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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二三事之忠犬變黑記

第二章

追妻二三事之忠犬變黑記 莎莎略 5086 2019-08-10 14:57:14

  楚千不為所動。

  初團有種挫敗感,她就不信,她鎮(zhèn)得住小侄子還鎮(zhèn)不住他?

  她吃過飯后,一把將他盒飯扔在餐桌上,盒飯顛了顛才平穩(wěn)停下。

  初團厲聲道:“吃!”

  這話一落,還真有了效果,楚千睜開眼,恭敬地答了聲:“是”,然后吃起飯來。

  初團愣住了,這廝還停留在那種階級思想里面。

  她覺著這種思想怎么能在21世紀(jì)還存在呢?這不是拖后腿嗎?

  她趁著他吃飯,給他洗腦,“我跟你說,我們這里可沒有尊卑觀念,那種等級制更是讓我們厭惡嫌棄的,我們宣揚的是人人平等,人生來就具有作為人的權(quán)利,你不需要服從誰,你只聽從你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意見,這里沒人會強迫你干不愿意的事,當(dāng)然,工作除外咳咳。”

  楚千吃飯的手頓了頓,說:“這就是我自己的意見?!?p>  初團愣住了,“你這是把我當(dāng)成你的主子了?”

  楚千垂下眼簾,鴉睫扇了扇,點頭。

  初團急了,這怎么能行,只是腐敗的根源!是階級的苗頭!

  “要不得啊小兄弟,你來到這個世界,就要跟著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運轉(zhuǎn),逆潮流的人是要被這個時代淘汰的呀!你不是看了歷史嗎?某個總統(tǒng)想要掀起復(fù)古潮流,結(jié)果怎么樣?很慘的嘛對吧?”

  初團喋喋不休,楚千伸出手捂著她的嘴,“我知道了?!?p>  吵死了,喋喋不休。

  初團瞪大了眼睛,呼出的氣息盡數(shù)噴灑在楚千白凈的掌心中,楚千感到掌心溫?zé)?。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失禮數(shù),連忙縮了回去。

  “抱歉。”

  “沒關(guān)系?!?p>  初團紅著一張素凈的小臉。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

  吃過飯后,楚千穿著病號服跟初團出了門。

  初團是跟醫(yī)生打過招呼的,那公園不遠(yuǎn),許多病人閑暇時也會去那放松心情。

  日落西山,當(dāng)太陽的余暉仍然留在天空上,云朵便被染了色,五顏六色的,漸變鮮艷。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拂在每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無比享受。

  楚千看著前面背著手穿著波點裙子走著的初心,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放松,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和平安詳,閣主曾跟他說過他想創(chuàng)造出一個國泰民安的太平盛世,大概也不過如此了吧。

  初團拉著他坐在了草坪上,看著不遠(yuǎn)處的老大爺玩著健身器材,時不時來個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的翻滾,跟著其他人在草坪上叫好鼓掌。

  楚千偏頭,看到了初團笑得甜美純凈的臉龐,看到了孩童在草地上你追我趕,奔跑玩耍,年輕的情人們手牽著手散著步,老人們下棋圍坐一團,偶爾冒出一句:“我吃了你的車!”覺得這個世界也不賴。

  晚上兩人走路回了病房,現(xiàn)在的楚千已經(jīng)可以自由下地了,自然不用初團來服侍,初團便早些就回了家。

  一個星期后,楚千出院。

  初團幫他辦理出院手續(xù)。

  楚千沒有什么行李,只有來時的一套夜行衣,一把劍,一部手機,一雙初團給他買的拖鞋,以及身上初團買的衣服。

  初團辦好后回病房找楚千,拿了張銀行卡給他,說:“這是賠給你的錢,給你多算了你的保險費和醫(yī)療費以及精神損失費,接下來我們倆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你好好在這個世界找份工作,生活下去,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你加油。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p>  楚千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也沒有接那張銀行卡。

  初團才不管他此時鬧什么小情緒,把卡塞進他的手里,反正他身體好后就跟自己無關(guān)了,自己要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了,再也不用三天兩頭惦記著醫(yī)院,往醫(yī)院跑了,想到這里,初團的心情都忍不住雀躍起來,恨不得原地歡呼幾聲。

  她哼著小曲,踩著新的高跟鞋,拎著限量版包包出去。

  她要先去跟唐夏夏打個招呼,告訴她自己可終于解放了。

  她去婦產(chǎn)科找唐夏夏,唐夏夏在值班室,一個病人剛剛出來,她便進去,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悅,壓著激動的聲音,“我今天,可終于解放了!”

