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的家里,有兩兄弟。
任遠是老二,而任媽,則是和任遠的大哥生活在一起。
當初,任遠和于菲菲結(jié)婚的時候,任媽就不怎么中意于菲菲,可在任遠的堅持下,兩人還是結(jié)婚了。
婚后,當丫丫出生后,任媽見于菲菲生的是個女兒,就更不中意于菲菲了。
說得直白點兒,任媽有點兒重男輕女的意思。
如此一來,任媽和于菲菲的關系就越來越僵。
見到這個情況,任遠不由得左右為難。
為了不讓她們婆媳之間的關系繼續(xù)惡化下去,任遠便帶著老婆女兒,從家里搬了出來,在附近修了房子。
在沒出事之前,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
而之所以出事,是因為任媽不知道在哪里聽到些閑言碎語,這才找上了門來。
而所謂的閑言碎語,正是關于王建仁那點兒事兒。
任媽原本就看不慣于菲菲,盡管于菲菲一退再退,但任媽卻依舊瞧不上她。
就在今天早上,任媽找上門來,不由分說的就對于菲菲一陣劈頭蓋臉的辱罵,還勸任遠和于菲菲離婚。
任遠見此,急忙上去勸阻,可任媽依舊不依不饒,極盡諷刺之能戳著于菲菲的脊梁骨。
原本于菲菲的心里就委屈極了,通過任遠極盡努力的安撫,心中的創(chuàng)傷這才平復了一些。
可任媽來后,又是一陣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殘忍的揭開了于菲菲心中的傷疤。
舊傷未愈,在添新傷。
于菲菲當時就崩潰了,心生絕望之下,一時沒有想開,當場就撞在了柱子上。
這樣一來,事情便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聽了任遠的解釋,忘兮的臉當場就黑了下來。
她可以想象得到,于菲菲當時到底有多么絕望。
丈夫的見諦,婆婆的不理解,一次又一次,深深的傷害著她。
在那個家里,沒有人能理解她,沒有人為她考慮一下。
在這樣一次又一次殘忍的打擊下,所以她崩潰了,絕望了。
她想要解脫,想要一死百了,所以她才走到了這一步。
或許,這個世界并沒有讓她留戀太多的東西了,要說有,也唯有一個女兒。
要不是有著丫丫在,或許她早就走到了這一步。
她實在遭受過太多的痛苦了,一切的一切,讓她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她的生活一片灰暗,沒有快樂,沒有高興。
所有的,全是委屈與痛苦。
所以,現(xiàn)實的打擊一次又一次將她逼退,最終將她逼到了走進自盡的深淵。
一個人到底能在多么絕望的情況下,才能走向自盡的道路,忘兮不知道。
因為她沒有感受過,所以她只能想象。
而想象也只能想象,具體的滋味只有于菲菲自己能明白。
說到底,事情之所以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于菲菲完全是被逼的。
論責任,任媽和任遠都逃不開干系。
如果任媽不跳出來指手畫腳,于菲菲就不會不堪其辱,一時想不開而自盡。
如果任遠以前沒有和于菲菲關系破裂,一次又一次的欺辱她,于菲菲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更如果,任媽在指責于菲菲的時候,任遠的態(tài)度強硬一些,事情也不會演變到這一步。
忘兮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任媽在折辱于菲菲的時候,任遠讓于菲菲看不到希望,這才選擇了自盡。
一時間,忘兮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雙眼泛著寒光的盯著任遠,眼中有種叫做怒火的東西,已經(jīng)噴之欲出。
她的一雙粉拳不自覺的緩緩攥緊,有著一股暴走的沖動。
“你們這是謀殺,是不是非得把菲姐逼死你們才甘心,現(xiàn)在菲姐進了急救室,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這些你高興了?!?p> 聞言。任遠使勁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語氣滿是痛苦和自責的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啊,誰知道菲菲一時想不開……?!?p> 沒待他把話說完,忘兮便嗤笑一聲道:“想不開?你要她還如何想,你們母子干的好事,有那一件沒有傷害過她。先是你,在是你媽,一次又一次,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她還怎么想得開?”
“任遠啊任遠,我真是服了你了,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推脫責任。告訴你,菲姐之所以變成這樣,全部都是因為你的關系?!?p> “要是早知道這樣,前幾天我就不該勸菲姐,直接讓你們你們離婚得了,省得讓菲姐在你們家受氣?!?p> “你們家真是沒一個好東西,你是個畜生,你媽也是個畜生?!?p> “菲姐那么好一個女人,不顧一切的扛起你們那個家,哪里招你惹你們了,你們憑什么這么對她?!?p> 忘兮可謂是毫不客氣,不由分說的劈頭蓋臉就對任遠就是一頓辱罵。
此時的忘兮可謂是真的氣瘋了,連臟話也說了出來,絲毫沒有顧忌。
要知道她可是很少說臟話的,現(xiàn)在連“畜生”這樣的詞語也罵了出來,可以看出她現(xiàn)在的心情到底有多糟糕。
對于忘兮的責難,任遠沒有辯駁,也沒臉去辯駁。
正如忘兮所說,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完全是因為他和他媽的關系。
如果當初他沒有干那些混賬事兒,于菲菲就不會受那么多委屈,如果沒有任媽的折辱,于菲菲就不會一時想不開。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娘倆。
任遠越想越是痛苦,越想越是自責。
他蹲在那里,使勁的揉搓著自己的面龐,臉上的表情一片的扭曲。
為什么會這樣,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是他錯了嗎,還是他們原本就不該在一起。
如果沒有他,于菲菲就不會受那么多委屈,更不會走向自盡的道路……。
一時間,任遠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就在這時候,走廊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忘兮轉(zhuǎn)頭一看,來人是任媽,此時她的神色很不好看,一臉陰沉的盯著忘兮。
見此,忘兮知道她聽見剛才自己說的話了。
不過,那又怎么樣。
忘兮毫無怯讓的與任媽對視著,口中寒聲道:“怎么,不服氣啊?”
任媽嘴角蠕動了一下,卻是什么也沒說。
“罵你“畜生”都是輕的了,要不是看在你是長輩的份兒上,我抽你兩巴掌的心都有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菲姐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了,你憑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她?”
聞言,任媽支吾道:“我……?!?p> “說啊,怎么說不出來了?”忘兮繼續(xù)逼迫道。
這時,任媽嘆息一聲,低頭小聲道:“是我錯了,等菲菲情況好些后,我會向她道歉的?!?p> “呵?!?p> 忘兮冷笑一聲,“一句道歉就夠了?那讓我把你逼到自盡的地步,讓你傷成這個樣子,再對你道個歉如何,簡直可笑?!?p> “那你想要如何。再說,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又憑什么來指手畫腳。”
忘兮的一再逼迫,讓任媽的脾氣也上來了,不由得和忘兮針鋒相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