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蕭裕便急忙往護國公府而去。天剛剛亮,街上還有一些靜謐,當(dāng)蕭裕回到闊別五年之久的護國公府時,翻身下馬,抬頭望著門頭上“護國公府”幾個字,不禁有些激動。他用手摸摸了兩邊的石獅子,才堅定的上前,用手扣上大門上的鐵環(huán)。噔噔噔的敲起來。
老馬上了年紀(jì)淺眠,這會兒早已在門房里坐了好久,聽得有叩門聲,連忙起身開門。當(dāng)他茲拉的一聲拉開那沉沉的木門,看清來人,又驚又喜,臉上又堆起了笑容:“少,少,少將軍?”說完竟然激動的眼睛都濕潤了,他揉了揉眼。哽咽道:“我沒眼花?是少將軍回來了?”
蕭裕的臉上不禁也有些動容,他一臉溫和道:“馬伯,我回來了?!?p> 老馬連忙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少將軍回來了,快快快出來伺候。”不一會兒便有外院的幾個丫頭小廝迎了出來迎接。
蕭裕把馬給老馬,別了眾人,便大步流星的朝內(nèi)院走去。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祖母大人了。
只見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老夫人的院子,丫頭白芷正吩咐著外頭的丫鬟打掃,幾人一看一身紫色官袍,身姿挺拔,英氣逼人的男子不是少將軍是誰?白芷同幾人趕忙迎上去行禮。
他們正要開口,蕭裕打了個噓,示意她們安靜,白芷輕聲道:“歡迎少將軍回家,老夫人她剛剛起身,正在塌上瞇著,少將軍快進去?!边B忙歡喜的給蕭裕掀起竹簾,自己候在外面。
蕭裕輕輕的推門而入,看到塌上的祖母靠著靠墊,雙眼瞇著,全白的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身上蓋著紫色的綢緞薄被,旁邊的小桌上香龕里的熏香絲絲縷縷的升起,他的內(nèi)心突然有一股熱流涌動,看著祖母已然垂垂暮年一副寂寥的樣子,有些后悔,沒能常伴她老人家左右。還一走多年。雖然太子把祖母照顧的很好,可到底不如自己日日陪伴能令她老人家開懷。他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然后輕輕的走到祖母身邊,輕輕的上塌擁住老夫人。
感覺到有人抱著她,還帶了一股冷冷的氣息,老夫人緩緩的睜開眼,微微側(cè)臉,抬頭,一看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裕兒。一時情難自已,眼淚簌簌而下,用那蒼老帶有溫度的手覆到那雙骨節(jié)分明而微微有些冷手上,緊緊的捏了又捏,蕭??粗婺缚蘖?,也有些淚眼蒙蒙,他笑著道:“祖母我回來了?!坝帜门磷咏o老夫人擦了擦淚,又緊緊的擁住老夫人,祖孫二人一時無話,就那么靜靜的呆了半晌,歲月靜好。
等到老夫人緩過勁兒,終于確定的感覺到自己的孫兒回家了,而蕭裕安心的擁著老夫人打了個盹后。老夫人終于展開了那蓄謀已久的熱烈歡迎模式。問過孫兒這些年在軍中的境況,和回京的安排,看著孫兒一副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她老人家頗感欣慰。同所有家長一樣,看著自己的孩子老大不小還是孤身一人,這話題360度無死角的輕松切換,怎樣都能切換到催婚這個點上。
只見她老人家迂回婉轉(zhuǎn)的提點:“英兒的死只是意外,我兒在軍營5年無論如何也該放下了,這一生好好顧太傅大人才是正道。還是要成個家,你過的幸福了,這樣英兒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啊?!闭f完又抹抹眼淚:“這樣我也對的起蕭家的祖宗了,要不我百年之后也不能瞑目呀!”.
看著老祖母悲傷春秋,蕭裕也不禁動容,溫和的說道“我知道了祖母,以后定會好好孝順老師,只是這成親還得看緣分?!?p> 老夫人一聽這家伙有松口的跡象,趕緊道:“裕兒一路辛苦了,我已經(jīng)命人把你房間收拾好了,快去休息一會兒,這成親的事,祖母自會幫你留意?!薄皝砣耍煨╊I(lǐng)少爺去休息!”
門外,王家的,房家的,并蕭裕的小廝木頭已經(jīng)候著,眾人一派欣喜,那木頭更是一邊流淚,一邊傻笑道:“少將軍您可回來了,您為什么不帶木頭走?”
蕭裕笑著看著木頭的傻樣,道:“傻樣,我這不回來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木頭一邊絮叨著一邊領(lǐng)著蕭裕朝他的院子走去。
看著蕭裕走了,老夫人立馬啟動精神模式,趕忙吩咐王家的道:“王婆子,我叫你請媒人說媒的事咋樣了?”那王婆子道:“老夫人莫急,我找了6個媒婆,請她們留意著,我這就叫來問話。”
老夫人急忙道:“快去,我這就見見?!庇众s忙急聲制止:“這人要悄悄的請來,不能給少爺知道,他剛回來有很多事忙,我有了合意的人選再說。”那王婆子連忙點頭欣喜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