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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青過無痕

第四十五章

霹靂之青過無痕 兔雪 7180 2019-09-06 13:43:59

  “你二人快快跟我入城,蘇青姑娘也在里面等著呢。”

  蘇...青?

  無限的殺氣在不經(jīng)意間潰散了。那份被壓制于心底的喜悅,滋生蔓延著。

  他嘶啞著嗓子道,“帶路吧?!?p>  綺羅生已將眼前之人的心思,端看的透徹。他想不明白,素還真為何會讓他進(jìn).去?

  若情況不對,他便將蘇青帶回時間城,隔絕這人世的諸多煩惱,反正城主也囑托過,相信不會有異議。

  三人一路各懷心思,直至進(jìn)入城內(nèi)。

  綺羅生一眼便認(rèn)出了面前的男人。他的外貌沒有任何變化,眼神依舊溫和如初。

  綺羅生向前道,“好久不見,城主。”

  解鋒鏑也彬彬有禮的回應(yīng)著,“好久不見,叫我解鋒鏑便可?!?p>  “好,解鋒鏑。”綺羅生微笑著應(yīng)下。

  解鋒鏑則將目光落到無限的身上。

  對方沉靜無聲,卻散發(fā)著一股化不開的陰郁。

  解鋒鏑心神變動。

  遭到至親迫害,任誰都無法保持清醒。一夜性情大變,也情有可原。

  如今,無限與蘇青有著不可斬斷的緣分。

  他人加以干涉,只會加重他的戾氣,催化他的魔性。

  可無限對于不動城,甚至對于武林來說,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

  不可失去,只能加以引導(dǎo)了。

  解鋒鏑微微勾唇,面對那雙沉寂的眼睛,他心態(tài)完美,已完全掌握住了對方的弱點(diǎn)。

  “蘇青在里面的房間,你可去找她?!?p>  解鋒鏑稍加指引著,無限已從眾人的面前消失。

  綺羅生最先回味過來,但仍舊難以接受。

  “解鋒鏑,你不可讓他們單獨(dú)見面?!?p>  不遠(yuǎn)處,走來的倦收天也蹙眉,聲聲反對著,“此舉不妥,立刻將他們分開!”

  解鋒鏑依舊不為所動。

  綺羅生有些心急,想要沖進(jìn)去。

  解鋒鏑卻攔住了他,“不必。”

  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解鋒鏑無奈,只好解釋道,“劣者已在那密室布下了陣法,只要稍有動靜,便能立馬知曉。”

  被勸說的二人,依舊心思難安。

  一旁的朱雀衣,終于忍無可忍了,“你們什么意思嘛,我哥哥又不是洪水猛獸,至于這么防著他?”

  她心里委屈,但更加為無限打抱不平。

  這些人,一點(diǎn)都不了解無限心中的痛苦。他被自己的生母迫害至此,已失去了一切。

  如今追尋的,不過是心中所愛,難道這也有錯?

  解鋒鏑笑著圓場,“我們且在等等吧,若真有動靜,劣者一定第一時間沖進(jìn)去救人,請各位放心?!?p>  話都說到這份上,拒絕意味已十分明顯。

  倦收天和綺羅生心知解鋒鏑的態(tài)度,不過也相信著好友的處事能力。

  二人壓下情緒,靜待那密室內(nèi)的動向。

  蘇青不安的站在角落邊,直到聽到門外傳來動靜,才緊張的抬起頭。

  無限熟悉的身影,毫無防備的落入她的眼中。

  她慌張的移開視線,“你,你進(jìn)來吧。”

  無限微微沉思了一下,順著她的話,步步靠近了。

  相反,蘇青卻是緊張至極。她閉了閉眼,不斷告誡自己心中的任務(wù)。

  她開口道:“此番找你來,是有事相求,希望你能...”