  唐夏夏卻沒露出相同的表情,初團疑惑地看著她。

  不對啊,按照平時,唐夏夏會蹦起來跟自己擊個掌的,今天是怎么了?

  唐夏夏眼神示意身后。

  初團變得緊張,“主任來查崗了?”

  背后她都能感覺到一對如利劍般的目光。

  唐夏夏搖了搖頭,一言難盡的表情。

  初團回頭一看。

  這不是楚千嗎?

  怎么還跟著她?不是說好分道揚鑣了?

  唐夏夏把她推出去,說:“你先解決好你自己的事情再來找我。”

  然后喊:“下一個病人進來!”

  初團摸不著頭腦,試探性地問這個一米八的男人,“你是來感謝我的?”

  楚千搖了搖頭。

  “那你……”

  楚千立即單膝跪下,雙手把卡奉上,“我愿效忠于你,只要初姑娘能讓我跟著你?!?p>  初團被嚇了一跳,連連后退,這不是讓我折壽嗎?

  她上次的洗腦怎么一點作用都沒有?

  初團伸出一只手碰了碰他的手,說:“你先起來?!?p>  “初團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

  這聲音堅定得讓初團想找個縫鉆進去。

  旁邊剛剛唐夏夏叫的一個孕婦走過來,滿面姨母笑,“小姑娘你就答應(yīng)你男朋友了吧,這么堅定忠誠地跪在這向你求婚呢!”

  “不是……”初團百口莫辯,正要解釋,那個孕婦就笑著進了唐夏夏的會診室。

  眼看著還有幾個孕婦往這邊其他診室走過來,初團泄了氣,捂著眼睛道:“我答應(yīng)你,你先起來好吧?”

  楚千聽了這話,站起來倒是挺快的,抿著唇看著初團,眼底里有一絲笑意。

  初團真的無可奈何了,在回去的路上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shè),畢竟這個男的,初來這世界,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怪可憐的,思想還賊歪,為了給祖國及時止損一個禍害,她還是把他帶到身邊好好教育一下好了。

  “上車?!背鯃F沒好氣道。

  “這是汽車?”

  “是——跟你們那邊馬車差不多,但是靠機油發(fā)動,比你們馬車快,舒服,平穩(wěn)?!背鯃F提不起氣力地解釋著。

  楚千以為自己惹她不高興了,閉了嘴,在初團給他開車門的時候,麻利地坐了進去,然后開啟沉默模式。

  從一面窄窄的鏡子中,楚千看著初團鼓起嘴巴,氣嘟嘟的模樣,活像國師大人養(yǎng)的那只倉鼠。

  開車到一半,就開始堵車了,堵在路上,前面的車?yán)锏乃緳C煩躁的按著喇叭,一陣一陣的,吵得初心更加心煩意亂。

  她動了動身子,從后視鏡看了看坐得筆直的楚千,突發(fā)奇想,為什么不讓他學(xué)著開車,然后給她當(dāng)司機呢?正好她付工資給他,他還能養(yǎng)家糊口,然后就可以自己租房子了。

  初心為自己的奇思妙想在心里鼓著掌,兩眼精光地看著楚千。

  楚千心里不妙,但是現(xiàn)在寄人籬下,什么苦都得往肚子里咽。

  平時一個小時的路,因為堵車,硬是花了兩個小時才到家。

  初團往門鎖上按指紋,鎖發(fā)出藍光,“滴”的一聲就開了。

  楚千看著這個鎖,心里有了疑問,默默地打開了手機去搜索。

  開門把手指按上去會滴的一聲開門的是什么東西?

  原來是指紋鎖。

  初團已經(jīng)換好了鞋,看著門口杵著低頭看手機的楚千,喊了聲,“進來啊,站在門外當(dāng)門神呢?”

