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 暴君
愛德華緊張得要命,想上去幫忙,但場面亂成一團,不知道該從何幫起,只能站在外圍給江北刷治療術,可很快發(fā)現(xiàn)沒必要。
牧師脆弱的拳腳攻擊連那層盾都攻不破,眼下的情景,與其說是牧師們在圍攻他的老師,倒不如說是老師在追著這些牧師暴揍。
圍觀的士兵樂意看牧師起內(nèi)訌,沒人上前勸阻,看到一個人打四十個人,局面竟然一邊倒,都有些吃驚。
神圣系的牧師確實不擅長進攻,但人數(shù)眾多,換成四十只老鼠都未必這么利落,這個牧師確實有些奇怪。
佩德羅也暗暗心驚,他一直覺得安德利特讓牧師搬石頭就已經(jīng)是羞辱,但這位牧師又是澆大糞,又是暴揍,對比之下,安德利特對牧師好得簡直視如己出。
果然還是這些名門子弟下手黑,難怪能獲得安德利特將軍的信任,當上督查官。
佩德羅被江北騙得極慘,有點風吹草動就要聯(lián)系到他的身家背景上。
不到十分鐘,一眾牧師已經(jīng)倒下一多半,剩下的人也斗志全無,被江北追得抱頭鼠竄。
“大家不要怕,他就一個人!”帕加拉索也在逃竄,但不甘心就這樣失敗,邊跑邊叫,“想辦法圍住他,一些人治療,一些人用魔法攻擊!”
眾牧師得到提醒,不再埋頭亂跑,一些人迎向江北,試圖圍住他,還有幾個停住腳步,準備用治療術和懲擊術。
如果這些人是戰(zhàn)士,封鎖住江北不成問題,但牧師結成陣型的能力和戰(zhàn)士天差地遠,在江北的蠻力下,輕而易舉地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江北沖出包圍,追上帕加拉索,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冷笑道:“你叫得這么歡,怎么自己不來圍我?”
帕加拉索只覺脖子像被鐵鉗夾住,動彈不得,驚慌之下,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下手能不能輕點……”
話沒說完,肚子上已經(jīng)挨了一拳,只覺痛入骨髓,五臟六腑也像要翻轉(zhuǎn)過來,捂著肚皮趴倒在地上,“嘔”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酸水。
江北不再理帕加拉索,向其他牧師追過去,還站著的牧師只剩十來個,這些人已經(jīng)徹底失去斗志,在江北追擊下,不一時就全被放平。
四十來個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呼痛。
“你們這幫廢物!膿包!”江北站在這些人中央,一點面子也沒留,“看看你們的樣子,戰(zhàn)斗力這么差,哪還有臉說自己是前線士兵!我看你們以后別吃飯了,那是浪費糧草,一個個改吃屎吧!”
眾牧師雖然被罵得狗血淋頭,但四十多人聯(lián)合起來都沒打過一個人,如果對手是個高階戰(zhàn)士還說得過去,關鍵對方也是位牧師,年齡和他們相差無幾,甚至還年輕一兩歲,自覺汗顏,沒一個人敢回嘴。
“都站起來,”江北語氣稍稍緩和,“這么多人看著,你們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p> 這些牧師先被澆了一頭糞水,又挨了一頓痛揍,都是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的,徹底被江北折騰怕了,忍著疼痛爬起來,老老實實列成了隊列,宣布這次反抗徹底失敗。
一場嘩變消弭于無形,佩德羅和愛德華都松了口氣,士兵們熱鬧已經(jīng)看完,也紛紛散去了。
凱美林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聽到了紛亂的打斗聲,但清楚自己過去阻止,最后只能判江北有錯,施以懲罰,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硬是忍著沒出帳。
直到外面安靜下來,凱美林才掀開帳簾看了看,見到眾人老老實實站在那里,知道事情已經(jīng)解決,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這些牧師都算是老兵,居然被一個新兵折騰得雞飛狗跳,奇怪。
“你們這次沒能翻過來,肯定還有人不服,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江北看著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牧師,“我就在這里,治療能力、祛病能力和作戰(zhàn)能力,你們自覺有一樣能勝過我,可以站出來挑戰(zhàn),只要贏了我,我向你們道歉,以后也不再管你們?!?p> 眾牧師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但暗暗比較了一下,又一個個面如死灰。
當初這個牧師參加測驗時,他們就在旁邊看著,治療能力處在高階牧師的水準,快馬加鞭也追之不上;論祛病能力,這個牧師連魔鬼海膽的毒素都能解除,就別說了;至于作戰(zhàn)能力,他們四十多人打?qū)Ψ揭粋€,結果敗得慘不忍睹,更不用提。
通過對比,眾人忽然發(fā)覺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牧師雖然年輕,也剛來大營不久,但論個人能力在整個大營都是出類拔萃的。
自古由來,強大的人總會贏得尊重,這樣想著,眾人胸口的怨氣忽然消散了不少。
江北等了一陣,見沒人站出來,準備徹底了結這件事,走到一旁說:“還想反抗的,站在原地別動,想訓練的,站到我跟前來?!?p> 眾牧師反抗的心思已經(jīng)大為減弱,一多半人“嘩啦啦”站到了江北身前,但還有十來個人以帕加拉索為首站在原地沒有動,普拉克也在其列。
“你們確定要反抗到底?”江北冷冰冰地掃了眼這些人。
聲音落下,十來個人里又有一半站了過來,剩下的人看看帕加拉索,又看看江北,顯得有些猶豫。
“我再問一次,”江北盯著這幾個人,壓低了聲音,“你們確定要頑抗到底?”
在江北的注視下,又有幾個人站了過來,只剩帕加拉索和普拉克站在原地。普拉克看了眼帕加拉索,也站了過來,只留下帕加拉索獨自戳在那里。
帕加拉索孤家寡人,神色有些局促,腳步動了動,似乎也想站過來,但回想自己被當眾抽臉的情景,最終忍住了,一副要頑抗到底的模樣。
一個帕加拉索已經(jīng)興不起風浪,江北懶得再理他,在隊列前踱了幾步,說:“你們既然已經(jīng)站過來,不管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都表明接受我的管理,我不希望以后再聽到反對的聲音,聽到了么?”
“聽到了?!北娙讼∠±鼗卮稹?p> “大聲點,”江北喝道,“我沒聽到!”
“聽到了!”眾人的聲音大了許多。
“這還差不多,”江北點點頭,接著說:“訓練按計劃進行,你們耽擱了這么多時間,飯也別吃了,直接進行第一項,徒手五公里,也就是無負重跑五公里,這不需要人教。以大營的周長跑二十圈兒差不多,愛德華,你帶隊,誰敢偷懶,罰十鞭!”
眾牧師衣衫不整,想去穿回祭司袍,但沒得到命令,一個也不敢動,站在那里面面相覷。
“督查官,”愛德華問道,“要不要讓他們先把衣服穿上?”
“穿什么穿,”牧師祭司袍的袍擺太長,不利于訓練,江北也有心刺激一下這些牧師,冷冰冰地說,“那身祭司袍代表的是榮譽,是信仰,這些人沒資格穿,什么時候獲得我的認可,什么時候再穿。今天就光著屁股訓,你們要是覺得丟臉,就刻苦訓練,長點本事出來,別讓我看不起你們!”
眾牧師已經(jīng)明白,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個暴君,全大營的混蛋加在一起都沒他一個人混蛋,沒人敢反駁,在愛德華帶領下,赤身裸體地列隊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