  “你害怕我?”無限突然開口,聲音悶悶沉沉。

  蘇青思維受阻,沒明白他的意思。

  無限心中壓抑。她雖愿意見他,但方才靠近已明顯感受到她的恐懼了。

  “終歸是因為我曾經(jīng)對你的所作所為,讓你無法原諒?!?p>  蘇青知道,若自己不跨出一步,很難有進(jìn)展。為了救出小狼恩公,她必須克服曾經(jīng)的黑暗。

  “你對我做過的,我已經(jīng)放下了,當(dāng)真不會再嫉恨你?!?p>  蘇青輕聲保證著。

  無限黯淡的眸子里漸漸有光滲出,他忍不住猝不及防將她給抱住了。

  蘇青呆呆的,一動不動。無限因這份乖巧,而心神動蕩,他的呼吸不知不覺拂到了她的耳側(cè)。

  蘇青立刻清醒!她輕輕地推開他,道,“此次找你來,實(shí)為要緊之事,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

  “好,”無限沒有猶豫,便應(yīng)下了。

  蘇青恍惚,下意識的問,“你就不擔(dān)心我為難你,讓你做出后悔莫及之事?”

  “我最擔(dān)心的,只有一件?!?p>  “什么?”

  無限目光執(zhí)著,傾訴著全部情感,“我只擔(dān)心你不會對我有所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懊悔可言?!?p>  蘇青的心,瞬間被揪住。很茫然,很無措,卻又覺得...

  并非十分討厭。

  也許,她真的可以放下所有芥蒂。

  無限珍惜著這獨(dú)處的每一刻,他因蘇青的所求,而開心不已。

  “告訴我,你希望我做什么?”

  蘇青猶豫著開口:“我希望你能加入正道,掃平幽界組織,救出白衣。你,答應(yīng)嗎?”

  幽界...

  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帶來的只有無窮的悔恨與痛楚。

  是那里,造就了他與蘇青的悲劇。

  他不會原諒九嬰的所作所為。

  無限此生,致力于復(fù)仇,直到將圣母及其勢力徹底清除,才會罷手。

  他用手撫摸著她的臉,安撫著她心中的不安。

  “我答應(yīng)你,此身加入正道,替天行正義之事,絕不后悔?!?p>  “真的?”她難以置信。

  無限執(zhí)起她的手,放于胸口,那里傳達(dá)的是真摯無悔的信念。

  “是真是假,待日后行事,我會證明給你看?!?p>  只求蘇青,能夠相信他。

  密室外的解鋒鏑,通過術(shù)法知曉了一切。

  他面上無半分異樣,讓人揣不出心思。

  倦收天對里邊的情況甚是在意,他無法做到云淡風(fēng)輕。

  若是好友原無鄉(xiāng)此刻回來,場面將會徹底失控。

  解鋒鏑已看出他的憂慮,不急不緩道,“我已派洛子商前去關(guān)注原無鄉(xiāng)的狀況,有情況會及時通知我們。”

  倦收天苦笑,“這不是長久之策?!?p>  “我明白?!?p>  所以,在接下來,他會做好萬全準(zhǔn)備。

  此時,童子慌張來報,“大事不好,城主,有人擅闖不動城!”

  倦收天和綺羅生都面色微變。

  解鋒鏑顯得泰然自若,他笑著看向朱雀衣。

  “姑娘,外頭危險,煩請你暫時待在此處?!?p>  “好的?!敝烊敢侣犜挼狞c(diǎn)點(diǎn)頭。

  解鋒鏑又看向另兩位,面色坦然,“二位好友,城內(nèi)人手緊缺,勞煩你們與劣者一道,應(yīng)付這突發(fā)情況。”

  三人剛出門,便見一白發(fā)儒者,負(fù)手立于前方。

  倦收天和綺羅生都面色緊繃,深知對方根基不凡,若動手免不了一場硬仗。

  就不知對方目的為何。

  解鋒鏑卻是微微詫異,對于此人的到來很是意外。

  “這不是儒門的法儒前輩?”他微微躬身,深表歉意,“前輩大駕光臨,劣者有失遠(yuǎn)迎了?!?p>  君奉天拂袖,向解鋒鏑點(diǎn)了點(diǎn)頭。

  解鋒鏑語氣謙恭,“前輩此次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君奉天直言道,“我來,只為帶走一人?!?p>  “何人?”

  “蘇青?!?p>  倦收天和綺羅生,面色顯然不對了,與他們相反的則是解鋒鏑。

  他神色間顯得十分苦惱,“這...”

  解鋒鏑語氣為難,“如今時局動亂,蘇青姑娘還是待在城內(nèi)比較安全,恐怕...”

