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阿鳶正在眉飛色舞地給阮清辭講述要錢的過程。
“這小丫頭不錯,很對你的胃口,小爺我很喜歡她?!笔汁h(huán)頓時來了精神。
“呸,你喜歡又能如何?你不過是個手環(huán)?!比钋遛o哼了哼。
“你能不戳刀嘛!”手環(huán)發(fā)出哀嚎。
平安來了,阮清辭感謝了一番后,交給平安一千兩銀票,讓他負(fù)責(zé)把喪事辦的轟轟烈烈一些。
反正這些喪葬禮儀她不懂,她只是想讓穆氏能夠風(fēng)光大葬。
平安自然是很上心:“大小姐請放心,王爺交代了,我會幫忙做好的?!?p> 阮誠當(dāng)年做御史大夫的時候,也有許多官位上的朋友。
現(xiàn)在又有宋長羨在背后支持辦這個喪事,來哭喪的官員倒是不少,御史大夫的面子可以不看了。
羨王的面子,誰敢不給。
想來,這些人平時想要巴結(jié)羨王都沒機會。
據(jù)說,羨王從抬了第一個側(cè)妃到現(xiàn)在都三年了,府上都沒有一位小公子或者小郡主出生。
他們想找送禮的由頭都沒有。
這下可抓到了機會。
“聽說是平安大總管親自主事。”
“可不是,沒看出來,羨王還是個念舊情的人?!?p> “難道說,他還真會娶了那個孤女阮清辭?”
“誰知道?阮家那兩位爺?shù)穆毼欢疾徽樱惺裁粗档昧w王關(guān)注的。”
“說的也是,看來,只能說羨王長情了。”
“我呸,他要是長情,這皇城里的男人大概都可列貞節(jié)牌坊了!美人抬了一個右一個的進府內(nèi)?!?p> 不管說啥,文武百官幾乎傾巢出動,紛紛去阮家吊喧。
一時,阮家的門檻都被踏平了。
皇城內(nèi),這些時候,似乎沒有比這件事更鬧的人盡皆知的了。
.....
喪事的第三天。
阮清辭半躺在屋內(nèi)的榻上,并沒出門。
來吊喧的人都是平安接待,再不濟還有阿鳶,她躲在房間里,和手環(huán)謀劃著另外一件事。
如何賺錢的大事,郁東時不時地被她派出去勘察一下各處街道,地形,以及店鋪等等。
嗯,她的目標(biāo)是開個藥堂,雖然她現(xiàn)在還沒從系統(tǒng)這里拿到什么。
依著她原來的醫(yī)術(shù)水平,她在這里暫時先開個藥堂是沒問題的。
“藥堂不需太大,我這人別的本事不敢多說,治療不孕不育倒是有兩手。”她確實有幾副好的偏方,可以治療此類病癥。
“那你打算把藥堂起名叫啥?”手環(huán)覺得取名這事不能靠阮清辭,她太不靠譜了,看她給自己起的名字。
“如意堂,如何?這個名字不錯吧,包你如意?!比钋遛o嘚瑟地說。
手環(huán)默不作聲,特么的,她這不是很會取名字嗎?
為么給自己起了這么很中二的名字?
“好啦,名字就這樣了?!比钋遛o話音剛落,阿鳶急匆匆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王妃,王妃,外面來了一個男人。”
“呃,外面不一直在來人,男人應(yīng)該很多吧?!彼榱顺樽旖牵@丫頭說話就是搞笑。
“不,王妃,這個男人很好看,他說他是你哥哥?!卑ⅧS似乎有些激動,眼神都是發(fā)亮的。
阮清辭一怔,哥哥嗎?是了,她想起穆氏臨死的時候說了等你哥哥這類的話。
她的腦袋嗡的一下,想起來了,可不是,阮清辭有個哥哥叫阮其珩,但并不是親生的,只是阮誠和穆氏的養(yǎng)子,比阮清辭大五歲,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有二十五歲了。
阮其珩是十年前就去青城山學(xué)藝了。
說起來,和羨王倒是同歲。
她起身走了出去,剛走到靈堂后門,就看到了一個翩翩白衣的男子正盯著她看過來,皎皎白月,玉樹臨風(fēng),君子如蘭,大概就是形容這樣的男子的。
阮清辭有一瞬的失神。
“妹妹。”阮其珩大踏步向阮清辭走來。
“哥哥?!彼乱庾R地喚了一聲,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阮其珩擁抱了她,淡淡的草木香味撲鼻而來,她有一瞬的清醒,她猛地推開阮其珩:“哥哥,你回來啦?!?p> 阮其珩在她推開他的一瞬,有一瞬的失落。
阮清辭心砰砰地跳,這男人不會生氣了吧。
“哥哥,來了就擁抱人家,我還沒好好地看看哥哥來。”她說著,仔細(xì)地打量起阮其珩來,阮其珩笑了,他這一笑如春花綻放,阮清辭再次失神。
怎么會有長的這么好看的男人?
“這么多年沒見到哥哥,覺得哥哥好好看呀?!比钋遛o在記憶里狠狠地搜尋了一番,依稀記得阮其珩的模樣,模樣沒太大變,就是更成熟了,高了,變得更好看了。
“嗯,不能隨便給陌生人擁抱,萬一對方是冒充的呢?我去給母親上一柱香?!比钇溏裆焓止瘟艘幌氯钋遛o的鼻尖,轉(zhuǎn)身去給穆氏上香。
他一絲不茍地行了跪拜大禮,然后焚手上香。
靈堂里此刻沒有其他人,阮清辭看了一眼門口的郁東:“是你把人都清了嗎?”
“是這位少爺,他說他要清凈地和你母親說會話?!庇魱|指了指阮其珩。
阮清辭點頭,靈堂里每天來吊喧的那么熱鬧,她可是一回都沒出現(xiàn)過,之前有平安,現(xiàn)在阮其珩回來剛好,她更不需要拋頭露面了,所以,她那藥鋪完全可以女扮男裝去開。
......
阮其珩接手了后續(xù)的喪事過程,平安也自然地被打發(fā)回了王府。
穆氏預(yù)定在七日后下葬。
傍晚時,兄妹二人在靈堂西廂房了擺下飯菜。
“哥哥,我沒照顧好娘親,讓娘親去世了。”阮清辭說著,不免情緒又低落了起來。
阮其珩拍了拍她的肩:“清辭,你不必要自責(zé),這都是命,是哥哥回來的晚了,若是早回來一些時候,你們就不會這么受苦了?!?p> 阮其珩說著,給阮清辭倒了一杯水,又給她手邊的筷子放好,又把自己面前的一盤梅花糕端到她的面前。
“哥哥記得你喜歡吃梅花糕,來,多吃點,看看你多瘦?!?p> 阮清辭的腦海里翻騰出許多關(guān)于阮其珩的回憶。
阮其珩從小就很疼愛她,可以說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了。
她小的時候并不是那么怯弱,是從阮誠死后,她的性格才漸漸地變了,說起來,也是從阮其珩走了,穆氏又瞎了之后,她才變得更懦弱了。
“想什么呢?”阮其珩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