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遠(yuǎn)侯夫人打聽了些信兒便派人給安修說了一聲,叫他安心等待。
蕭裕是在安安去了長公主府第五日的傍晚回家的,老夫人一見蕭?;貋恚憷鹆思页?。
老夫人道:“裕兒,有件事同你說下?!?p> 蕭裕抬眼看著老夫人道:“祖母,什么事?”
老夫人道:“是這樣的,早幾日,鎮(zhèn)遠(yuǎn)候夫人來府上,說是和他兒子合伙開超市的那東家的妹妹被長公主帶回了府里?!?p> 蕭裕一聽和安安有關(guān),心一緊道:“原因?”
老夫人向來知道蕭裕話不多,也就接道:“據(jù)說是那女子給長公主家的女兒折了個會飛的玩具,然后孩子玩著,玩著,不小心磕到額頭了,又恰好,那女子醫(yī)術(shù)嫻熟,長公主便說何時給小小姐看好,何時放歸。這不他們家人著急的不得了,托了候夫人想護(hù)住那女子,這候夫人知道你同長公主情誼深厚,就跑來希望你能幫襯幫襯”
蕭裕一聽,原來是安安出事了,當(dāng)下神情嚴(yán)肅起來,趕忙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老夫人道:“約莫有四五日了,我讓鎮(zhèn)遠(yuǎn)候夫人先去探探風(fēng),看到底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可這候夫人她也沒有來,不知到底如何了。”
老夫人剛說完,蕭裕便起身了,對老夫人行了個禮:“孫兒突然想起有些事處理,去去就回。”
老夫人,看著孩子急切的樣子,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剛才的話他有沒有聽進(jìn)去。無奈的搖搖頭。
蕭裕這幾天在軍營,就像著了魔一樣,每每獨處的時候,腦子里都是安安的樣子,她呆萌的,冷靜的,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像撒了個網(wǎng)在自己的腦海里,無處不在,又揮之不去。想到的時候,心還有些悶酸悶酸的。不難受,反而很享受這種感覺。所以,蕭裕以為自己的情緒中毒了,他不爽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于是便更加嚴(yán)肅,更加忙碌的練兵,不敢停歇。幾日下來,似乎漸入佳境了??墒莿倓偮犠婺刚f,那女子可能有危險,自己便又不受控制了。他心下想著,或許是她有恩于他,不報恩,才會念念不忘吧。那么幫她脫離長公主府,報了這個恩,或許就坦然了。
說動就動,蕭裕又快馬去到長公主府,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長公主和駙馬正在用餐,聽聞外頭蕭裕來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這塊冷鐵疙瘩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駙馬道:“快,快請進(jìn)來,再添個碗筷,叫子瞻一同用飯?!?p> 不一會蕭裕便進(jìn)來了,他先對長公主和駙馬行了禮。
駙馬道:“來,坐下,我們多年沒有聚聚了,一起喝一杯?!闭f著又拉蕭裕坐下。
長公主也熱情道:”來,快坐,裕弟,難得你來一趟,邊吃邊說?!?p> 蕭裕便冷靜的坐下。大家都知道他這副德行,因此并未有介懷,這家伙面冷心熱,一副臭臉只是偽裝色而已。
然后,駙馬便給他倒了一杯酒,蕭裕端起杯,敬了駙馬和公主便一飲而盡,仍舊一語不發(fā)。
長公主道:“快,吃菜,吃菜”
蕭??戳碎L公主一眼,長公主便知道這家伙有話要說,便等著他開口。
蕭裕道:“長阿姐,聽說有個女子,讓果兒受了傷。不知果兒傷的如何?”
長公主看了駙馬一眼心道:原來為這事來的。便和顏悅色的道:“哦?裕弟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你是來探望果兒的嗎?”
蕭裕道:“果兒如何?”
駙馬道:“無妨,小傷,過幾日就好了,子瞻有心了?!?p> 蕭裕接下來的話,就讓自以為是的夫妻倆打臉了,:“無事便好,那長阿姐如何處置那女子?”
駙馬道:“你長阿姐就是紙老虎,果兒沒事,怎么會隨意處置人呢。來來,吃菜邊吃邊說。”
長公主可沒有見過蕭裕如此啰嗦過,知這其中定有貓膩,道:“裕弟,對那女子似乎有興趣?”