  “你是要阻攔我?”君奉天袖子一甩,厲聲問。

  解鋒鏑立馬解釋,“哎,前輩,別誤會,有事好商量?!?p>  “沒得商量,我今天一定要將人帶走?!?p>  解鋒鏑見對方語氣堅決,已猜到其中似有隱情。

  他連忙追問,“是否是德風(fēng)古道發(fā)生了什么,需要我等配合嗎?”

  “此事三言兩語難以解釋清楚,不過,我今日必會將人帶走,你等勿要阻攔?!?p>  君奉天下了最后的通牒,但這一次解鋒鏑已沒有了先前的猶豫。

  他眼神冷下,語氣冰涼,像是在宣戰(zhàn)。

  “抱歉,前輩,此次恐怕不能答應(yīng)你。”

  “你說什么?”君奉天眼神犀利可怕。

  解鋒鏑依舊不做退讓,“若想帶走蘇青,唯有一戰(zhàn)。前輩,請出手吧!”

  君奉天動怒。他本意并不想動手,如今對方直接挑明,那此戰(zhàn)便是避無可避了。

  “前輩修為高深,可要手下留情??!”解鋒鏑繼續(xù)言語刺激。

  倦收天和綺羅生,皆不明白好友的意圖。

  如今不動城只余他們,若真動手,以對方的修為,他們討不了半點(diǎn)便宜。

  解鋒鏑為何如此行事?

  君奉天果然怒上加怒,他袖子一甩,周圍亂石飛起,氣勢驚人。

  “你當(dāng)真以為,以你三人之力,可以阻攔我?”

  這般逼問,已是殺氣騰騰。

  解鋒鏑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嗯,說的有理,那就再增加一個?!?p>  他對著君奉天的身后喊道,“師弟,接下來就靠你了?!?p>  一人身影飄動,已是立于戰(zhàn)場中央。

  他手中玄武面具消失,拂塵輕甩,面露鄙夷不屑。

  “素還真,你還真是會惹是生非!”

  解鋒鏑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成功跳出戰(zhàn)圈。

  “請三位好友幫我拖延時間,劣者先撤退了。”

  “你去哪兒?”倦收天急著問。

  “哎,那當(dāng)然是要將最寶貴的蘇姑娘,給藏起來?!?p>  話落,君奉天已是率先出手。談無欲拂塵甩動,迎了上去。

  倦收天和綺羅生,也不再分神,加入了戰(zhàn)場。

  解鋒鏑看了一眼,直向密室走去。

  蘇青被無限圈在懷中,依稀聽到外面似有打斗聲。

  無限像寬慰孩子一般的安撫著,在她頭頂?shù)馈?p>  “別擔(dān)心,以不動城的實(shí)力,無論是何外敵,都不足為患?!?p>  “可是...”

  蘇青還是無法習(xí)慣這樣的相處,她想離開,卻無法輕易掙脫。

  “你不去看看嗎?”她緊張的問。

  無限沒有說話,眼底隱藏了全部的情緒。

  他不會制造任何機(jī)會,讓蘇青試圖從他身邊逃跑。

  “咳,嗯,”一人立于門外,尷尬至極。

  蘇青和無限循聲望去。

  解鋒鏑敲了敲門,語氣有些不自在,“額...劣者應(yīng)該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解鋒鏑?”

  他來的正好。

  蘇青趁機(jī)從那熾熱的懷抱中離開,無限的眼神瞬間黯下。

  “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嗎?”蘇青問。

  解鋒鏑表情很不好,他抓起蘇青的手就向外走。

  “有人突襲,目標(biāo)是你?!?p>  “怎會...”

  “你速速跟我離開,暫時隱退,不動城已經(jīng)不安全了!”

  “可是...”

  話未說完,蘇青便感覺肩膀一痛,另一只手已被人拽住。

  無限目光清冷,卻是絲毫沒有松手的打算,“你要帶她去哪兒?”

  “是儒門君奉天前來,想要帶走蘇青?!?p>  什么?竟是法儒前輩!

  莫非是玉離經(jīng)那邊有消息了?