  楚千聞聲,踩上了門口的地墊。

  初團扔了雙男士拖鞋給他,“我表哥的,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同碼?!?p>  末了加上一句,“不同碼你先將就一會兒,明天買一雙你的?!?p>  “好。”楚千換上拖鞋,剛剛好。

  跟著初團走了進去。

  初團一進門就是包一扔,“啪”的一下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還不忘感嘆一句:“舒服!”

  獨留楚千直直的站在原地。

  初團睜開眼,看到了他,想起來還沒帶他了解一下這個房子,理智艱難地把身體拖起來,站起身來帶著楚千去看他的房間。

  “這是客房,衣柜里有我表哥以前來玩留下的衣服,你跟他個子差不多,你洗澡后就換上他的衣服?!?p>  楚千點點頭。

  “嗯——還有,這是洗衣機,估計你也不會用,看著,這個按鈕是可以滾動的,你滾動到第二格,就是這個混合洗,然后調(diào)整水溫,按兩下就可以調(diào)到冷水,在按這些之前,先把你的衣服塞進去,然后倒上一點洗衣液,切記不可以倒太多?!?p>  初團指著旁邊地上的洗衣液,說:“你的嗯褻褲要自己手洗,待會讓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買幾條短褲給你,不可以扔里面知道嗎?”

  楚千繼續(xù)點頭。

  “說知道?!?p>  初團叉著腰道。

  “知道?!背Ч怨灾貜?fù)。

  初團這才舒暢了點,這孩子可不能出去話都不說,太沉默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初團帶著他來到衛(wèi)生間。

  “好了,然后是衛(wèi)生間,這邊是熱水,這邊是冷水,你看著合適的溫度自己調(diào),最好是從中間打開開關(guān),這樣是溫水。這里是馬桶,上廁所……嗯就是方便是在這里上,上完后要按這里的沖水按鈕,一定要記得沖水,我這可不歡迎太邋遢的人?!?p>  初團給他演示了一遍,然后繼續(xù)補充,“這里的沐浴露洗發(fā)露你隨便用,這些用處不知道的話自己待會上網(wǎng)搜,我這也不歡迎臭烘烘的人。”

  楚千點點頭,又想起剛剛初團的話,低聲說了句,“知道。”

  初團聽了表示孺子可教也。

  “好了,就這么多了,去看電視吧,我也累了,到時候叫外賣好了?!?p>  初團率先走出衛(wèi)生間,楚千跟在她身后。

  她打開電視,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隨手抄了個抱枕,拿遙控器挑臺。

  余光中瞥見楚千還站著,喊他,“坐下啊,這么多位置,還不夠放下你這么個人嗎?”

  楚千抿唇,垂下頭,目光不敢直視初團,“這樣不好?!?p>  哪怕是在他最受閣主器重的時候,閣主也沒準(zhǔn)許他可以跟閣主自己坐在一起。

  初團扶額,說“你還要我請你落座嗎?”

  楚千答:“不敢。”

  初團無奈,起身拉過楚千的手,一用力,想把他拉下來。

  結(jié)果楚千紋絲不動。

  初團: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初團鼓起氣走到他面前,踮腳按著他肩膀往下使勁,楚千仍然不懂半分。

  初團使出吃奶的力氣,“你給我坐!”

  楚千抬眸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十分聽話地快速坐了下去。

  初團一下子失去了支撐,也跟著往前倒,直愣愣地?fù)溥M了楚千的懷里,幾乎是摟著他脖子,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的。

  兩人都愣住了。

  楚千的身體僵硬,耳尖迅速飛上一抹霞紅。

  初團則是整個臉爆紅,飛速站起身,退后了兩步,磕磕巴巴地埋怨楚千,“就、就是你、讓、讓你坐、你、你不坐!這下好了吧!”

