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陌歧皺著眉頭開始想,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為什么,自我放棄的開始看帥哥。
臺上的主持人說,“現(xiàn)在到了大家最期待的環(huán)節(jié),面對面時間,請大家排好隊(duì),一個一個來?!?p> 敖清和先生都被陌歧強(qiáng)硬的拉著去夭奕那里排隊(duì),但敖清卻不樂意,她想去會會這個上古大神,于是對他們兩人說:“我要去黎前輩那里?!?p> 陌歧拗不過她,只好眼巴巴的看向先生。
先生聳了聳肩,做出一個我也沒辦法的表情,就跟著敖清去了黎鈺那邊。
見條條長龍排好,主持人拿著話筒,聲音高亢,“那么,粉絲偶像一對一見面會現(xiàn)在,正式開始!”
敖清和先生因?yàn)閯倓偰捌缋麄冏?,所以排?duì)的時候沒有討到什么好,老老實(shí)實(shí)在人海里扎著。
“她可能失憶了,我感覺到她的力量十分微弱。但是,過不了多久她遲早會恢復(fù)記憶,而且……”先生表情凝重,低聲囑咐敖清,“不知道這里有沒有途的人,你要千萬小心?!?p> 敖清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無所謂道:“別婆婆媽媽的,我都知道。”
先生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眼睛里全是受傷,最后還是把那句我擔(dān)心會又一次失去你咽了回去。
等排到敖清兩人時,已經(jīng)時間很晚了,黎鈺溫和笑著和敖清握了握手。
“你好,黎……”敖清一時間不知道該叫她什么,突然想起她是自己的扮演者,于是說,“你演的敖間離,我很喜歡?!?p> 這句話相當(dāng)于你演我,我很喜歡,讓她身后的先生苦笑不得。
先生離黎鈺越近,這股上古神魂的存在感就越強(qiáng),他此刻非常確定這人就是黎夙。
他對魂魄靈感覺十分強(qiáng)烈。在他腦中留下名字的人,只要一縷魂魄在就能分辨得出誰是誰。
無論模樣怎么變化,魂靈卻不會變。
“謝謝你的喜歡?!崩桠曃⑿卮稹?p> 看來她是失憶了。敖清突然臭不要臉的問黎鈺,“你喜歡敖間離嗎?”
“嗯?”黎鈺被她這句話問住了,但她反應(yīng)很快立馬回答:“當(dāng)然,我很喜歡這位間離神君。她如同驕陽一樣熾熱真誠,她的一生都是在為自己而活,那樣的光芒同樣也照亮了她身邊的很多人,比如御三娘,魔尊虛玄,還有魔族大將軍謨河,當(dāng)然還有太子蒼冠。也許連間離神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么耀眼。在出演這個角色之前,我真的想知道那些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是為了什么為了這樣一個人,一個個奮不顧身的去愛她?!?p> “現(xiàn)在我知道為什么了,因?yàn)樗档?。”這句話黎鈺用最輕柔的聲音仿佛是怕打擾到誰一樣,一抹驕陽綻放在她臉上。
敖清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心中犯嘀咕,我真的這么好?
“彩虹屁而已?!遍L明突然傳音道,“傻子才相信呢。”
敖清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把長明揪出來暴揍一頓。
姑奶奶自個兒罵自己那叫自嘲,你罵姑奶奶我那就是找死!
敖清秉持著一貫的雙標(biāo)暗自決定等長明從先生那里回來以后就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
“清兒,該走了?!毕壬姲角搴屠桠暳耐?,想拉著敖清離開這里,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那是一種危險即將來臨的心悸。
先生帶著敖清匆匆離開,連招呼都沒跟陌歧打一下。
敖清隱約覺得不對勁。
猛的一陣涼意襲來,從脖子一直冷到尾巴根,這種讓人發(fā)抖的寒意往骨頭里鉆,讓人不禁打寒顫。
“好冷……”敖清說話時面前已經(jīng)起了一層紗狀的水霧。
“把萬事洞玄鏡給我?!边@聲音不像是從耳邊傳來,倒像是從自己身體里傳來一樣,敖清瞬間愣住。
“你放哪了呢?”
敖清一直在尋找聲音的源頭,但是一無所獲。
突然靈機(jī)一動,說不定就是從自己身體里面?zhèn)鱽淼哪兀?p> 比如蠱蟲?
給人下蠱需要讓人把蟲吃下去才可以,那么自己是什么時候吃進(jìn)去的呢?
魔宮?不可能。陌歧他們的東西不可能有問題。敖清又想,難道是黎鈺?但是她不是沒有回復(fù)記憶嗎?
“噗……”
血,粘稠鮮紅的血液在自己手心流淌,溫?zé)岬摹?p> 敖清直愣愣的看著被自己戳穿身體的先生,慌了神。
怎么回事?敖清滿心疑惑。
身體繼續(xù)不聽使喚的繼續(xù)攻擊先生,先生卻不躲不閃,眼神冷厲,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微薄嘴唇像是結(jié)了霜。
“出去!”先生的眼圈泛紅,周身的氣勢忽然變得十分冷冽,和平時溫潤如玉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平時的先生是一把用來觀賞的精致寶劍對人毫無壓迫感的話,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把出了鞘帶著戾氣,殺人無數(shù),把血都融進(jìn)劍刃里去了的兇器。
一種勒住脖子的壓迫感驟然襲來,敖清干咳了半天才緩過勁。
先生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魂,他眼神兇惡,警告道:“別打什么歪主意?!?p> 先生被鮮血浸染的衣服微微有些刺眼,敖清些許愧疚道:“我……”才剛剛開口就被先生打斷,“他是途的人,上次他一見到我跟宮鏡就跑了,現(xiàn)在又是為了萬事洞玄鏡而來,你不用自責(zé)?!?p> 聽著先生笨拙的安慰敖清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先包扎一下吧。”敖清把所有感動和心酸都淹了下去,故作輕松的開口,“看著怪嚇人的。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您受傷?!?p> 先生又變回了從前那個精致無害的寶劍,半開玩笑的說:“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殺得了我?!?p> 這不是吹牛,扶泱離證道飛升只有半步之遙,連太史老祖都不一定殺得了他。
可他卻甘愿將自己的后背留給敖清,把自己全部的弱點(diǎn)都暴露給她。
敖清看向這個男人,她忽然覺得若自己真的動手殺他,他恐怕不僅連半句怨言都沒有,還要拉著她的手告訴她哪里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為了我這樣一個人真的值得嗎?”敖清不確定的開口。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資本讓這樣一個溫柔情深的人毫無保留的愛著自己。
敖清第一次不自信了。
“值得啊,敖清配得上我用生命去愛她?!毕壬右琅f溫和,聲音清冽,像是一壇醉人的酒。
這一刻連天邊的云彩都變成了溫柔的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