  法儒前輩雖心性孤傲,但絕不會擅闖他人之地。

  這其中定有誤會,還是了解清楚比較好。

  “你要走?”無限悶悶的問,蘇青一時答不上來。

  解鋒鏑內(nèi)心卻是震撼異常。方才是他看錯了嗎?有那么一瞬,這個男人的雙眼似蘊(yùn)含著無上魔威。

  他當(dāng)機(jī)立斷松開了蘇青的手,故作輕嘆道,“既如此,你二人便一道離開吧,儒門那邊劣者自會交代?!?p>  蘇青怔住,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想法。

  他在胡說什么?

  無限若離去,幽界的計劃怎么辦?

  君奉天來此,以他強(qiáng)勢的個性,必不會善罷甘休。

  想通這兩點(diǎn)的蘇青,握住了無限的手。

  她的聲音飽含不解,“方才你不是答應(yīng)我,此身會投入正道嗎,莫非是要食言?”

  無限神色一怔,她竟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只要她肯留在他身邊,他定信守承諾。

  解鋒鏑把握好機(jī)會,適時打斷,“請放心,劣者絕不會私自帶蘇青離開不動城。”

  說完,不再看無限,拉著蘇青走出去了。

  蘇青不解的看向他,“法儒前輩來尋我,可有說是何事?”

  解鋒鏑搖了搖頭,卻突兀的開口。

  “待會兒無論前輩提出何種請求,你都不要答應(yīng)?!?p>  “為什么?”蘇青下意識的問。

  解鋒鏑微微一笑,“請相信劣者,之后必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蘇青狐疑,但還是應(yīng)下了。

  待二人走近,那邊的戰(zhàn)斗已漸入尾聲。

  君奉天面對三大高手,依舊氣定神閑。

  彼此都沒有落入下風(fēng),唯有談無欲,神色間略顯不滿。

  “早知任務(wù)艱難,這樁差事就不應(yīng)該接下?!?p>  “那真是辛苦師弟了?!苯怃h鏑手持折扇,示意打斗停止。

  君奉天的目光則一下子落在蘇青的身上。

  他來此,目的明確,只看對方的抉擇。

  “蘇青,涉及主事安危,我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p>  君奉天言簡意賅,因場合原因,他不方便具體說明緣由,不過他相信蘇青能夠理解。

  至少,在君奉天看來,玉離經(jīng)在蘇青的心里舉足輕重,一般人不可與之相提并論。

  蘇青很想點(diǎn)頭答應(yīng),可卻想起了解鋒鏑所說的話。

  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解鋒鏑輕咳一聲,喚回蘇青神志。

  罷了,此人的能為,她不需要懷疑的。她抬頭看向君奉天,目光惴惴。

  “前輩,我...”

  君奉天沒說話,靜靜等待著。

  “抱歉,我恐怕不能跟你離開。”

  一句話,讓流動的空氣瞬間凍結(jié)了。

  君奉天目光沉沉,他天生表情肅穆,此刻也看不出是怒是悲。

  蘇青被這股無聲的壓抑,逼的不得不移開視線。

  她是凡人,還是別跟先天做眼神的較量,否則,便是自討苦吃。

  君奉天沒有說話,解鋒鏑搖著扇子,示意三位戰(zhàn)友可以放下戒備了。

  君奉天第一次感覺到了挫敗,但更多的是憤怒。他沉聲道,“既是這樣,我便不做打擾,告辭!”

  他甩袖,冷哼一聲,便化光離去。

  這下完了...

  蘇青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前輩多次幫她渡過難關(guān),她卻拒絕他的一次請求。

  以后估計是老死不相往來,再難和平共處了。

  蘇青內(nèi)心掙扎,她其實(shí)很擔(dān)心玉離經(jīng)的狀況,卻又不清楚解鋒鏑葫蘆里面在賣什么藥。

  只能壓在心里,悲從中來。

  倦收天收起名劍,一向沉默的他率先開口。

  “這個男人根基不凡,遠(yuǎn)在我們所有人之上,若再次闖入,恐怕難以應(yīng)付?!?p>  “的確,”綺羅生收起艷刀,也贊同的點(diǎn)頭。

  解鋒鏑慨嘆一聲,“可目前我們必須將精力放在幽界身上,對方要求我們在三日之內(nèi)交出無限和朱雀衣,此為攻打的絕佳時機(jī),不可錯失?!?p>  無限立于遠(yuǎn)處,早已將方才一幕盡收眼底。

  那個男人,竟是為蘇青而來。

  終歸,又是因為治愈之血。

  朱雀衣卻在此時走近,“我們都前往了幽界,蘇青怎么辦?”

