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坐在篝火前,四周的血液不斷冒泡,仿佛沸騰了一般。
肖恩站在對面,與楊遠隔著篝火對視:“說下去?!?p> 楊遠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道:“來之前丹特他們也跟我講了個故事,跟你剛才說的倒也接的上?!?p> “怎么說呢?都是乍一聽沒什么毛病,但仔細一想,總感覺少了一些東西。”
“丹特隱瞞小隊分散后的事情,是為了掩蓋自己殺死加隆的事實,那么你呢?你又在隱瞞什么,或者說,掩蓋什么?”
楊遠盯著肖恩,一口氣提到胸口,準備隨時拼命。
肖恩與楊遠對視了一會兒,重新在篝火旁坐下,撿起樹枝,周圍流動的血液也漸漸平靜。
楊遠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又賭贏了。
“說下去?!毙ざ骼淅湔f道。
“那我說了啊。”楊遠暗自松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說道:“故事有沒有可能是這樣......”
就幾人表現(xiàn)出的關(guān)系而言,肖恩小隊不像是一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小隊。相反,這個隊伍很成熟,有著豐富的任務(wù)經(jīng)驗。
那么,作為小隊的隊長,肖恩沒有理由將自己的小隊置于危險中,去接一個有可能失敗甚至減員的任務(wù)。
但肖恩還是接了,帶著自己的隊友們闖進了靈光森林。如果不是開始時雷曼的神勇發(fā)揮為團隊開了個好頭,這次戰(zhàn)斗的結(jié)果還真不一定,在楊遠看來,這簡直就是送死。
身為隊長的肖恩有著絕對的責(zé)任!
即便如此,戰(zhàn)斗還是發(fā)生了意外,隊員們死的死,逃的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都是因為那顆珠子?!睏钸h說道:“問題來了,狼群變異的時候你在哪?丹特和雷曼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負傷,但在從變異開始,故事里就沒有了你的身影。”
“或者說,你一開始就知道狼群會有異變......”楊遠看了一眼肖恩,繼續(xù)說道:“抱歉,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住了......”
“有沒有可能,你最初的目的就是那顆珠子,所以才會接下超出團隊實力的任務(wù)。”
“并且出于某些原因,你沒有事先通知你的隊員,或者說你從一開始就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你的計劃非常簡單,拿到珠子,跑路,留下他們幫你斷后?!?p> 肖恩終于開口,聲音令人膽寒:“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楊遠笑道:“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小弟對別人言聽計從......”楊遠看了眼一旁的雷曼和妮卡:“有時候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卻缺乏團隊地位......這種感覺很不爽,不是嗎?”
肖恩拿走了珠子,把隊友留下來斷后,丹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讓雷曼放下自己,帶著妮卡先走。
丹特知道以自己的傷勢,跟著雷曼也是死路一條,他不想死,所以他選擇了加隆。
與此同時,肖恩失算了,驚怖狼沒有去追其余四人,而是盯上了自己。
最終肖恩憑借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成功逃脫,自己也身負重傷,而有能力療傷的,只有加隆......
“有你們這樣的隊友,那個叫加隆的還真是倒霉。”楊遠說道。
有“血液感知”這種能力,找到加隆并不難,但找到加隆時才發(fā)現(xiàn),加隆已經(jīng)被丹特吸干了。
見面的兩人都恨不得將對方活撕了,簡單交手后,驚怖狼再次追來,重傷的二人只能各管各逃命......
“這個故事怎么樣?”楊遠說道。
“很爛?!毙ざ鞯穆曇艉芷届o:“照你這么說,我已經(jīng)得到了我想要的,為什么不逃走,而是像現(xiàn)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躲在森林里?”
楊遠指了指肖恩,答道:“還是因為那顆珠子?!?p> 肖恩笑了,丟下手里的樹枝,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東西。
楊遠終于看到了故事中異變的源頭:那顆血珠。
詭異的形狀,在上面流動的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而在珠子出現(xiàn)的一瞬間,楊遠感受到了一股本能的恐懼!
寒風(fēng)襲來,楊遠朝風(fēng)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打了個哆嗦......
“怕嗎?”肖恩說道。
楊遠點了點頭,這顆珠子只是放在那里,就令楊遠感到頭皮發(fā)麻,本能的想要遠離。
“我也怕?!毙ざ髡f道:“我多希望我沒有拿到它,從我拿到它的那一刻起,它就拼命的向我索要,索要‘恐懼’。”
肖恩的目光空洞,仿佛所有的精力都被珠子奪走了一般。
“我躲不掉,逃不開,我怕,無時無刻不在害怕,我想丟了它,但我怕......”
“我想毀了它,但我怕......”
“我想逃走,我還是害怕......”
“而這,正是它想要的。”肖恩吸了一口氣,盯著珠子雙目迷離:“好在你們來了,妮卡太過脆弱,雷曼又太蠢,只有丹特的‘恐懼’勉強令它滿意......”
“現(xiàn)在不知道你的‘恐懼’,會是什么滋味?”肖恩起身,四周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還有,你的故事真的很爛,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楊遠嘴角上揚,感受著空中落下的雨滴,對肖恩說道:“你不知道我在說什么?巧了,我也不知道......滾!”
音爆驟然轟出,砸在在篝火上,揚起漫天火雨向肖恩籠罩過去,肖恩冷哼一聲,血墻拔地而起,火焰砸在血液上,發(fā)出嘶嘶爆響!迸濺的火星漫天飛舞!
楊遠趁亂向后一滾,逃出了血液的包圍。
“你激怒我......”
“你也激怒我了!”楊遠打斷道:“一個個的不裝能死?。∧銈兊墓适玛P(guān)我屁事!”
楊遠抓起一根燃燒的木棒,隨風(fēng)奔跑:
“要不是為了拖延時間,鬼才會跟你扯那么多!編故事不廢腦子的?從一開始我就是個修鞋的,你們那點破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火光迅速吞噬者周圍的一切,楊遠在風(fēng)中大喊:
“強迫別人做事很好玩嗎?”
“掌控他人的生命很好玩嗎?”
“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很好玩嗎?”
“聽好了!”楊遠站在火海中,大雨如傾盆般落下:“老子對你們那點破事...”
“沒興趣!??!”
驚雷炸響,電光驚醒了無邊的黑夜。
狂風(fēng),火海,驟雨,雷霆,少年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天地間,時間仿佛在這一剎那永恒!
楊遠將火把指向肖恩:“血液操控是嗎?”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