蕭裕也不解釋,也不廢話直說道:“我想想見見那女子。”
長公主道:“怎么突然對這女子感興趣了?你們認(rèn)識?”
蕭裕道:“小弟,回京后有一回受傷,無意間曾被此女子相助過,故而想請長阿姐網(wǎng)開一面饒她一回。”
長公主和駙馬又對視了一眼,這倒符合這家伙的性子,知恩圖報。
長公主道:“好說,先吃飯,我這就人把她喊來?!庇謱χ赃叺娜说溃骸八井?,去把那女大夫請來?!?p> 蕭裕便象征性的吃了幾口。一邊等著安安。
安安剛剛從孫府回來不久,有些疲乏,正趴在床上休息,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她煩躁又疲憊的起身,摸黑到門口,打開門道:“是司畫姐姐呀,可是有什么事?”說著打了個哈欠,眨眨眼,感覺清明了一些。
司畫道:快收拾一下,長公主讓我?guī)氵^去。
安安又問道:何事,姐姐可否告知一二?
司畫道:去了便知,我在外面等你,快些收拾好。
安安只好放棄問話,轉(zhuǎn)身回房,她把門合上,靠在門上想了一會兒,不知這長公主找自己又是什么事,然后迅速點燈,整理了一下形象,依舊是一身男子裝扮。
一會兒之后,安安隨著司畫到了飯廳,她看見桌上有三人在用飯,也不敢多看,趕緊低頭上前給長公主和駙馬行了禮。
長公主道:“免禮起身吧“
安安便起身,低頭站在那里等著長公主發(fā)話。
蕭裕自打安安進(jìn)來,眼睛便沒有挪開過,這就是擾的他思緒不安的始作俑者,幾日未見,這一見,心又悶酸悶酸了,看著她恭謹(jǐn)溫順的樣子,不知為什么,蕭裕的心里就是覺得心疼。這個靈氣活現(xiàn)的女子,此刻死氣沉沉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長公主看著蕭裕盯著安安,目不轉(zhuǎn)睛,用手輕輕的拉了拉身邊駙馬的衣袖。駙馬會意。:
”這個,子瞻,人帶來了,你看如何?“
蕭裕這才回過神來,起身走到安安面前,定定的立在那里。
安安覺得面前有個黑影壓過來,便抬頭看向來人,這一看不得了,她看到了誰?“蕭裕”,這莫不是就是老人們說的,人不能念叨,早幾日自己還想著他啤酒肚的樣子,這人就出現(xiàn)了,神奇吶。她驚訝的看著,呆呆的想著,不知不覺的臉上呈現(xiàn)了笑意。
可是想到家兄們講過不能輕易和他相認(rèn),便依舊忍著沒有開口,只睜大研究疑惑的看著來人。
蕭裕見這丫頭,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見到自己似乎很驚訝,又開心。但是并未出聲。他老人家不開心了。似乎又忘了對人家的叮囑。
駙馬見這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這人帶了,這貨就看看。得了,還是他開口吧,蕭裕不說話,那就問安安:“劉小姐,聽說你同蕭大人認(rèn)識?”
安安一聽,心下疑惑,難不成是來對質(zhì)的,趕緊道:“回駙馬的話,不認(rèn)識,民女從未見過這位大人。”
駙馬又和長公主對視了一眼,這是怎么回事?
蕭裕明白安安的意思,看了她一眼道:“駙馬,經(jīng)過確認(rèn),這確實是上次小弟在郊外受傷,幫助過我的女子?!?p> 安安聽了蕭裕的話,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便故作驚訝道:“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您就是那位受傷的大人。大人可好了?”
蕭??催@家伙又復(fù)活潑機(jī)敏起來,演的還挺像那么回事。不禁心情大好,唇角不知覺的勾了勾。答道:”多謝,已經(jīng)大好。“
安安故作驚喜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能幫助大人是臣女的榮幸!大人客氣了“
蕭裕又回頭對長公主和駙馬道:“長阿姐,駙馬,小弟的好兄弟有些不大好,這女醫(yī)治傷頗有一套,今晚可否借這女醫(yī)一用。明日定送回?!?p> 長公主也知道安安醫(yī)術(shù)的確有兩下子,不疑有他把蕭裕拉到一旁低聲道:“好,你且?guī)ё?,阿姐答?yīng)你果兒好了以后便放她回家,明日定要送回。”
蕭裕點點頭,同駙馬打個招呼,便帶著安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