  她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朱雀衣雖力量薄弱,可畢竟是圣族一員,也有數(shù)百年的根基??商K青卻是一介凡人,若走入戰(zhàn)場,隨時都會性命不保。

  更何況,圣母九嬰一直對她虎視眈眈。

  無限身體一僵,這個問題他并非想要回避,只是不希望這么快到來。

  解鋒鏑倒是胸有成竹,“不必?fù)?dān)心,將蘇青留在不動城便可,劣者派一名戰(zhàn)友陪同,應(yīng)無大礙。”

  這個提議,放在之前,絕對可以實(shí)施??稍诮?jīng)歷剛才那一戰(zhàn)后,眾人已不好下斷定。

  所謂強(qiáng)中自有強(qiáng)中手,不動城已非絕對的安全。

  天真無邪的朱雀衣,將這個疑問拋出,解鋒鏑瞬間陷入兩難。

  “這,這該如何是好?”

  解鋒鏑頭疼的尋求眾人意見,卻沒有一人答話。

  蘇青無所謂的擺擺手,“其實(shí)不需要太擔(dān)心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綺羅生無奈,他這一路陪同著她,早已看出她的體質(zhì)有多麻煩。稍不注意,便會被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解鋒鏑用折扇敲打著掌心,最后將目光放在無限的身上。

  “無限,你怎么看?”

  “你心中已有計劃,又何須問我?!?p>  “嗯...”解鋒鏑沉吟著,“劣者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

  “是什么?”綺羅生問。

  “幽界計劃不容耽擱,要想徹底將其清剿,就必須出動全部戰(zhàn)力,為此,蘇青不能留在此處?!?p>  “你的意思是...”倦收天臉色微變。

  “劣者心中有一人選,可由他暫時帶著蘇青退隱他處,待風(fēng)波平息,再將蘇青接回。”

  解鋒鏑收起折扇,笑著看向眾人,“諸位,覺得此法可行?”

  這個辦法并無不妥,甚至可以說是目前唯一的策略。

  只不過...

  朱雀衣緊張的看向身邊之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兄長十分陌生可怕。

  無限面色冷若冰霜,他本想第一個反對,卻是一句話未說。

  即便心中強(qiáng)烈的想要跟她在一起,又如何?

  她的安全,勝過所有。

  無限明白這個道理,一旦想通,便會壓下所有的負(fù)面情緒。

  他僵硬的問,“誰是你心中的人選?”

  “嗯...”解鋒鏑笑而不語,直至將目光鎖定到一人身上。

  眾人跟著望過去,談無欲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城主,你這樣不厚道,我可是剛?cè)胧滥?。?p>  “正因如此,師弟,你才是最佳人選啊。”

  二人你來我往,談無欲也不再推脫,很快便應(yīng)下了。

  “那就麻煩師弟?!苯怃h鏑道謝。

  “不麻煩,你開心就好?!?p>  “嗯,”解鋒鏑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向綺羅生。

  “好友,你難得出來一趟,不如多逗留幾日,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這...”

  “那便定下了,這幾日與劣者一同為攻打幽界做準(zhǔn)備吧?!?p>  “你...哎,好吧?!?p>  綺羅生無奈應(yīng)下,他本就擔(dān)心蘇青安危。等這波危機(jī)平復(fù),他再回時間城也不遲。

  解鋒鏑安排好后,這才看向蘇青,道,“時間緊迫,你這就跟談無欲離開吧。”

  蘇青訝異,“為何這么著急?”

