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里面?zhèn)鱽砭徘缥挠牡募饨?,她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找孩子,聽蘭一直在照顧著她,心里都已經(jīng)嚇得崩潰了,生孩子的時候九晴文幽就留了好多血。方才兩位太醫(yī)診過脈以后都說良妃氣血兩虧,已經(jīng)虧損到極限,若是不好生調(diào)理,怕是以后起來都難了。她嚇壞了,一直擔(dān)心著床榻上的良妃,并沒有時間去看孩子,一直到她醒來問她孩子的時候,她才恍然想起孩兒??伤紱]有聽到過孩兒的啼哭,那接生的嬤嬤抱著孩子出了殿外到現(xiàn)在還沒有進來,她趕緊安撫著良妃,隨后起身出去要尋那孩兒。
“你們都在這愣住做什么?小皇子呢?”聽蘭看著門外那些宮女太監(jiān)們,全都杵在門口,臉上的神色都是怪怪的。
“聽蘭姑姑……”安靜了半晌,聽蘭氣急敗壞沒找著那老嬤嬤,正想拿著幾個宮女撒氣的時候,有人開口了。
“說!”
“沒……沒了……”
“什么沒了?把話說清楚!”聽蘭的嗓音一下抬高。
“小、小皇子沒了……”那說話的宮女嚇得吞吞吐吐,突然一群人都跪下了。
“什么?!”
“娘娘、娘……生下的是一個死胎……”旁邊一個小太監(jiān)也跪下結(jié)巴著回話。
“到底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剛才那抱著小皇子的嬤嬤去跟、跟皇上說孩子是,是死胎,皇上讓老嬤嬤抱著孩子去給孫太醫(yī)檢查去了。”
“不!??!”里面?zhèn)鱽砭徘缥挠牡目藓?,方才這里里外外都安靜的只剩下那太監(jiān)唯唯諾諾的聲音,她聽見了這外面的對話。孩子沒了!她的孩子沒了!不可能的!明明就在她肚子里呆了那么久!怎么是個死胎呢?
九晴文幽的尖叫聲極為凄厲,嚇得眾人都沒敢再說話,聽蘭聽見聲音趕緊推門進去。
“娘娘!娘娘,您別激動?。∨具@就去找孫太醫(yī)問問,娘娘,太醫(yī)說了,您的身子虧空,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千萬別動氣啊!”
“我的孩子呢?我的皇兒呢?”九晴文幽那雙眼通紅,雙手死死抓著聽蘭的衣服,腦子里全回響著,生的是死胎,死胎……
“娘娘……”聽蘭伸手握著九晴文幽的手,那雙手冰涼刺骨,一直在發(fā)抖,她心里也在心疼。
“良妃。”赫連嘉佑牽著墨成凰走了進來。
“是你??!皇后!?。 本徘缥挠目匆娔苫吮换噬蠣恐哌M來,心里的怒氣一下沖了上來,突然想到生產(chǎn)前她摔到的時候,“是皇后!皇后拉我摔到的!皇后拉了我!!我的孩子才沒了的!”
