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jié) 死胎
“呵呵呵，聽蘭，我們的大事要成了?！本徘缥挠目粗犔m帶回來的信。
“娘娘，是紫金蟬成了嗎？”
“嗯，那個人說孩子臨盆的時候就是紫金蟬大成的時候。到時候赫連嘉佑乃至赫連國都能由我掌控了，墨成凰，就讓她得意些時日吧?！本徘缥挠恼f話的時候臉部都有些猙獰了。
“恭喜娘娘，娘娘小心隔墻有耳。”
“去，把張?zhí)t(yī)找來，看看本宮這脈象如何了？”
“是，奴婢這就去?！甭犔m剛要走出玉華宮，就聽見殿內(nèi)傳來一聲杯子摔碎的聲音，隨后就是良妃的慘叫?！澳锬铮∧锬?！”
“聽蘭，快，快去請……”九晴文幽面色蒼白，說話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
“奴婢這就去?！甭犔m趕緊往外跑著，剛沖出去就撞到了正進(jìn)來的墨成凰。
“皇后娘娘！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如此莽撞，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墨成凰看著聽蘭面色焦急，趕緊問道。
“娘娘，娘娘她好像要生了?！?p> “你去太醫(yī)院請御醫(yī)來！秋兒去把本宮宮里那幾個老嬤嬤叫來，她們接生最是穩(wěn)妥?！蹦苫寺犅勞s緊吩咐她們?nèi)チ耍S后又吩咐其他幾個小宮女去準(zhǔn)備毛巾熱水和盆子。玉華宮里一下子就忙碌起來，“常祿，快去請皇上?！?p> “嗻?！背５撀犆s緊也去了。
安排完所有人，這時候就只剩下墨成凰只身進(jìn)了玉華宮內(nèi)殿，九晴文幽正躺在地上呻吟著，兩腿分開，大腿下面似乎在流血。
“良妃妹妹?！蹦苫粟s緊過去扶住她，“你先別亂動，你試著用力能起來嗎？”
“我肚子好痛！好痛??！”九晴文幽痛苦地叫著。
“試著能起來嗎？小心點(diǎn)，到床上去。”墨成凰想讓她到床上躺著，可見她痛苦成那個樣子，又不敢太過用力氣去拉她。
“能起來……”九晴文幽聽著墨成凰的話，伸手抓住她的手，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抬，那雙腿跟灌了鉛似得，腹部一陣一陣猛烈的劇痛襲來，疼到她全身都在顫抖。好容易看著她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可突然一陣異常猛烈的疼痛像誰往她的肚子插了一刀還攪了幾下一般，突然不穩(wěn)，直接摔了下去。那一下太突然，雖然墨成凰一直用力扶著，可她那突然往下墜落，帶著墨成凰一起摔到了地上，那血流的更猛了，“?。。?！”
九晴文幽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里什么東西在剝落，好像有人拿著刀子在剮她的肉，肚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往外面掉的感覺。
“太醫(yī)來了！娘娘！太醫(yī)來了！”殿外傳來聽蘭的聲音，還有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張?zhí)t(yī)跟著聽蘭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九晴文幽跌坐在地，墨成凰正拉著她。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張?zhí)t(yī)不必多禮了，趕緊過來看看良妃?！?p> “是?！?p> 墨成凰松開還抓著良妃的手，換作扶著她的頭的姿勢，聽蘭也快步過來幫忙扶著，只是九晴文幽一直在喊著痛，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掉著。秋兒去喊的幾個老嬤嬤也來了，全都過來幫忙，幾乎是抬著把良妃抬到了榻上。而張?zhí)t(yī)診脈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如何？”墨成凰看著榻上的九晴文幽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心里也不禁想起自己生孩子的時候，那可真的是鬼門關(guān)前打轉(zhuǎn)，那種痛她也可以理解的。
