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外甲？”李清歌乍聽之下，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樂安寧意識到自己失了言，有些緊張，問道：“李姑娘知道這東西？”
李清歌細細一想，才記起以前從師父那里聽說過此物，便點頭道：“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一些，據(jù)說是當年一位鎮(zhèn)關大將軍從妖獸族的人手中得到的兩件神甲之一，但那位大將軍最后以通敵之罪被革去軍職，帶著那兩件神甲不知所蹤，怎么現(xiàn)在會在你手上？你那位朋友的娘親又是什么人？”
李清歌好奇問道，但見少年臉色頗為難，便知其中應該有巨大隱情。
樂安寧懇求道：“李姑娘，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說出去？”
李清歌淡然道：“落霞山從來不管圣殿和軍部的事情，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不想說也無妨，此事就當我們沒提過?！?p> 樂安寧松了一口氣，感激的話語還在嘴邊沒說出來，忽然聽到遠處山群之中爆發(fā)出一片陰云。
兩人聞聲同時看去，發(fā)現(xiàn)這片陰云泛著紅光，竟是由無數(shù)火玉蝠匯聚而成。
“怎么回事？那蝠王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樂安寧大驚失色。
李清歌卻顯得很平靜，說道：“正因為蝠王已死，這群火玉蝠暫時失去了軸心，便開始四下逃竄了?！?p> 樂安寧恍然哦了一聲，指著那片“陰云”擴散方向說道：“那里是不是我們被蝠王抓走的地方？如果我們朝這個方向去，是不是可以找到你的師兄弟他們了？”
李清歌應聲道：“應該沒錯?！?p>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了，我們先與他們匯合，隨后再一起幫你尋找青冥劍，你覺得怎么樣？”樂安寧欣喜道。
李清歌點了點頭，看了看少年并不算精壯的黝黑上身，眼神有些無措，故作鎮(zhèn)定道：“你先把衣服穿上?！?p> 樂安寧這才想起自己還光著身子，臉色一紅，趕忙將短衣和外衣套回到了身上。
兩人朝著火玉蝠飛逃的方向走去，樂安寧看李清歌步伐穩(wěn)健，行路之間盡顯颯爽之氣，已完全沒有先前那般舉步維艱，除了體內火毒排清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她已恢復了十一境的境界。
樂安寧忽然很好奇，便開口問道：“李姑娘，像你這樣十一境的高手，世間還有幾人？”
李清歌目視前方，說道：“多如牛毛?！?p> 樂安寧“啊”了一聲，驚訝道：“我以為十一境已經(jīng)很厲害了，原來有這么多人嗎？”
李清歌說道：“十一境還遠未達到修行巔峰，單就落霞山而言，十一境的弟子就有不少?！?p> 樂安寧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能跟我說說修行境界之分嗎？”
李清歌投來異樣目光，問道：“你問我這個，是已經(jīng)答應入我落霞山門下了？”
樂安寧一愣神，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只是單純好奇而已，姑娘不想說也沒事?！?p> “在你眼里我便是這么一個小氣的人？”李清歌咄咄逼人。
少年瘋狂擺手：“更不是，更不是！”
李清歌毫不在意，開始告訴樂安寧修行境界之分。
“修行之說，嚴格意義上一共有二十小境，這是道祖當年定下的，以他自己巔峰為最高境，被后人稱為祖境。但事實證明，道祖還是低估了自己，又或者說高估了后人?！?p> 樂安寧問道：“這怎么說？”
李清歌說道：“因為別說二十境了，就算是十八境，自道祖之后也無人能夠達到，而再低一境的十七境，也只有圣殿殿主司空窺得其中的風景而已。所以如今一般都認為十七境才是人間修行之巔，而道祖早已超脫人間范疇，與我們不一樣?！?p> “圣殿殿主……司空？”樂安寧低聲喃喃，原來這個人便是現(xiàn)在人間的最強者，也難怪，畢竟人家是圣殿殿主。
李清歌繼續(xù)道：“現(xiàn)在的境界之分，其實還有境坎之說，以五境劃分，一境到五境為一坎，稱為下塵。六境到十境成為中樓，十一境到十五境，稱之為上元。而十五境以上，被稱為破格五境。小境界越高，提升自然便越困難，特別是要跨過那道境坎，除了修行者本身的天賦之外，還需要經(jīng)歷極大的折磨，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一不小心，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可能?！?p> 女子看向少年，用非常認真，甚至是嚴肅的語氣說道：“所以你若有一天想要跨過境坎，一定不要胡來?！?p> 少年苦笑道：“我恐怕等不來這一天了?！?p> 女子有些不高興，皺眉問道：“為什么這么說？先前你也是如此，為何你總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呢？”
樂安寧沉默片刻，最后終于下定決心要把埋藏心底的秘密告訴眼前這個女子。
“你還記得剛剛在對付丁立的時候，我曾說過，當年天水堂的堂主上官魁，在HLD曾經(jīng)打傷了一個少年，那個少年就是我。我被他毀了經(jīng)脈和命橋，即便修行，也難以突破五境以上。雖然現(xiàn)在……我在機緣巧合之下破了一境，但也只是一境而已，我也并未想過自己能在修行上有多大作為，而且我答應過我娘，這一輩子，都只能待在HLD。所以……我也不能加入落霞山，讓李姑娘你失望了?！?p> 少年說完，長長舒出一口氣。
身旁女子久久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默默走著，步伐相比之前似乎沉重了一些，樂安寧也不敢再說話，他偷偷看了一眼李清歌，發(fā)現(xiàn)她神色平靜，美眸低垂，少年看不到的是這雙深邃幽光里頭蕩漾開來的心疼。
“原來如此?！崩钋甯杞K于開口。
樂安寧以為她明白了自己所說的話，卻不曾想她話鋒忽然一轉，說道：“不過是經(jīng)脈損毀而已，落霞山自有辦法讓你恢復過來，等你上了山，我親自幫你重鑄修行之根本?！?p> 少年停下腳步，目瞪口呆。
李清歌也停下了腳步，只是周身劍氣忽然凌厲起來，望著前方冷聲道：“有人！”
樂安寧定神一看，一襲白衣朝兩人緩緩而來，懷中還抱著一柄青色長劍，正是青冥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