“良妃,不可胡言亂語。”赫連嘉佑頭疼地握緊墨成凰的手,“張?zhí)t(yī),快給良妃把把脈,看看是不是失心瘋了?!?p> “我沒有瘋!就是皇后,你們都看見了,張?zhí)t(yī)也看見了!是皇后拉我摔到的!我的孩子就是皇后害死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九晴文幽伸手指著墨成凰,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本宮如此費心周全,為何害你孩兒?”墨成凰看到這九晴文幽發(fā)瘋似得亂喊,也氣的有些上頭了。
“你就是嫉妒!你不想我順利生下孩子!”九晴文幽抓著床單,想要從床上爬下來。
“方才奴婢去找太醫(yī)了,回來的時候也看見了,皇后娘娘正拉著我們良妃娘娘?!甭犔m跪在九晴文幽床前,扶住她。
“你胡說!皇后娘娘剛才為了護著良妃,那腳都不知道現(xiàn)在腫了沒有,都還沒來得及讓太醫(yī)看呢!”秋兒在一旁看著墨成凰被誣陷都快急死了。
“皇上,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噬?!”九晴文幽轉(zhuǎn)頭看著赫連嘉佑,只見他一直面無表情地站著,直到聽說墨成凰腳腫了的時候,臉上才有一絲改變。
“良妃好生歇息,孩子的事情我會查明,若發(fā)現(xiàn)有人肆意傷害皇嗣,朕決不輕饒!”赫連嘉佑想要去看墨成凰的腳,可礙于眼前的場面也不好去過問,九晴文幽這胡亂攀咬,他和墨成凰心里都有數(shù),孩子怎么會是死胎他不清楚,但是墨成凰不會去害這孩子他是絕對相信的。畢竟只有他本人還有墨成凰和子影知道,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赫連嘉佑的,凰兒根本沒有必要去傷害孩子,倒是為了去扶那九晴文幽給砸到腳,不知道那纖細的腳踝是否傷的嚴重。
“兩位太醫(yī)好生照料良妃,為了避嫌,本宮近日就不來玉華宮了。良妃,你好生休息,孩子的事情莫要過于傷心,此事本宮會等皇上查明結(jié)果。本宮也毫無加害任何一個后妃皇嗣的心思,良妃還是小心注意言行吧。至于方才作為奴婢隨意插嘴,妄加揣測誣賴本宮,這等不敬之罪今日本宮就看在良妃孩子沒了憂傷過度的情面下不再追究?!蹦苫丝粗采系木徘缥挠?,有些可憐她,隨后又掃了一眼跪在旁邊的聽蘭,眼神略帶警告。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焙者B嘉佑轉(zhuǎn)身的時候,墨成凰也跟在他身后出了玉華宮。
“皇上,你干什么?!”剛走到鳳鳴宮內(nèi)殿,赫連嘉佑突然從后面把墨成凰抱了起來,原本以為他要去勤政殿了,卻不知他從哪兒又繞回來打橫把墨成凰抱了起來。
“都退下!秋兒去打一盆熱水來。”赫連嘉佑揮揮手,讓宮人都退了。
“坐好了,我看看你的腳?!焙者B嘉佑不由分說直接把她抱在床邊坐著,然后脫去了她的鞋襪。
“那良妃摔就摔了,你去墊著做什么?她挺著那么個大肚子那重量豈是你這身板受得住的?”赫連嘉佑看到墨成凰的腳踝,都腫的像個桃子了,原本白皙的腳,現(xiàn)在紅腫得厲害,略有些發(fā)青。
“她是個孕婦,那么一摔,怕不止孩子沒了,她的命也要去了?!蹦苫擞行┖眯粗?,他還知道九晴文幽懷著孕吶,雖然不是他的骨肉,可好歹那也是個孕婦,他倒是嫌棄別人太重了把她壓壞了,可心里卻是十分溫暖的??粗肴嘤植桓矣昧Γ缓冒炎约旱碾p手反復(fù)搓熱又捂住她的腳,一直蹲在那的樣子,那種心疼和憐愛一下一下撞著墨成凰的心底。
“你管她做什么?她平日里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摔沒了倒好,省得把這后宮攪得烏煙瘴氣的。”赫連嘉佑這么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九晴國以女為尊,女子地位一向高,在穿著上也就比這赫連國和封國開放得多。因九晴文幽本就長得有些妖媚,穿衣打扮上也是異于其他人,加上又懷上了龍嗣,不少宮女們,還有那些官宦的妾室都在模仿,赫連嘉佑一向喜歡墨成凰單獨跟她在一起時的穿著,長發(fā)披肩,中間只一條白絲帶系著,雪衣飄飄,兩片云袖隨著她的抬手落下上下起伏,飄飄欲仙,臉上不著半點脂粉,肌膚也是白嫩如玉吹彈可破,他時常就在那額前輕點一抹朱紅,看起來美極了。
“好啦,別使性子了。那好歹也是一國王女,要真歿在這后宮,九晴女王還不來和我們拼命了?”
“凰兒,委屈你些時日,早晚我們把他們都滅了,就沒人敢置喙了?!焙者B嘉佑讓秋兒把熱水放下后就退出去了,他輕輕捧起墨成凰的腳慢慢放進熱水盆子里,忽然說道,“凰兒,九晴文幽這么一鬧,這誣陷怕是要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