  楚千干脆利落地認(rèn)錯,“我的錯?!?p>  初團接下來抱怨的話被堵在喉嚨里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好紅著臉邁著小碎步坐回自己的專屬位置,用抱枕捂著臉看電視,可是該笑的時候她就是笑不出來,滿腦子剛才的畫面,有時候臺下觀眾大笑,她也跟著干巴巴地笑上兩句。

  楚千目光深邃地盯著初團。

  當(dāng)天晚上,洗漱后,兩人各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初團還輕手輕腳地給房間反鎖起來。

  楚千躺在床上,用手劃了身下的褥子,不,是被子。

  他這一生,沒睡過材質(zhì)這么好的被子,和枕頭。

  他有點受寵若驚,失去了睡意。

  他坐起來,生怕壓壞了被子和枕頭,下床坐到了地板上,本想閉眼,但是偶爾傳來的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汽車鳴笛的聲音,野貓叫的聲音,都會讓他瞬間睜眼,一臉殺氣。

  這對他幾乎成了本能,哪怕明知這個世界是太平安好的。

  就這么生生捱到了天亮。

  他看了看手機,五點多,天微微亮。

  估計初團還沒起。

  六點半的時候,他打開了房門。

  走到了廚房。

  看著眼前這些廚具,他除了菜刀墊板以及鍋碗瓢盆是認(rèn)識的,其他的都不知道怎么用。

  他上下找了找,沒有說明書。

  他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怕弄壞了這些東西,初團一生氣把他趕出家門——這個來之不易的家。

  初團不知是受什么感應(yīng),七點多鬧鐘響起的時候竟然奇跡般地起來了,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鬧鐘昨天也忘關(guān)了。

  初團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打了個哈欠,往客廳走去。

  結(jié)果正好看到一個人站在廚房里,跟木頭似的,冷汗一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家里進賊了嗎?!她該怎么辦?菜刀也在廚房里!完了完了……

  不對啊,這個背影有點眼熟……

  初團這才想起來昨天她讓楚千也住進來了。

  這不就是那個大悶葫蘆楚千嗎?

  她汲著拖鞋走過去,揉了揉眼睛,“你大清早的,杵這干嘛呢?”

  “我……”

  初團才想起昨天她沒帶著他來廚房,問“你餓了嗎?”

  楚千搖搖頭,餓肚子對他來說是常事,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那我教教你好了。“

  但是楚千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盯著她的睡衣,紅了耳朵,小聲說:“有傷風(fēng)化?!?p>  穿著露胳膊露腿的睡衣在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面前,便是有傷風(fēng)化。

  楚千還深受這他那個時代的認(rèn)知。

  初團這才意識到這樣是不太合適,紅著臉急急地回房間換睡衣。

  等到打開房門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洗漱好換好衣服畫好精致妝容的初團。

  初團走進廚房,開始教他認(rèn)識這些廚具,天然氣怎么開,微波爐烤箱怎么用,還有冰箱。

  “這個你們那個時代應(yīng)該也有,就是用來給食物保鮮的,但是人可別鉆進去涼快了?!?p>  “然后這個!“初團舉起來,是一把削皮用的刀,”這個!是給土豆黃瓜這些刨皮用的。你們那沒有吧?“

  楚千看著初團洋洋得意的小表情,有點想笑,心情變得愉快起來。

  他壓住笑意,搖了搖頭,“沒有?!?p>  “看好了!“初團打開冰箱,拿了兩個土豆出來,打開水龍頭洗了洗,然后仔細(xì)地給土豆刨了皮,還指了指垃圾桶里被刨下來的土豆皮,”你看,我刨的土豆皮只削下了不多的肉,整個土豆的百分之九十我還是保留下來了,我多厲害一個女的!“

  楚千微微點頭,算是贊許,也表示自己明白了。

  “來,你來試試,我看下你明白沒有?!俺鯃F把刨刀遞給了他。

  楚千拿著刨刀,看了看結(jié)構(gòu),用手指摸了摸刀鋒,然后拿起另外一個土豆,長指翻飛,刀起刀落,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一層層薄皮被削了下來,一個完整的土豆靜靜地躺在楚千的手掌心里。

  初團接過打量,不禁贊嘆道:“不愧是耍刀的,這保留了百分之九十九吧。“

  突然想起剛剛自己吹的牛皮,臉上開始發(fā)熱,真是慚愧,自己怎么一點都不謙虛。

  不過這土豆,削的又快又好,刀工確實沒得說,那不是切土豆絲也得心應(yīng)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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