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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我心甜

第二十一章

顧我心甜 齊玙 2760 2019-09-06 03:34:52

  再次見到陳霜霜,從表情上看,夏之凡是平靜的。

  陳霜霜的家很大,聽說和某位當紅影星是鄰居。地扳是淺紅色原木,剛打過蠟,亮得可以冒充鏡子。黑色的真皮沙發(fā),雕花的歐式原木餐桌。窗口掛著手繡的白色紗簾,配紅色窗框??蛷d的墻壁雪白,上面掛著十幾張照片,都是陳霜霜在電視臺主持節(jié)目時的不同風姿。

  她的肚子看上去比同學聚會時又象大了一圈,腳上穿著一雙肥大的寬軟拖鞋,告訴夏之凡腳腫了、腿也腫了,隔半個小時去一趟廁所,實在不能再到電臺上班,只能提前休產(chǎn)假。

  她老公也在家,中等個子,平頭,胖胖的,表情略微木訥,看到夏之凡,象是害羞,打了招呼,就進廚房削水果去了。水果端上來,自己進了書房,讓兩人好好說話。

  夏之凡一時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嫁不了韓少雨那樣的男子,依陳霜霜的條件,找個差不多的是肯定的。

  這男人似乎很一般很一般。

  后來,文雨告訴夏之凡,陳霜霜的老公是一般,但人家爸爸很不一般。談戀愛時要挑養(yǎng)眼的,嫁人卻要挑適用型的。這就是現(xiàn)實,帥又怎樣,能給你買車、買房嗎?許多男星人前非常光鮮,可是背后還不是被女富豪包養(yǎng)著,不然那些角色怎么落到他們頭上?

  夏之凡只能說自己太幼稚、太淺薄。

  “我的幸福標準是,遠離帥哥,嫁一個深愛自己的條件很不錯的給我安全感的男人?!标愃闯鱿闹驳囊苫螅Σ[瞇地招呼她坐下,自己躺在一張湘妃椅中,撩撩頭發(fā),按著肚子,一幅嬌貴的小婦人神態(tài)。

  夏之凡佯裝打量著房間的擺設(shè),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陳霜霜讀書時很要強,連講話都要爭個上風,很難想像她會安于接受這樣的現(xiàn)狀。

  “女人再能干,總要嫁人,晚嫁不如早嫁,選擇的條件也多些。”陳霜霜把水果端到夏之凡面前,說道。

  夏之凡抿了下唇,淺淺地扯了扯嘴角,“你……”她張張口,突然發(fā)覺喉嚨象是堵住,聲音發(fā)不出來。

  “你是要問韓少雨的事嗎?”陳霜霜扭頭看了看書房的門,聲音放低了一點,“我們不算是好同學,能讓你主動給我打電話的事,肯定會和韓少雨有關(guān)。呵,在你來之前,我剛和他通過電話,他不需要安慰,就是尋常的問候。對于他父親這樣的結(jié)局,他不意外,可以說是落下一塊大石吧!至少讓他的父親葉落歸根。他不準備上訴了?!?p>  夏之凡看著陳霜霜圓潤的臉龐,臉上露上幾份呆傻。好象陳霜霜比自己還了解韓少雨。

  “你們交往的時候,你……們已知道他父親要出事嗎?”她咽了下口水,艱難地問道。

  陳霜霜遲疑了片刻才說:“他可能心里面有點數(shù),我不知道。我們以前就是同學,他家的情況我知道?!闭f到這里,陳霜霜神情有點古怪,臉腮綻出一抹暈紅,“我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他,為了追他才進的北電,沒想到他會喜歡上你?!?p>  夏之凡把戳水果的牙簽顛過來倒過去地看,淡淡地笑了笑。

  “其實你們分手和我沒有關(guān)系?!标愃蝗徽f。

  夏之凡愕然地抬起頭。

  “他預(yù)感到家里面要出事,卻又無力解決,很痛苦,那一陣他總是心事重重。不管多么優(yōu)秀的人,總有薄弱的一面,他也需要有人可依賴,能有地方傾訴。而你總是和他說你們的夢想,他做新聞主播,你做訪談主持人。他都看不到自己的明天,哪里還有夢想?因為我們熟,我爸是開公司的,也曾從云端栽到地上過。他的感覺我懂,自然的我們就一起聊。而你還是處處要他照應(yīng),事事依賴他,根本不知道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愛情也會累的,超出了他的負荷。他對我說,他已經(jīng)不知能拿什么來愛你了,所以他決定放手?!?p>  這就是他離開她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別人,不是怕她受牽累,而是他愛得累了?

