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很快情緒化。
小妾與管家自然是要把那“滿地黃花堆積”的悲慟表演到底,就差用頭去撞棺材。黃戟立即變臉,作為靠哥一代,他在朝中權(quán)勢不小,有些追隨者。
平日他也和這“朝臣鬼見愁”嗆過幾句,自以為蘇衡會對他有所顧忌。萬萬沒想到,這狼崽子上來就開大。
一言不合,直接開棺驗尸。
蘇衡走到商檸的旁邊坐下,對著柯省道:“看茶。”
商檸伸出手,親自給大灰狼倒了一杯,默默吐槽:“別事事都擾煩你家侍衛(wèi),人既要綁架拆家,又要開館驗尸。這么忙了,還得幫你倒茶。”
蘇衡那仿若積攢月華的精致面容,瞬間臭了幾分,他一記眼刀殺過去,卻見大潑皮已經(jīng)仿若無事地去瞧熱鬧。
他那一肚子的氣,只能原地蒸發(fā)掉。
縱使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jié)舌、百般攔阻,依舊抵不過蘇衡的無法無天。張宣在進棺材幾個時辰之后,再次回到眾人面前。
商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倒她霉的侍郎。
張宣比她想象中要生得慈眉善目一點,從面上看也就是個平凡的老實人,五官普通,。
“郡主,你看如何?”
商檸轉(zhuǎn)過頭,見蘇衡目光如炬,她指了指自己,狐疑道:“我?”
她能看如何,就張宣面色紅潤面色而言,要若不是他在棺材里,商檸真的懷疑他只是睡著了。
她走到棺材邊上,細細打量張宣全身,復(fù)又詢問一旁眼神避閃的管家:“你們發(fā)現(xiàn)他時,究竟是怎個情況?”
管家畏畏縮縮:“老爺他是病死的,急病而死...”
病死的?
從她開始散布張府家丑到張宣翹辮子,也不過就是兩三天爾爾。什么病,這樣急烈,死后還這般紅光滿面。
商檸裝腔作勢捏著手指,三指兩指一掐,道:“此中必有蹊蹺...”
她回過頭,發(fā)覺蘇衡正用“你說的就是廢話”的眼神瞧自己,她退后幾步,踮起腳在蘇衡耳邊輕聲說:“得脫了他的衣服才知道..”
“那你去?!?p> 嗯?
請問這匹大灰狼在說什么混賬話。
“讓義莊新仵作進來?!碧K衡無視商檸殺人一般的眼神,面無表情道。
仵作是個瞧上去十七八歲的青年,穿著一身粗布衣,有些瘦削,皮膚白得發(fā)光。這人才剛剛進來,頭也不抬就喃喃道:“小人溫均池參見御史大人...”
不知是大堂之中空氣過于凝滯,還是溫均池的鼻子太過靈敏,他一瞬便反應(yīng)過來附近有尸體。他也不管蘇衡是否回話,自顧自走上前。
躍躍欲試地搓手,在張宣的尸首上來回打量,掰開他的嘴巴認真端倪。
黃戟一個頭兩個大,冷嘲道:“御史大人,你派來的仵作還真是懂禮數(shù)。”
蘇衡不語。
溫均池抬起頭,眉開眼笑。雪白肌膚,人畜無害的星眸微微瞇著,嘴角露出一顆可愛的虎牙。他這模樣,倒是令商檸一怔。
商檸:大哥,你真的是仵作,而不是小男狐仙嘛...
“若是小人沒有判斷錯,”溫均池癡笑道:“他身體里有傳說中的赤蛭蟲,少見啊...這人死的....
“實在是...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