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士師傅走后,這時,任遠的臉色徹底的拉了下來。
看著于菲菲從馬路邊走回自己的面前,任遠語氣不善道:“剛才你們在那聊啥呢,聊這么久?”
“還有,這些東西又是怎么回事?”
聽著自己丈夫那冰冷的語氣,陳菲菲身體不由一顫。
她有些畏懼的盯著任遠,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沒聊啥,就是對方夸丫丫懂事,我隨便和他客氣了幾句。”
“至于這些東西,都是忘兮和她朋友買給丫丫的。”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等后來我要回來的時候,她們才強塞給我的?!?p> 聽了這話,任遠明顯有些不相信。
只見他“嗤”笑一聲,不屑道:“是嘛,真的是那么簡單,就沒聊點風花雪月什么的?”
“還有這些東西,你干嘛要收下,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們拿什么還人家的人情?”
“還是說,于菲菲你已經(jīng)淪落到要別人施舍的地步了?”
他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說出的話也是越來越不客氣,這一句又一句,就像是針扎一般的刺進了于菲菲的心里。
不知不覺,于菲菲的眼眶有些泛紅。
她努力的解釋道:“我真沒和他聊什么,當時丫丫也在那里,不信你可以問丫丫??!”
“至于東西,當時我真的推脫不掉啊。至于你說這是對方的施舍,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話,那就是施舍吧?!?p> “反正這些東西都是給女兒買的,莫說是施舍,就算是乞討來的,我也認了。”
聞言,任遠冷笑。
他瞥了自己女兒一眼兒,道:“丫丫她才這么大,知道個什么。就算我問她,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p> “東西的問題我可以暫時不去計較,既然對方是買給女兒的,我們就承了這個情。”
“但第一個問題,你必須要和我解釋清楚,為什么要和那司機聊那么久。”
由此可見,任遠的疑心很重。
自從知道于菲菲和王建仁那檔子事兒后,任遠就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只要于菲菲和別的男人稍有接觸,他就會懷疑于菲菲是不是又背著他,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可能是那件事兒給他帶來的陰影太大,那可是兩三個月啊,他的頭上不知道綠成啥樣了,由不得他不去在意。
其實他也不想去懷疑自己老婆什么,但身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非常愛自己老婆的男人,他就是忍不住。
還是那句話。
因為愛,所以在乎。
同時,他也有一種深深的憋屈感。
對于這一切的發(fā)生,他的痛苦絲毫不比于菲菲弱多少。
身為一個男人,不但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幸福,還要讓她為自己扛下一切,付出所有。
包括女人最重要的一種東西—貞潔!
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卻無能為力。
有時候他忍不住想,為什么當初那場病不直接要了他的命呢,一死百了。
這樣,這后面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
可惜,偏偏事與愿違。
他恨。
恨自己為什么這么無能。
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沒本事。
連自己治病的醫(yī)藥費,都得靠自己的老婆拿貞潔去換。
這看起來實在是太可笑。
如果他稍有點本事,家里的經(jīng)濟情況稍微好一點兒,這一切或許都不一樣。
可惜,
這世上沒有如果。
這時,于菲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對于自己丈夫的懷疑,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難道自己就那么不值得讓人相信嗎?
還是說,在對方的眼里,從自己踏出那一步的開始,自己就變成一個“蕩婦”了。
只要是個男人,自己就有可能和對方勾勾搭搭。
自己何時變得那么不堪了?
于菲菲苦笑,眼淚不知不覺滑落了下來。
解釋?
她要怎么解釋?
不管她在怎么解釋,都沒用了。
當雙方的信任出現(xiàn)裂痕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就都注定了。
無論自己說什么,對方都不會輕易的相信,除非鐵證如山。
因為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fā)芽,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看著于菲菲只是哭,也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任遠不由更加過分道:“怎么,沒話說了吧?!?p> “我就知道,你這樣的女人啊,就是個爛貨。其實今天那老女人有句話說得對,你就是個破鞋,背著我不知道給我戴了多少綠帽子。”
一瞬間,于菲菲懵了,她萬萬沒想到,任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怔怔的看了任遠好一會兒,心中無盡的委屈將她淹沒。
同時,一種“千刀萬剮”的痛苦也席卷而至。
終于,她崩潰了,爆發(fā)了。
“我是個爛貨?破鞋?”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啊?你以為我愿意嗎?”
“當我為了錢而到處奔波的時候,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白眼兒嗎?那時,你在哪里?”
“當我一次次被那老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你又知道我是多么的痛苦嗎?那時,你又在哪里?”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我為什么要這樣糟踐自己?……”
也許,是說到了任遠的痛處。
只見這時,任遠“啪”的一聲一耳光甩在了于菲菲的臉上。
這一刻,于菲菲懵了,任遠自己也懵了。
于菲菲怔怔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滿是不敢置信。
而任遠看著對方臉上那惹眼的巴掌印,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但話到了嘴里卻是變了番模樣。
“是我讓你這么做的嗎?如果早知道是那樣,當初我就算死在病床上,也不愿意受這樣的氣?!?p> 于菲菲沒有理會他在說什么,依舊怔怔的看著他,口中喃喃道:“你居然打我?!?p> “你打我?!?p> 重復了一聲的同時,眼淚也再次滑落了下來。
這一刻,她實在是傷心透了。
想想從前,對方連重話都不會和她說一句。
而現(xiàn)在呢,對方不光極盡的辱罵自己,還和自己動手了。
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圖個什么呢。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
自己很賤!
她什么也沒再說,就這樣默默的轉(zhuǎn)過身去,任由眼淚從臉上滑落,丟下手中的東西,一步一步的走進屋去。
也許是心已經(jīng)死了,也許是已經(jīng)絕望。
所以,她不想再去解釋什么。
既然對方鐵了心認為她是個“蕩婦”,那她就是個蕩婦吧。
如果對方覺得她讓他丟人了,看著礙眼,那大不了離婚就是了。
這世上誰沒了誰活不下去呢,還不是一樣的生活。
看著自己老婆一聲不吭的走進屋里,任遠的神色有些變幻不定,想要解釋卻又拉不下那個臉來,只得看著她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