“皇后娘娘……您，稍候……”張?zhí)t(yī)面露難色轉(zhuǎn)頭對聽蘭說道，“拿些枸杞參片來放到良妃娘娘口中，幾位嬤嬤幫助娘娘用力生產(chǎn)，我給娘娘施針?！?p> “是難產(chǎn)嗎？”墨成凰看到這個陣仗，不禁有些擔(dān)憂，雖然九晴文幽對她的意圖不明，甚至是不懷好意的，但是她心里是清楚的，后宮的女人一輩子就只能呆在這里，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在皇上一個人身上，如今她們雖然不知道，可她心里始終對這些后妃多少有些愧疚。她們侍奉的都不是真正的赫連嘉佑，就連這懷孕的九晴文幽，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子影的。子影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雖說是赫連嘉佑的替身，可是這些后妃和他是有肌膚之親的，而且這還是他的骨血，他心里多少也會有些牽掛吧。墨成凰心里覺得虧欠了后妃，而赫連嘉佑對子影又何嘗不是，所以對這個孩子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很盡心照看，各種好的都往這玉華宮里送來。
“皇后娘娘……”張?zhí)t(yī)給良妃施了針后，做了個眼神，墨成凰立刻懂了，怕是有什么不能當(dāng)著九晴文幽說的，于是吩咐秋兒好生看著，隨著張?zhí)t(yī)走到了偏殿。
“張?zhí)t(yī)有話請講?！蹦苫似镣酥車娜?。
“良妃娘娘的肚子里，可能是個死胎?！?p> “什么？！”墨成凰驚訝極了，難道是剛才跌坐的那一下？剛才九晴文幽沒有站穩(wěn)，她跌坐下來的時候，墨成凰怕摔到她的肚子，還拿自己的腿去抗住，到現(xiàn)在估計(jì)都是淤青，按理說是沒有摔到肚子的。
“微臣也覺得奇怪，昨日里診脈的時候，脈象一切都很正常，剛才微臣診脈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肚子里死氣一片，若是死胎在腹中，怕是娘娘也難產(chǎn)，故而微臣剛才給良妃娘娘施了針，只是助于生產(chǎn)?！?p> “真是如此嗎？”墨成凰依舊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p> “張?zhí)t(yī)，剛才良妃娘娘跌了一跤，會有影響嗎？她摔到的時候，本宮還墊在下面的?！?p> “方才微臣進(jìn)來的時候立刻給良妃娘娘診脈，若是因?yàn)樗ひ货铀さ蕉亲?，還不至于就這么死氣堆積在腹中了。微臣若是沒猜錯的話，昨夜里良妃娘娘的腹部就已經(jīng)有過一次劇痛，時間不長不足一刻的時間，想必那會兒腹中的胎兒就已經(jīng)死去。只是微臣無能，查不出來緣由，待死胎落地，或許能從死胎中查到些什么，皇后娘娘，此事怕是還需要孫太醫(yī)前來，對于死胎這種情況，他的經(jīng)驗(yàn)比微臣更足。”
“本宮知道了，你先去照顧好良妃，我即可宣孫太醫(yī)前來?！蹦苫讼肓讼胗终f道，“無論發(fā)現(xiàn)什么，都先不要聲張?！?p> “微臣遵命?！睆?zhí)t(yī)說完趕緊進(jìn)去，九晴文幽此時已經(jīng)痛得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上駕到！”赫連嘉佑聽到良妃要生產(chǎn)的消息，從勤政殿趕了過來，見到墨成凰一臉焦慮的樣子，怕是有什么不好了，直接走到她面前。
“凰兒，怎么了？”他也顧不得了，這幾日墨成凰老不理他，他心里又覺得愧疚，政事也忙得不可開交，每天用晚膳的時候，好幾次想說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皇上?！蹦苫丝粗車奶O(jiān)宮女們，略施一禮，又不太好多說，只得說道：“良妃的情況不太好。”
“宣了太醫(yī)了嗎？”
“嗯，張?zhí)t(yī)在里面施針，本宮傳了孫太醫(yī)過來，皇上……”墨成凰欲言又止，周遭人太多，她還是先等孫太醫(yī)確診后再回去說吧。
“沒事的?！焙者B嘉佑悄悄伸手拉了拉她的手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