角。

  她真的殺人了,即便那是將死的囚犯,也用了迷藥先將他們迷倒,但是也是十條鮮活的生命,在她手中就這樣流失了……看著人死在自己手里,如此殘忍的殺人方法,她想著,自己跟那獵人游戲的組織者也并沒有什么差別。而且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更令她自己震驚的事是,當取人心血的時候,她竟有那么一絲的,嗜殺的沖動!鮮紅的血液從人心臟中緩緩流出,那般場景自己感覺很是熟悉,分明是沒有一絲害怕慌張的樣子,怎么會……自己以前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難道……早就殺過人?

  一連兩天,明媚都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流生過來看她,將吃食放在桌上。

  “師父怎樣了?”一開口,明媚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已經(jīng)有些沙啞了。

  “……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這兩天就能醒過來。你不去探望一下么?”流生輕聲問道。

  明媚很想去看看師父怎樣了,但是她又有些害怕,如果師父醒過來問她,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

  “我……過些時候再去,這兩天有勞你照顧師父了……”她又偏過頭去。

  流生點了點頭:“……這本是我該做之事。你……可還好?”

  明媚搖了搖頭:“只是有一點不舒服罷了,就讓我休息一陣就好了?!?p>  流生嘆息一聲:“飯菜你記得吃,我去看護主人。”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師父會恢復(fù)了……他會不會怪自己……師娘去哪里了……她知道以后,又會怎么樣呢……思緒紛亂,到了深夜里,明媚還是沒有睡著,這時只聽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誰?”明媚伸手拿起枕頭,一下子往聲源處丟去。

  “哎呦喂!”那人被枕頭砸中,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還好只是枕頭哎,這要是茶杯或者什么硬的東西,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蕁悠抱著枕頭回頭關(guān)上門,走到明媚的床前。

  明媚頗感意外:“……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找我,有事我會去找你們嗎?”

  “都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見到你了,我們可是想你想的緊,所以他們就派我為代表過來找你呀!”蕁悠大大方方的坐在床邊,很自然的伸手將被子蓋在了明媚的身上。

  “你怎么了?不舒服?”蕁悠看人狀態(tài)不對,伸手探了探她額頭。

  “……我沒事,我只是有些太擔(dān)心師父了。他受傷嚴重,還沒有清醒過來,所以我這幾天并沒有時間去找你們。不過……”明媚突然反應(yīng)過來,瞪大眼睛:“你、你是怎么進來的蘅山居?這里可是有師父設(shè)下的結(jié)界,外人是看不到這里的!”

  “哈哈,我啊,我自然有辦法進來??!”蕁悠一臉驕傲,仿佛還等著被夸獎一番。誰知突然覺得雙肩一重,下一刻就被牢牢按倒在床上了。

  “你是不是又偷偷跟蹤我,然后偷著記下進入結(jié)界的方法?”

  看著近在咫尺的審視的雙眼,蕁悠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欸?不是我要跟蹤你啊,我只是想悄悄的送你回來,保證你的安全嘛!”

  “……我真是謝謝你??!”明媚起身,放開身下那人。

  “好了不逗你了!”蕁悠也坐起身來,整理一下衣服:“實話告訴你,是你師娘帶我進來的?!?p>  “我?guī)熌??你見到她了!她回來了?”明媚瞬間激動了些,一把抓住了蕁悠的手腕。

  “呃……是從外面進來的,那應(yīng)該就是……回來了吧……”蕁悠有些茫然:“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你師娘從哪回來?”

  “嗯……因為一些事情,外出了許久……”明媚垂了垂眼眸,將人松開。她一定會去看師父了,那自己……先不要過去了吧……

  蕁悠看人表情有些復(fù)雜,沒有追問,只是說道:“不跟我說說話嗎?想沒想我?”

  明媚眼角提了提,問道:“……柳公子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可有找到那人?”

  “哦,他說,前些日子好像在附近見到了那人的背影。只是街道人多那人走的太快他沒有跟上,便傳信通知了他的師父師叔們?!彼卮鸬?。

  “這樣啊……”明媚點點頭,整個人還是有些蔫蔫的。

  “現(xiàn)在先看看你啊,還有心思管別人?”蕁悠理了理她微亂的頭發(fā)。

  “我怎么了?我沒事,等師父好轉(zhuǎn)我就去找你們,現(xiàn)在這么晚了,你就回去吧!”明媚強打精神。

  “喂喂,你要講點良心好不好?我這么大半夜的一個姑娘家家的,獨自一人跑過來看你,而你就要趕我走??!”蕁悠抱臂看著她。

  “那你說要怎么辦呢?”明媚與她對視著,也沒有什么表情。

  “那自然是,睡覺啦!”說著,鞋一脫,就往明媚的旁邊躺下了:“來來來,分我一半被子?!?p>  “喂,我說你可真夠……”明媚被迫又往里挪了挪。

  “呼?!魢!?p>  “……”

  明媚看了看閉上眼睛,假裝已經(jīng)呼呼大睡的人,搖了搖頭,還是背對背在她身旁躺下了。她想著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也有許久沒有休息好了……突然間身后那人轉(zhuǎn)過身來,伸手摟住了自己。

  明媚本來想掰開她的手,卻不知為何,蕁悠的這一摟倒讓自己感到很安心,也挺暖和的,想了想,便也再未動彈,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之時,天已經(jīng)很亮了,明媚扭頭一看,身旁那人竟然已經(jīng)不見了。

  “是我警惕性太差了嗎?旁邊一個大活人不見了,我竟然都沒有感覺到?”明媚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自己最近狀態(tài)不行,但凡事都需面對,決心無論如何還是要打起精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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