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想娶紅兒了?”黃姨大惑不解,覺得奇怪,莊兒一心想和紅兒在一起,這會兒卻供手讓人?!
“黃姨,有情人終成眷屬。宋莊不能娶紅兒是我沒有褔氣。再說了,八字還沒有一撇,麻雀公子還沒有來提親?!?p> 頓了一下,對著黃姨道:“您到時候見到他可與之詳談。若真是真心對紅兒好,未嘗不是可托付之人?!?p> 黃姨點點頭,這件事得細細想想。
朋友來找宋莊,讓他一起去從商做買賣。宋莊想了想,紅兒都有人照顧了,留下來反倒讓紅兒與麻雀兄不痛快。于是就隨朋友一起去了。
黃姨想著讓他出去歷練歷練就忍痛答應(yīng)了。
宋莊這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卻比親生的還親,對紅兒愛護有加。
紅兒一心盼著杞正。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這天清晨,鳥語花香,黃姨邊哼著曲兒,邊搗鼓著藥膳?!吧倌臧嗵欤瑸榘傩丈暝┲鞒止?,只求問心無愧,問心無愧……”
“嘔……”紅兒剛喝完一口甜粥,就胸悶氣短,連連嘔吐。
動靜那么大,把黃姨引來。
黃姨走進屋,看地上的一地嘔吐物,“你是怎么了?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吐。這可真難收拾?!秉S姨蹲下肉肉的身子,耐心的把污穢物都清理掉。
“娘,有沒有酸杏,我想吃?!奔t兒怏怏道。
“等著,我去拿來?!秉S姨從藥架的一個小木籠里拿出來幾個未曬干的杏子。
紅兒狼吞虎咽把杏子都吃下,看得黃姨嫌棄不已,嘴里直泛酸水?!澳惴甘裁疵。阅敲炊?。等會記得去吃觀音茶,消消腹氣?!?p> 說完,黃姨不疑有他,以為紅兒只是吃壞了肚子,繼續(xù)去干活。
“黃姨,黃姨。”一陣急促的叫喊聲傳來。
“怎么了?殷嬸,出什么事了?!眮砣耸欠€(wěn)婆殷嬸,她急急忙忙的,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細細密汗。
殷嬸平了一下氣,道:“快跟我去看看王家的二嫂子,她都生了三個時辰了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八成是難產(chǎn)了。黃姨你醫(yī)術(shù)高明,去救救王嫂子吧?!?p> 黃姨會意,寬慰道:“切勿著急。”拿起藥箱子,對著紅兒喊了一句,“看好家?!?p> 紅兒小聲應(yīng)了句。突然覺得肚子好餓,想吃辣食。便燉了一條鯽魚,放了十根辣椒。紅兒迫不及待吃了起來,越吃越入味?!拔兜肋€是太淡了一點,應(yīng)該再放一點辣椒?!?p> “扣扣……”敲門聲響起,又有人喊:“有人沒有??!快開門?!闭Z氣十分不客氣。
“誰?。縼砹??!奔t兒從辣椒堆里拔出來。
真掃興!
紅兒打開門,前頭是一個身著華服的美婦,額頭的一顆小黑痣猶其顯眼。后面跟著兩個丫鬟,兩個壯漢。
美婦人打量了紅兒幾眼,凌厲道:“嘴還沒有擦干凈就出來見人?!?p> 紅兒趕緊擦擦嘴巴?!斑€不是你們急著讓我開門。”這貴婦人氣勢如此逼人,肯定不是紅云山的人。
貴婦人自顧自走進正廳。匆匆打量了一眼房子的裝修,嘀咕:“真是寒酸?!币慌缘淖雷由线€放著一盤放滿辣椒的魚湯。她趕緊捂住鼻子,真是嗆鼻。
來這兒可是有正事,貴婦施施然道:“姑娘,這里可是花時庵的家?”
紅兒頓了一下,花時庵是誰?難道他們是在找娘,娘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她的名字。這幫人看著就不是什么善碴。
紅兒頷首,“我不認識什么花時庵,家中就我和老母親兩個人,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聽都沒有聽過。你還是到別處看看吧?!?p> 那貴婦點點頭,不疑有它,與其他四個人使了個眼色,“走吧,又找錯了。唉!”
而另一處,黃姨看了將臨盆的婦人,確定是難產(chǎn),摸了一下她的肚子,胎兒體位已經(jīng)卡在肚子里,頭朝上,腳朝下。這可難辦了。尋常未出生的胎兒在肚子里將要出生時都是胎兒自己調(diào)整位置保持頭朝下,腳朝上,方便自己出生,這胎兒倒好偷懶不運動。
現(xiàn)在孕婦已經(jīng)疲憊,黃姨對著殷嬸小聲說了幾句話。
胎兒沒辦法使力,只能借用人力把它拉出來,否則時間一久,胎兒會呼吸不暢,胎死腹中。
黃姨與殷嬸對視一眼,殷嬸跟孕婦說,孩子一定能安全出生,叫她放輕松,不過一刻鐘,孩子就會出來了。孕婦聽了重新振作起來。
黃姨一邊道:“使勁。”一邊用手去摳嬰兒的腳,萬幸孩子的腳已經(jīng)露出體外。又慢慢的引導(dǎo)孩子出來,避免孩子的手臂受傷。
“哇哇哇……”孩子出世了,果然不到一刻鐘孩子就出生了。
大家皆大歡喜,紛紛向黃姨道謝。“黃姨的醫(yī)術(shù)真是高明啊,您說孩子會平安出生就會平安出生?!?p> 黃姨笑而不語。連甜粥都沒有吃就走了。
只有殷嬸一個人知道剛才黃姨跟她說的并非是孩子會平安出生,而是孩子的情況很危險,但為了鼓勵孕婦才騙了大家。孕婦受到鼓勵當(dāng)然是事半功倍。
心中不由贊嘆,黃姨不僅僅是醫(yī)術(shù)高明,人也十分聰明。雖說沒有學(xué)過婦科,卻比她還要厲害。
黃姨回到家時,看到紅兒在吃魚,準(zhǔn)確來說是吃辣椒。
“哎呦,你在干嘛。”黃姨似乎又想到什么,心中一頓,愛吃酸辣,又想嘔吐,這……不是懷有孩子的女人該有的反應(yīng)嗎。
黃姨冷冷道:“把手伸出來?!?p> 紅兒感覺到娘的身上散發(fā)出冷氣,趕緊停下嘴,把手伸出去。
良久,黃姨才把手拿開。
“跪下?!秉S姨低低道。沒想到才出去這么一趟,紅兒就把自己給賣了,還多出了個小東西。
紅兒委屈的跪下?!澳?,紅兒不知犯了什么錯?!蹦镆幌蛱蹛鬯?,平日里嬌縱慣了,可一旦生氣,紅兒就特別怕她。
黃姨沒有答話,去把門窗鎖得緊緊的。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后,才開口,“你這死丫頭,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肚子里的孩子?紅兒愣了一下,默念,“肚子里的孩子?!?p> 反應(yīng)過來,喜出望外道:“娘,我有孩子了,我和麻雀的孩子?!?p> 黃姨腿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連最后一點僥幸也沒有了,“要是孩子是莊兒的,我還應(yīng)該高興的,可卻是那個僅僅認識幾天的陌生人的,真叫我寒心。”
“娘,他不是陌生人。他說過會來找我的?!奔t兒半點沒有顧慮。
黃姨直搖頭。都說情愛讓人淪陷,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跟自己一樣,都是癡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