  她怔怔地看著陳霜霜,腦子瘋狂地轉(zhuǎn)動著。她一遍遍地問自己,那個時間,她在干什么?

  “我們一起,與其說是愛情,還不如說是汲暖。他有點依賴我,每天實習完,就是來和我聊天,他怕回學院,你在那里,他怕回家,不愿看到他媽媽可憐的樣。他父親出國那天,他去機場送行?;貋淼臅r候,他要我陪他一起去江城玩兩天。那是江城的旅游旺季,到處都是人,我知道你是江城人,但我們都沒有提你,我們就每天到海邊走走,回來后,我到電視臺上班,他離開了電視臺。后來,他母親自殺了,我們有兩年沒有聯(lián)系。再遇到他時,他已經(jīng)是韓氏的總經(jīng)理?!?p>  “那二年,他在哪里?”

  “只有姚玲知道。姚玲是和他父親一同出國的那位老總的秘書,他……可能和她一起了?!?p>  “不可能,她比他大太多?!彼哪橋v地白了,然后又脹得通紅。

  陳霜霜微微一笑,“我是說可能,沒有說肯定。但他們關(guān)系非常好是肯定的,一些公開場合都是出雙入對,而且姚玲在四年前和老公離婚了。一般的公司都是總經(jīng)理畏懼董事長,而韓氏的董事長都要看總經(jīng)理的臉色。夏之凡,當一個人一無所有時,他沒資格去挑剔命運的賜予,也沒能力去愛任何人的。事實,他現(xiàn)在也挺過來了,雖然沒有做主播,但同學之間,能有誰比他更好?你不要把嘴巴張那么大,注意形象,呵呵,同樣是前女友,他對你可比對我在意多了。同學聚會時,知道嗎,他的車就停在外面,無非是想悄悄地看你一眼?!?p>  “不要說了。”她慌亂地用手去捂眼瞼,眼淚從指縫里滲出來,打在膝蓋上。

  陳霜霜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輕輕嘆了口氣。

  她的眼淚卻怎么也拭不凈,知道不能讓陳霜霜笑話,可就是忍不住。

  都到了晚飯時間,陳霜霜家的阿姨還特地為她多做了幾道菜,在陳霜霜老公出來留客前,她不顧禮貌地跑了。

  她先坐公交,然后是地鐵,一路上,她一直都在哭,與她同路的人都同情地看著她,以為她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不幸。

  不幸在六年前就經(jīng)歷了,心早已平靜了,她也過得不錯,他也很好,為什么心卻象要這么疼呢?

  在毛家灣相逢的那一天,他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是怨恨的,是怨她回來晚了,還是怨她怎么又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在零點酒吧,他說她作踐自己,不值得,他還說如果命運能被自己掌控,下面他沒說出來,他在抖……

  能被掌控又怎樣?她的愛沒有讓他感到快樂,反而讓他疲憊。所以他不要她的愛,他選擇另一個肩頭讓他憩息。

  那之前的那一個個甜美的回憶又是什么呢?

  難道愛只能是繁花爛漫時,而非曉月冷風中?

  她不懂了,一點都不懂。

  走出地鐵,站在喧鬧的出口,穿堂風把她的外衣向后鼓起,她有些站立不穩(wěn),她給文雨打電話。文雨是他們戀愛的見證人,她要文雨告訴她,她對他的愛真的是負荷嗎?

  過了好一會,文雨才接電話。

  “我晚上想去你那兒睡?!彼悬c冷,嘴唇都青了。其實春已深,快到初夏,身邊的小女生穿著短裙,修長的大腿讓經(jīng)過的男人們眼都瞪直了。

  “我……在外面,明天可以嗎?”文雨音量壓得很低,還結(jié)結(jié)巴巴的。

  “好!”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私密空間,她收了電話,往公寓走去。

  今天電梯里很多人,大部分是陌生面孔,看著她,眼神里都帶了訝異,她就低著頭,聽著電梯??坑稚仙?,到她的樓層里,電梯里只有她一個人。

  過道里的壁燈開著,顯得特別亮堂。

  當她一腳跨出電梯時,同一時間,顧少陽從屋子里出來了,仿佛專門在等她。

  她說不出話,只好沖他頷首,低頭拿鑰匙,手被他扣住。

  “干嗎?”他的力度讓她感覺到疼痛,她擰起了眉。

  “夏之凡,如果記憶能夠抹去,你想抹掉哪個時期?”他目光炯炯,語氣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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