  “幽界不知何時會先發(fā)制人,為了你的安全,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好?!?p>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談無欲先起身,正準(zhǔn)備拉住蘇青化光離開,一人卻先一步扣住蘇青的手。

  氣氛頓時變得奇怪起來,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

  無限眼中只有一人,他目光溫柔,神色間再沒有方才的戾氣。

  “待除掉圣母,我便會來尋你?!?p>  他承諾著,便是一生的誓言。

  蘇青沒有答話,眼神閃爍的低下了頭。

  一旁的談無欲面露尷尬,小聲道,“走之前還吃一波狗糧,真是...扎心。”

  “忍著點(diǎn),我也吃了?!苯怃h鏑哭笑不得。

  蘇青與眾人打好招呼,談無欲便帶著她化光離開了不動城。

  二人來至一處樹林,談無欲這才將蘇青放到地上。

  “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蘇青向四周看看,實(shí)在是沒有任何建筑標(biāo)志可言。

  “來帶你見一個人?!闭劅o欲解釋道,用眼神示意她身后。

  蘇青困惑的轉(zhuǎn)過身,只見一人徑直向她走來。

  蘇青不由得瞪大眼,“是...法儒前輩?”

  他怎會在此?

  君奉天有禮道,“談無欲,此次多謝你?!?p>  “別客氣,要謝就謝解鋒鏑吧?!?p>  “等一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蘇青腦子一片混亂,還是沒有理清這其中的是非曲折。

  “解鋒鏑知曉你擔(dān)憂玉主事的狀況,便臨場發(fā)揮了一下,將你送到此處與前輩匯合?!?p>  話雖這么說,可蘇青還是想不明白。法儒前輩方才前往不動城,解鋒鏑為何不直接同意她離開,而是要拐彎抹角的上演這一出?

  談無欲笑道,“別想太多,反正結(jié)果是一樣的,你跟前輩離開吧?!?p>  “嗯,”蘇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君奉天再一次道謝,“這一次多虧閣下的幫助?!?p>  “哎,都說了,不是我的功勞啊,”談無欲客套著,“不過待玉主事的情況處理好后,還要勞煩前輩將人送回來?!?p>  “一定,”君奉天語氣難得謙和。

  談無欲目送他們遠(yuǎn)去,在心里頭腹誹一番。

  素還真,你這一手牌可打的真不錯。

  讓蘇青離開不動城,一則可以避免無限與原無鄉(xiāng)的沖突;二則可以借此制約無限的行動,從而保證任務(wù)順利完成;最后又賣了人情給德風(fēng)古道,讓君奉天可以不費(fèi)吹灰之力將人帶走。

  談無欲在心中輕嘆,他的這個師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狡詐。

  蘇青跟隨君奉天的腳步,卻發(fā)現(xiàn)方向并不是前往德風(fēng)古道,不禁產(chǎn)生了好奇。

  “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君奉天面色平淡,如實(shí)告知,“我收到來自鬼麒主的信,若想讓主事平安回歸,必須與你一同出現(xiàn)于指定地點(diǎn)。”

  君奉天腳步微頓,神色有些不自在,“抱歉,又將你牽扯其中了?!?p>  “不會不會,”蘇青連忙回應(yīng)著,“其實(shí)我也很擔(dān)心離經(jīng)的情況,方才在不動城,如此果斷的拒絕您,實(shí)在是另有原因,希望前輩不要放在心上?!?p>  “我明白?!彼c解鋒鏑已互通過氣,這一點(diǎn)心里有數(shù)。

  蘇青長吁一聲,君奉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蘇青慶幸的拍了拍胸口,“方才真是好緊張,若真跟前輩反目成仇,那絕對是我這輩子最過意不去的事。”

  君奉天瞳孔微縮,遲疑了數(shù)秒后,他的唇角不自覺的揚(yáng)起。

  此時,一股凌厲殺機(jī)伴隨千道劍陣,從頭頂上方覆蓋而來。

  君奉天反應(yīng)迅捷,立刻運(yùn)功將蘇青推至遠(yuǎn)處。一時分神,整個人已深陷劍陣中央。

  “前輩!”蘇青在劍陣外喊著。

  “不必?fù)?dān)心,”君奉天手一指,剛正法劍已立于身前。

  “我破陣需花費(fèi)時間,你自己找一處隱秘的地方藏起來。”

  “可是...”

  “別可是,”君奉天看了她一眼,“別讓他人分神,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p>  難得前輩能一口氣說那么多話,蘇青立刻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她向著林中跑去了,誰知,半道卻被一人拽住了手。

  蘇青下意識的看過去,在看清面前之人后,她欣喜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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