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縞魚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時分離,有的人會裝醉的

縞魚 燈火閑魚 2067 2021-09-29 09:00:00

  “大王?!?p>  彭城,張良抓著一道文書,小跑入了一個院子里。

  “公子信遣人來接應了”?!?p>  只是,無人應和。

  張良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只見梁上白絹,韓成自縊其上。

  見著,張良猛地坐在地上,張大了嘴巴,眼神呆滯。

  “大王?”

  一片寂靜。

  西楚霸王,好手段!

  昨夜還和自己暢談的韓王怎會突然自縊?莫不是那西楚霸王容不下他們。

  張良早該猜到的,從咸陽一路回來,項羽封了十九路諸侯,除了義帝,韓王是唯一一個被項羽帶回彭城,說要好好禮待。

  張良知道,那項羽只不過記恨他幫著沛公先入咸陽,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項羽竟動了殺心。

  “韓王如此仁善,這天真不開眼么?”

  為了韓人免于楚戈,韓成寧可待在項羽所賜的破院子里,而積累的財物,也都分與流民,因著項羽記恨張良,還時常向項羽替張良請罪。

  張良第一次有著這么沖動,叫那霸王血債血還。

  當韓都破滅時,他想的只是反秦復韓,而如今,他單純地只想滅西楚罷了。

  半晌,張良才呆滯地站起,愣愣地看著韓王,行了個君臣之禮。

  然后,將韓成放下,抱著韓成放到院里的破木車,然后將院子的門系上,推著木車,去到那人接應的地方。

  “大王,回家了?!?p>  張良紅著眼,緩緩地推著木車。

  他多想韓王能突然站起來,笑著與他說一句,不過戲弄子房爾。

  ······

  “誒,做什么!”

  見著李九擺弄著銀針,秦先黑著臉便將放著銀針的布包奪過。

  “你對穴道還不熟悉,可莫要給患人亂扎,很危險的??!”

  “我知曉?!?p>  李九淳良無邪地點了點頭,笑著道。

  “所以,我扎的自己?!?p>  誒,怎么好像很有道理的感覺。

  “無論扎誰,都不行?!?p>  秦先的臉更黑了,見著李九就像見著什么重患一般,連忙將藥鋪內(nèi)的利器收了起來。

  “有酒嗎?”

  李九哈哈一笑,可是有些日子沒喝酒了。

  “???”

  才剛好就惦記著喝酒了?

  秦先沒搭理他,撇了眼李九。

  所幸那流疾倒是控制下來了,只是治愈率不及三成,但也吊了不少人的命。

  沒了流疾,藥鋪又閑了下來,不然,這兩人怎又有時間嘮嗑呢?

  “我要走了?!?p>  李九笑了笑,輕聲道。

  “走?”秦先轉(zhuǎn)過頭看著李九,“去哪?”

  “秦地,去見一位友人?!?p>  “哦?!?p>  秦先別過頭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沉默著。

  “所以有酒?以酒作別,豈不快哉?”

  秦先沒好氣地甩了李九一個眼神。

  這藥鋪有酒沒酒你不知么?藥酒要嗎?

  “等會?!?p>  秦先起身,跑出藥鋪,沒過多久,便提著一壺酒回了來。

  “來,我陪你喝!”

  李九見著豪邁的秦先,愣了愣,而后笑著。

  “好?!?p>  ······

  李九見著眼前醉倒的秦先,愣了下便笑著。

  看起來這人更不耐喝,這么不像酒的酒水,也能三杯而醉啊。

  看著外邊的晴空,李九張了張手,勾了勾嘴角。

  是時候離開了。

  李九起身,將桌上沒喝完的酒壺一并拿走,緩緩走出藥鋪。

  正好,與進城時那小孩碰了個正面,李九用手放在腹前,護著小孩的頭。

  “走這么急,干嘛???”

  小孩聞聲抬頭,見著是李九,笑著道:“我爹讓我拿把炒豆子來,好下酒?!?p>  說著,將用小碟子盛著的炒豆子放在身前。

  李九不客氣地抓了把,揉了揉小孩的頭。

  “拿回去吧,秦醫(yī)師喝醉了,讓他歇歇吧?!?p>  累了這么久,也該好好歇歇了。

  “可是?!?p>  小孩皺著眉,一臉愁苦。

  他爹可是下了死命令,只能空著拿回來,如果這般回去,不是木條爛,就是他屁股爛了。

  李九笑了笑,瞇了瞇眼睛。

  “你自個吃完,那便不就行了?!?p>  說完,將那把炒豆子放在嘴里嚼,緩緩離開。

  孩子眼睛一亮,對著那碟炒豆子吞咽了下口水。

  只是抬頭一看,陽光透著樹葉縫隙打下,撒在那白衣人的離去的身影上。

  清風吹過,只聽得一首歌,聽著似乎是一首軍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歌聲悠悠,白衣飄飄,舊城高高,孩童靜靜看著,如一副青山流水圖,安謐寧靜,讓人不知覺便放松下來。

  只是那藥鋪門前的那素衣青年倚著街墻靜靜看著。

  后會有期,但愿吧!

  ······

  去往秦地的馳道上,莽莽空物,兩邊的土地荒廢著,長滿雜草。

  忽而,大風作起,吹起過路人的衣裳。

  坐在馳道邊的素衣行冠,一副謀士模樣。

  “可是子房?”

  那謀士輕聲笑著,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只是那泥濘似乎已經(jīng)干了,看著等了好久。

  張良抬頭看著這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這人為何會知道自己,更不知道這人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蹤。

  見著張良那審視的眼神,謀士笑了笑。

  “霸王軍下,陳平,見過張子房?!?p>  項羽部下?

  張良手抓著佩劍,環(huán)視四周。

  這陳平可是個毒士,那計殺義帝便是陳平提出的,張良可不信這么位人物,竟會自己一個來刺殺自己。

  “子房,莫要看了,只有我一人?!?p>  陳平見著張良的神情,也猜想出了些東西。

  “項羽殘暴,比之秦二世無不過及,如今西楚已失民心,聞子房曾與漢王有故,因此陳某特意在此等候,以尋明主。”

  說著,陳平向張良拜了一禮,雙手奉節(jié),以示尊義。

  張良看了看張平,將抓著劍柄的手拿開,然后走近拉了一把陳平。

  “陳兄莫要如此,既然陳兄棄暗投明,若不嫌棄,便與良一同前行吧。”

  陳平有些驚訝地看了眼張良,原以為張良會問怎么知道他自己的行程,再不濟,也會問他陳平如何離開的楚軍營帳。

  但既然張良如此待他,陳平也不用算計的這么苦。

  “與子房同行,自然極好?!?p>  陳平看著張良,誠懇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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