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辰眼巴巴的看著翟墨服下藥后,抓著他的手,臉上的擔憂之色并未減絲毫。原本冰冷的手,開始有了一點點暖意,不多時,便恢復(fù)到正常人般的熱度。眉宇間的愁意終于消散了點。小心翼翼問道:“阿墨,你感覺怎么樣?”
翟墨試著運行著體內(nèi)的靈力,右指間微微閃著藍色的靈光,身體并無任何異常,“體內(nèi)寒氣已散,看來寒毒已解,再調(diào)息幾刻鐘,便可完全恢復(fù)?!钡阅墓茄揪筒煌谄胀ㄈ?,只要體內(nèi)寒毒解了,那些皮外之傷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為自己很久之前,曾被強大的靈器傷過,所以落下這寒疾。一旦寒氣入體,便會抑制靈力,雖不會要了性命,但會變得如普通人般,無法使用靈力。
所以翟墨所受之傷,都是失去靈力后,被赤烈丸所傷?,F(xiàn)如今靈力恢復(fù),那些皮外傷恢復(fù)起來,便也易如反掌了。
聽翟墨這么說,艾文辰自是很開心,心里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話說這精神一旦放松,肚子就開始叫了。艾文辰瞅瞅正專心打坐調(diào)息的翟墨,便拉著唐古出了船艙,準備找點吃的。
幾刻種之后,翟墨睜開眼睛,感覺無論氣力和精神明顯都恢復(fù)的很好。看了眼一旁的單玄爻,雖然還在深睡中,但看樣子,體內(nèi)的毒應(yīng)該已經(jīng)清的差不多,怕是再有個幾刻種便可醒來吧!
起身走到船艙外,艾文辰和唐古正在海灘邊烤著海味。
艾文辰見到翟墨從船艙出來,馬上興奮的跑過來,“阿墨,你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無礙了!”兩人邊說著邊走到火堆旁,坐下來。
“阿墨,吃魚,你這么長時間沒吃飯,肯定餓壞了吧!”
翟墨接過魚,輕咬一口,外焦里脆,火候掌握的很好,是唐古的手藝。
艾文辰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單長蘇和柳臣姬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們已經(jīng)被鮫人族抓去好半天了。
翟墨像是能洞悉到她的想法似的,開口道,“別擔心,稍作休息,我們便前往深海營救長蘇君與柳臣姬!”
艾文辰抬起頭,兩只眼睛飽含盈光,看著翟墨,滿滿的信任。一旁的唐古語氣有些擔憂的開口道,“墨兄,你的身體……”
話還沒說完,翟墨打斷道,“我已無礙!”
艾文辰本來還有點擔心,此刻也如唐古般輕輕松了口氣。只要她的阿墨在這里,無論多么糟糕的情況,她都覺得無比心安。她就是這么相信他,好像從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無比熟悉。
對唐古來說,自是知道翟墨的本事,只要他在這里,他們的勝算便大了百分之五十。
艾文辰這樣想著,還是不由自主的喃喃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翟墨當是眼前這個人兒,還是滿心的記掛和擔心,透過一絲溫柔的目光,“別擔心,鮫人族的目的是祭妖石,只要祭妖石還在我們手上,他們便是安全的?!闭Z氣輕柔的讓人覺得心里一暖。
艾文辰轉(zhuǎn)過頭,看著面前跳動的火苗,思考著關(guān)于鮫人族的事。嘲風和琉璃怎么會出現(xiàn)的那么巧?怕是從我們抵達海島后,便就處于他們的暗中監(jiān)視了吧!這個琉璃,知道我們的目的是祭妖石,便引誘我們接觸食人族,想借助食人族的力量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
至于單玄爻,肯定也是被他們利用了。知道我們不僅沒死,還成功拿到了祭妖石。便引誘單玄爻一行人前來,趁著雙方兩敗俱傷之際,坐收漁翁之利。只是很奇怪,他們居然沒有將我們趕盡殺絕,而只是抓走了阿姬和單長蘇,難道說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自己身體那一股異常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還有自己迷迷糊糊中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所有人都說我是莫鐘離,還是說我真的是……想到這里,只覺自己腦袋一陣疼痛,只得搖了搖頭,將那些讓人煩憂的事拋在了腦后。畢竟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救出阿姬單長蘇。
嘲風一想到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的事,居然被半路殺出來的,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搞砸,腦袋就一陣疼。那女子是什么人?一招未出,光是強大的靈力氣場,竟能讓自己連身都近不得。還有她身旁的那名男子,若不是遭人暗算,深中劇毒,以他在林中斬殺那些鬼魅的身手來看,也絕非等閑之輩。
自己這次到底招惹了些什么人?
可是一想到我族人與食人族爭奪了這么久的祭妖石,竟被幾人輕易拿到……嘲風感到一股強烈的不甘,從心底爬上滿臉的憤怒,一揮手,就將礁石柱上的明珠打翻在地。
“嘲風哥哥,你生氣,拿珠子撒什么氣?”一個俏皮帶點笑意的聲音傳入殿內(nèi)。
嘲風收了收臉上的戾氣,壓制著心口的那股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猙獰,“那兩個人怎么樣?”
“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水牢里了!”眼前人雖已經(jīng)極力掩飾,但琉璃還是聽出那暗藏在語氣中的怒意和不甘。望著他的眼睛,慢慢帶了點溫柔和同情。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嘲風哥哥,要不算了吧!這些人看起來不是那么好惹的!”
琉璃豈能看不出,他們這次招惹的人,絕非什么等閑之輩。鮫人族雖在短短幾百年內(nèi)快速崛起,但也絕非強大到能夠稱霸世界。
然而面前人早已在三番兩次的失敗面前,羞辱難當,此刻胸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大聲咆哮,“你懂什么!那祭妖石對我族人意義非同小可,怎可落入他們手中?”
琉璃臉上的表情明顯呆滯了片刻,沒想到嘲風哥哥對祭妖石的執(zhí)念,竟到了如此瘋魔的地步。她只是隱隱覺得,鮫人族這次怕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大麻煩??蔁o論發(fā)生什么,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堅定的站在哥哥這邊。
嘲風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異樣,所幸轉(zhuǎn)過頭不再看琉璃,稍稍控制了口氣卻依舊態(tài)度強硬,“這事你別管了!”
琉璃知道嘲風在這種狀態(tài)下,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解,便無奈的轉(zhuǎn)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